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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姨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年轻公子的反应透着腼腆。不过——
歪着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男人瞧着怎么就那么面熟?
难不成哪儿见过?
下楼,见老张歪靠在楼梯雕栏,一脸的阴气沉沉,也不知谁又招惹了他。
萍姨心里高兴,她很少见小姐与这么俊俏看起来又靠谱的年轻男人接触呢,眼底盛着欢喜,她快速下楼,刻意压低嗓音,细声细气的问老张,“这是哪家的公子?一进屋眼睛就粘在了小姐身上,那心疼劲儿,我看八成……”
“什么哪家公子?”张伯抬头瞥她,哼声道,“不过一个戏子,戏子最擅长什么?伪装!”他一本正经的冲她说教,“谁知道是不是演戏?非得深更半夜过来,还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当我们小姐好糊弄呢?”
“哦……”慢半拍的敲了下脑袋,萍姨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是个大明星,难怪眼熟,对了,这个明星叫……叫……”
“濯易。”双眸注视着二楼,张伯沉声道。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名儿……”
二楼卧室。
许念靠在床榻,她瞥了眼钉在卧室中央的男人,见他只顾着看她却不出声,她顺手拾起文件,低眉接着浏览。
方要翻页,一只手倏地压下文件,然后抽走。
抬眸,入目便是他近在咫尺的紧紧抿唇的严肃脸庞。
“疼么?”
“还好。”许念伸手去取他掌心的文件。
侧身猛地将文件精准地抛到远处沙发上,濯易自来熟的坐在床榻边,瞅她一眼,低眉不吱声。
许念瞪着他乖巧的模样,朝沙发抬了抬下颔,“拾回来。”
摇头,濯易看她一眼,埋头不语。
等了片刻,他依然无动于衷的坐着,许念冷声道,“欺负我现在腿脚不便?”
“嗯。”
看他居然煞有其事的点头,许念嗤声反问,“嗯?”
“嗯。”濯易点头,蹙眉望着她,“你别看,太费脑力,你要好好养伤。”他右手握住她平放在被褥上的手,笑道,“等你痊愈,你可以尽情的欺负回来,我不还手。”
抽回手,许念别过头,心生不屑,他有什么值得她欺负的?
孰知下一瞬他又蹭了上来,双手包裹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我请了三天假。”濯易望着她弧度略有些坚硬的侧脸,声音低沉下去,“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受了伤,可周子舰却知道。”
“他告诉你的?”
“嗯。”闷闷不乐的从鼻腔里应声,濯易沮丧的垂下睫毛。
许念没解释。
其实她并没有特地同周子舰提及,只是张伯接电话时多说了一嘴而已。
“不是什么大事。”许念见他脸色晦暗,语气平淡道,“轻伤而已。”
霍然抬眼,濯易不认同的定定望着她,他语气甚至透着一股莫名的愤怒,一字一句的叮嘱她,“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一日三餐,再忙也不要怠慢,还有工作强度和时间不要超过身体负荷,晚上别熬夜,早点休息,为什么一定要苦撑到身体透支?”越说越激动,濯易攥着她手,责怨的看向沙发上的文件,嘀嘀咕咕的望着她,“都已经这样,却还不长记性?”
许念斜看他一眼。
“看我我也得说。”濯易挺了挺胸,气势拿捏得很足。
半晌,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濯易见她沉默的不理他了,心中有些懊恼,但他说得没错,他不能因为她生气就不说实话。
目光扫向被褥下的她双腿,他担忧十足的追问,“腿脚伤得严不严重?”
闷了须臾,许念随口回,“扭伤罢了,没有伤到筋骨。”
“那后脑勺呢?”
许念歪了歪头,“医生说在等几日鼓包会彻底消退,到时处理干净淤血就可以。”
“嗯。”濯易颔首,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剧组听到周子舰说她低血糖昏倒从楼梯上直直跌下来时,他整个人都蒙了,连手都在发颤。
哪怕之后周子舰补充说事情比较幸运,只有几阶台阶,不高,不然可就糟糕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去做任何事情。他马不停蹄向剧组请了三日假,趁着夜色,没有丝毫停顿的匆匆赶到了这里。
“外头的车……”许念抬眸看他脸色疲惫,衣裳单薄,大衣里面穿着件奇奇怪怪的毛衫,毛衫上头还有不少污渍。
循着她目光看向自己,濯易道,“刚拍完一场重头夜戏,忘记换了,有点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颈,他猛地意识到的从床榻上起身,慌道,“不好意思,忘记身上脏,弄脏了你的床。”
“没事。”摇头表示无碍,但看他样子,却是怎么都不肯再坐,许念想了想,按铃让张伯上来一趟。
“我让张伯给你一套他的睡衣,你先去隔壁洗漱,还有……”许念睨着他有些拘束和窘迫的样子,低声道,“开车技术不好就别乱来。”
“嗯。”濯易张了张嘴,有心想辩解最后却乖顺的颔首应下。他想说,他刚才不过是望向她卧室灯光时有些晃了神,哪知清醒时车已经直直撞到了树上,这应该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技术不好。然而这个理由,听着好像比开车技术不好更丢人似的……
“小姐。”张伯迅速敲门进入,他站在一侧,余光扫了眼床榻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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