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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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灯影归心 ii（第2页）

「因为你开口了，」她说，「因为我希望你看我的眼神——觉得我承载了你的愿望。」

仁喉咙一紧，声音低哑：「你能的。你可以……小玲。」

玲华眼角的光芒一瞬柔下来，却很快又弯起，仿佛在品味这两个音节。她抬起灯笼，与仁一起将它轻轻放到水面。烛火映在纸上，随水波轻颤。

两人的手指在放开的瞬间擦过。河风吹来，空气里忽然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寂静拉长，仿佛连河面都屏住了声息。

「再说一次，」玲华低声道，紫瞳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叫我——小玲。」

仁脸颊烫，耳根也烧得厉害。他避不开她的目光，终于还是吐出了那句话：「……小玲。」

玲华的笑意瞬间变得满足而笃定，像女王一般接受朝拜，却又带着某种亲昵。「好孩子。」

话音未落，她便俯身吻了他。那不是凌厉的宣告，而是柔软而绵长的吻，却又带着令人心口颤的力量。

她的手臂环过来，将他牢牢抱住。那一瞬，仁清楚地感受到，那力量是怎样的压倒一切——只要她想，他根本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可偏偏在这一份温柔的包围里，他只感到安稳。

火光映在她的侧颜，黑轻轻垂落，呼吸炙热，甜意与压迫交织，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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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在那一刻没有丝毫抗拒的念头。他明白自己若想逃开，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但他也不想。他只想安静地沉溺在这一片时光里，任由自己被她紧紧抱着，被她的温度和气息完全笼罩。

如果这一刻能够停驻，他愿意把整个世界都交出去。

焰火在空中绽放，炸开的光影倒映在河水里，把他们的身影包裹在层层色彩之中。

仁微微前倾，额头抵着她的肩。小舟随水缓缓漂流。火光、灯笼与夜风一并环绕。

这一次，夜色不再像倒数，不再催促终局。它温暖、带着希望——像一个无声的承诺。

一个让人相信，他们的故事或许真能驶向更光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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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灌进瓦檐，带着祭典散去后的余温。

红音如影一般滑入光正的屋檐下。她的呼吸被压缩到极致，妖气收拢如针尖，整个身形仿佛溶入黑暗。枫蛇大人派她来时只交代一句——查清炎角大人的死。

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在灯影交错的小舟上，黑曜妖后与那名人类男子紧紧相依。焰火映照下的一吻，比任何传闻都更具杀伐力。红音心底骤然冷。炎角大人果然是她所杀，而她如今却在这人类城池里安然自若，如同主宰。

可更让红音意外的，是这名人类。她本以为只是「玩物」——黑曜妖后偶尔的嗜好。但眼前情景远非如此。她看见那名叫仁的男子，目光中并非屈服，而是亲密与依赖。玲华回应时的神色，也与传言截然不同，那份温柔几乎让红音怀疑自己看错了。

「东京」——她听见他们低语时，那个陌生的词闯入耳中。红音心头一紧。她不懂那是什么，却敏锐地察觉那意味着「另一片世界」。她想起曾听过的流言：黑曜妖后，本非此世之物。

就在此时，她猛然心口一窒。那女人的眼神缓缓抬起，直直投向她潜伏的暗角。

红音心脏骤缩。明白过来——若黑曜妖后真要动手，她连挣扎一瞬都没有。她咬牙，瞬间抽身而退，快得像影子从风里被抽走。

退到远处，她屏息，妖气附于耳目，仍捕捉到一点对话。

「怎么了？」仁疑惑。

玲华的声音淡淡，像在驱逐一只毫无威胁的虫：「孤魂野鬼，不必理会。」

红音背脊生凉。对方察觉她，却连正眼都不屑一顾。

她压下心跳，心里已经有了结论。炎角大人死于妖后无疑；妖后如今在光正安然立足，且与人类建立了难以想象的关系；更可怖的是，她与那名人类似乎共享着某种来自别界的秘密。

「必须尽快回报枫蛇大人……」红音心想，唇线绷紧。

黑夜在她的身后合拢，仿佛整座城池都屏息等待下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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