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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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破封之夜 ii（第2页）

在那片狼藉中，铃正抱着香春。

香春半边面庞依旧裹着绷带，呼吸浅弱，连站都不稳。但她身上仍缠绕着妖气，随时可能挣脱桎梏。她的指尖偶尔颤动，带出一丝丝残余的丝线，在空气里飘散。

而在铃的另一只手中，无限勾玉安静地握着。它已经不再光，看上去像块失去灵性的玉石，但正则一眼就能感觉到里面潜藏的重量。

「果然……」正则握紧了刀。

铃抬起头，红色的眼眸扫过来，冷冷一笑。下一瞬，她背后忽然伸展出两条新的手臂，惨白如骨，指爪弯曲锋锐。四臂齐张，她整个人像是猛然长高了一圈，气势扑面而来。

「上。」红音低声提醒。

两人同时扑上。

刀锋与爪影在殿内交错。铃的双爪划过空气，带出刺耳的破风声，另一双手臂骤然横扫，逼得正则退了半步。红音冷静切入，从另一侧逼迫铃，却被香春忽然甩出的丝网逼退。那丝线在火光下泛着银光，落地瞬间黏住了木板，出吱吱的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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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则咬紧牙关，上次他的刀砍在这种香春的皮肤上几乎没有效果，顶多擦出火星。可这一瞬，当他再次挥斩时，刃锋黑影一闪，竟硬生生在铃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深痕。

他清楚地感受到刀锋切入的阻力——像割开一层坚硬甲壳，又像撕碎浸满妖气的肌肉。那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错觉，但溅出的血与冒起的黑烟让一切变得真实。

「能伤到她……！」心头的惊讶几乎要盖过战意，但下一息，他立刻稳住了呼吸。

铃的动作顿了一瞬，红色的眼睛骤然一缩。

「……黑曜的妖术。」她低声吐出，神色第一次露出凝重。

正则心头一震，却毫不退缩，反手再斩。刀锋斜切过另一只手臂，同样留下一道漆黑的裂口。铃猛然怒吼，四臂齐挥，逼开正则与红音。

香春喘着气，抬起手指，丝线再度飞出，像张巨网一样朝二人盖下。红音迅挥刀，切开部分，但仍被拖慢了节奏。

战局僵持在混乱中。四人的身影交错，血迹溅落在崩坏的符阵上。

就在这时，铃的手一滑。

无限勾玉从她掌中掉落，砸在石板上，出一声闷响。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向那颗玉。

下一刻，一道黑影从屋檐上掠下。

那是个全身黑衣的人影，动作矫健迅，像夜色里滑出的刃。面上戴着一副狰狞的鬼面具，五官被彻底遮去。

他着地的瞬间，抽刀横扫，挡下了红音与铃同时伸出的攻击。刀锋迸出一道刺目的紫蓝色光泽，冷厉刺眼，带着阴阳术的灵力波动。

在众人短暂的错愕中，他弯身一抓，直接夺起地上的勾玉。

铃怒吼着想扑上，却不得不回身护住香春。红音和正则也同时试图追击。

就在此时，那黑衣人手中忽然一抖，袖口飞出一枚细小的圆物，落地时出「嗡」的一声低鸣。下一瞬，白光骤然炸开，宛如在夜色中点燃一轮小小的烈日。

「——！」

强烈的光芒瞬间灼痛了双眼，正则下意识抬臂遮挡，眼前一片空白。红音闷哼一声，脚步一滞，铃也本能地护住香春，四人几乎同时停下。

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势，但在那短短一两息的失明与眩晕间，屋脊上传来一阵风声。

等他们视线逐渐恢复，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只余夜风吹散的尘沙和那道淡淡的紫蓝刀光，像嘲弄般在空气中回荡。

殿内重归寂静，只余血迹、断符与四人凌乱的呼吸。

红音与正则对视一眼，心知局势已然失控。

无限勾玉，被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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