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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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日入百文心欢喜（第2页）

「堂下何人？」官员例行公事地问道，声音平淡无波。

「小人林天，城南经营烤串摊贩。」

「林天，现有赵府仆妇周氏状告你心怀怨恨，於赵府寿宴烤串食盒中暗藏毒药，致使赵老夫人及其孙媳中毒卧床，你可认罪？」官员拿起一份状纸念道。

「大人明监！小人冤枉！」林天抬头，声音清晰而坚定，「小人与赵府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害人？此纯属诬告！」

「诬告？」官员冷笑一声，「那你如何解释，从你家中所搜出的，与食盒底部残留一致的毒药？」他示意了一下，旁边衙役将那几包灰白色粉末呈上。

「大人！此物绝非小人家中所有！定是有人趁乱栽赃陷害！」林天亢声道，「小人经营烤串，所有食材香料皆有明确来源和记录，从未购置过此等不明之物！小人可提供全部采买账目以供查验！」

他试图引出沈清言给他的那份清单作为证据。

然而，那官员却不耐烦地摆摆手：「账目可作假，不足为凭！现有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本官劝你从实招来，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话音未落，旁边的衙役便将手中的水火棍重重顿在地上，出沉闷的威吓声。

林天心中一寒。这官员竟如此武断，根本不容他辩解！

「大人！岂有不问青红皂白便定罪的道理？」林天咬牙道，「那指证小人的仆妇周氏，其与赵府二少奶奶娘家关系匪浅，而二少奶奶娘家又与小人商业上的对头来往密切！此中关联，显系有人买通构陷！请大人明察！」

他将石猛打探到的消息抛了出来，试图搅浑水，引起官员的注意。

果然，那官员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哼，胡言乱语，攀扯他人！你说有人构陷，可有证据？」

「小人…小人目前没有直接证据，但此线索清晰，只要大人愿意详查赵府内部与那周嬷嬷的关系，必能水落石出！」林天急切道。

「荒谬！」官员一拍桌子，「无凭无据，岂能随意调查朝廷命官家眷？林天，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

两旁的衙役上前一步。

林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真要动刑？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陈大人且慢。」

只见严捕头快步走了进来，在那陈姓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官员的脸色变了变，狐疑地看了林天一眼，又听严捕头说了几句，最终不耐烦地挥挥手：「既然如此，暂且押回！待本官详查再审！退堂！」

林天又被带回了牢房，心中却惊疑不定。严捕头说了什麽？为何突然中止审讯？是杨管事还是石猛又施加了压力？

回到牢房，那刀疤脸几人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忌惮。

林天靠墙坐下，仔细回味着刚才堂上的每一句话。那陈官员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想尽快坐实他的罪名。但似乎外界施加的压力，让对方也有所顾忌。

这是一场拉锯战。

下午，牢里又生了一件事。狱卒带来了一个新的囚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瑟瑟抖的农夫模样的人，被关进了对面的牢房。

那农夫一进来就哭天抢地，喊着冤枉，说自己只是卖了几斤打猎来的野味，不知怎麽就犯了王法。

狱卒不耐烦地呵斥了他几句便离开了。

到了晚上分馊食的时候，那农夫看着黑硬的窝窝头，哭得更厉害了，说自己饿得前胸贴後背，求狱卒行行好。

狱卒骂骂咧咧地走了。

夜深人静时，那农夫的哭泣声变成了痛苦的呻吟，似乎饿得胃疼。

林天犹豫了一下。他想起青禾带来的点心还剩下一块，杨管事给的烧鸡也还有一点肉丝。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趁狱卒巡逻过去的间隙，轻声对对面道：「喂，接着。」

他将那块点心和一点鸡肉用油纸包了，小心地从栏杆缝隙扔了过去。

那农夫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油纸包，又看看林天，眼中充满了感激，连滚带爬地捡起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吃完後，他对着林天连连磕头：「谢谢！谢谢大哥！您真是好人！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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