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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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高人一定是高人（第1页）

“我的名声？”沐颜汐似笑非笑地打断他，“我一个和离独居的妇人，还在乎什么名声？倒是沈少爷你，堂堂沈家少东，带着个冷面护卫招摇过市，不怕被人说闲话？”

沈亦舟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地瞪了旁边如同背景板般的楚无妄一眼，心里暗骂：都怪这碍事的冰块！

楚无妄对沈亦舟的敌意和这些小动作毫不在意。

他就像一块真正的寒铁，外界的情感温度似乎很难渗透进去。

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部聚焦在沐颜汐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聚焦在沐颜汐那“深不可测”的“武功”上。

那日在梅林边，那如同天罚般的麻痹剧痛，那快如鬼魅、让他毫无反应机会的一击，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子里。

他楚无妄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身出神入化的刀法和敏锐的感知。

能在他全神戒备下悄无声息靠近并瞬间制服他的人，他闻所未闻！

这绝对是某种失传的、极其高明的点穴手法或者内家功夫！

可偏偏，无论他如何观察，眼前的沐颜汐都毫无破绽。

她气息平稳悠长，却与内力修炼的吐纳之法迥异；

她脚步轻盈，却并非轻功身法；

她眼神清澈沉静，却并无习武之人常有的精光内敛或锋芒外露。

她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过于安静的大家闺秀。

然而，楚无妄的直觉告诉他，绝不可能！

高人，一定是高人！

越是深藏不露，越是说明境界凡入圣！

她定是用了某种极其高明的敛息之术，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隐藏了起来！

至于为何不愿显露？

高人嘛，自然有自己的怪癖和脾气！

定是他楚无妄诚意不够，未能打动高人！

于是，楚无妄开始了他的“求教”之路。

方式极其古板，又带着点武痴特有的耿直（或者说轴）。

“沐姑娘。”趁着沈亦舟被管事叫走处理急事的空档，楚无妄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沐颜汐书房门口（吓得正低头看书的沐颜汐差点把书扔出去），抱拳躬身，姿态放得极低，“楚某近日于刀法‘惊鸿掠影’一式上，遇一瓶颈，百思不得其解。观姑娘气度沉凝，定是此道大家，不知可否拨冗指点一二？”他眼神灼热，充满期盼。

沐颜汐放下书，揉了揉眉心，第n次无奈解释：“楚护卫，我真的不会武功。你那什么掠影……我连听都没听过，如何指点？”

“姑娘过谦了！”楚无妄根本不信，语气更加恳切，“梅林边那一手‘惊雷指’，神鬼莫测！楚某心服口服！姑娘定是嫌楚某资质驽钝，不堪造就？楚某愿立誓，若蒙姑娘指点，此生此世，必以师礼相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说着，就要单膝跪下行大礼。

“停！”沐颜汐头皮麻，赶紧制止，“楚护卫！你再这样，我只能让沈亦舟请你出去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会武功！那不是什么‘惊雷指’，只是……只是我家乡一种防身的小玩意儿！”她简直要抓狂。空间里的电击器，这让她怎么解释？

楚无妄见沐颜汐态度坚决，眼神有些黯淡，却并未放弃。

他固执地认为，这是高人对他的考验。

既然直接请教招式不行，那就从基础开始！

或许高人是在观察他的悟性和心性？

于是，沐颜汐的日常开始频繁出现楚无妄“见缝插针”的身影。

她在小院天井里舒展筋骨，做一些基础的拉伸和瑜伽动作（为了保持身体柔韧性和力量）。

楚无妄便如同影子般出现在廊下，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每一个看似简单却角度刁钻的拉伸姿势，眉头紧锁，苦苦思索：“此式看似寻常，然肩背力角度极为精妙，莫非是某种锻骨易筋的秘法起手式？”

沐颜汐：“……我在活动肩膀，有点酸。”

她在厨房给自己煮面，拿着筷子搅动面条防止粘连。

楚无妄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盯着她手腕翻转搅动的轨迹，眼神凝重：“这‘缠丝劲’！圆融绵长，力透筷尖而不散！看似搅面，实则蕴含极高明的运劲法门！妙啊！”

沐颜汐看着锅里快糊了的面条，面无表情：“楚护卫，我只是在搅面。你要不要来一碗？”

她在书房提笔写字，手腕悬空，笔走龙蛇。

楚无妄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姑娘悬腕之法，稳如磐石，动若惊鸿！腕力之精纯，收之自如，已臻化境！此等控力之法，若用于握刀……”

沐颜汐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刚写好的账目上：“……我在记账。”

最离谱的一次，沐颜汐午后在小院躺椅上小憩，阳光暖融融的，她不知不觉睡着了，呼吸均匀悠长。

楚无妄如同幽灵般守在不远处的廊柱阴影里，屏息凝神，侧耳倾听，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又无比钦佩的神情：“原来如此！返璞归真！这吐纳节奏，暗合天地韵律，绵长深远，生生不息！这才是真正上乘的内功心法！看似沉睡，实则神游太虚，天人交感！高！实在是高！”

被那过于“灼热”的注视感弄醒的沐颜汐，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充满崇拜和求知欲的墨黑眸子，吓得差点从躺椅上滚下来：“……楚护卫！你……你在干什么？！”

“楚某在观摩姑娘修炼无上心法！受益匪浅！”楚无妄抱拳，一脸严肃认真。

沐颜汐：“……”她想把空间里的电击器再拿出来一次。

这一幕幕，自然逃不过沈亦舟的眼睛。

他每次看到楚无妄像个痴汉一样围着沐颜汐打转，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武功术语”，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醋坛子更是打翻了一地。

“喂！楚冰块！”沈亦舟实在忍不住，挡在沐颜汐身前，叉着腰对楚无妄开炮，“你魔怔了吧？沐颜汐她就是个普通……呃，特别聪明的姑娘！她哪会什么武功？还惊雷指？还无上心法？我看你是被蛇毒毒坏了脑子！要不要小爷我出钱，给你请个大夫看看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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