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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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外门岁月（第2页）

傍晚时分，林默在青竹苑后山一处僻静的小竹林里，寻了块还算干净的大青石坐下。这里灵气稀薄，但胜在无人打扰。他拿出那本薄薄的、封皮都快掉光的《引气诀》基础功法，就着夕阳的余晖，仔细研读。

功法粗浅，讲述的是如何引动天地灵气入体，循着几条固定经脉运转周天，最终归于丹田，化为自身灵力。对林默而言，这法门与他体内那自行运转、轨迹玄奥的混沌气流相比，简直简陋得如同儿戏。

“按照这法门，吸收灵气的度，怕是龟爬…”林默微微摇头。但他明白，这是明面上的修炼途径，必须掌握。

就在他尝试着按照《引气诀》描述的方法，生涩地引导一丝微弱灵气入体时——

“林默哥哥？”一个清脆中带着几分迟疑的女声从竹林小径传来。

林默抬头。夕阳的金辉中，一个身着浅绿色流云外门弟子服、身姿窈窕的少女正站在那里。她容貌清丽，眉眼间带着几分小镇姑娘没有的娇俏，正是苏婉儿。她看着林默，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欲言又止，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婉儿？”林默有些意外，收起功法站起身。

苏婉儿走近几步，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引气诀》和放在青石上那两块黯淡的灵石、一颗劣质丹药，秀眉微蹙，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和劝诫：“林默哥哥，我刚听说了…你早上在勤务堂顶撞了赵执事？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她语气急促起来：“那赵德海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你一个新来的，无根无基，得罪了他，以后处处给你穿小鞋，克扣你的份例、派最苦最累的杂役给你，甚至…甚至找个由头把你赶出外门都有可能！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林默看着苏婉儿那张写满担忧和焦虑的俏脸，心中却并无多少暖意，反而升起一丝淡淡的疏离。他平静地反问：“所以呢？婉儿，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忍气吞声，任由他克扣盘剥？”

“这…”苏婉儿被问得一滞，随即急声道，“至少不该当面顶撞啊！可以私下…或者等以后修为高了再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林默哥哥，这里是仙门，不是青石镇了！做人要圆滑些！你看叶师兄他们…他们…”

提到“叶师兄”三个字，苏婉儿的声音下意识地低了下去，脸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也飘忽了一下。

林默捕捉到了她神情的变化，心头像是被细针轻轻刺了一下。他嘴角勾起一丝微冷的弧度，语气依旧平淡：“叶师兄？你是说叶凌风？高高在上的天骄，自然无需在意一个执事的刁难。可我不是他。”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苏婉儿的眼睛：“我的路，只能靠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忍让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压。今日之事，我自有分寸。多谢婉儿师妹关心。”

一句“婉儿师妹”，让苏婉儿脸色微微一白，她听出了其中刻意的疏远。她咬了咬嘴唇，看着林默那沉静却透着不容置疑倔强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眼前的林默哥哥，似乎和青石镇那个温和的少年，有些不一样了。

“你…你总是这样倔！”苏婉儿跺了跺脚，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她转身，带着一阵香风，快步消失在竹林小径深处。

林默站在原地，看着苏婉儿消失的方向，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缓缓坐回青石上，拿起那本《引气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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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处，几片枯叶打着旋落下。

就在这时，距离青竹苑不远的一处幽静小院内，两个身着内门弟子服饰、气息明显比外门弟子强横许多的青年，正恭敬地站在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前。那背影身着皓月流云锦袍，身姿挺拔，正是叶凌风的心腹之一，炼气九重圆满的叶青。

“查清楚了？”叶青的声音淡漠，没有回头。

“回青师兄，”一个内门弟子躬身道，“昨日山门前引起灵佩异动的区域，经过排查，锁定在青石镇方向新入门的几个弟子身上。其中一人，名为林默，中品偏上资质，分在外门青竹苑。”

“林默？”叶青缓缓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青石镇…就是少主飞舟路过、灵佩有过短暂异动的小镇？”

“正是！”另一人接口道，“此子今日还在勤务堂顶撞了管事赵德海，颇为桀骜。”

叶青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桀骜？蝼蚁的挣扎罢了。少主交代，任何可能与那丝奇异道韵波动有关之人，都需留意。中品偏上的资质…虽不算什么，但少主灵佩感应，必有缘由。派人盯着他，查清他所有底细，日常行踪，接触之人，尤其是…看看他是否身怀异宝，或者体质有何特殊之处。若有任何异常…立刻报我！”

“是！青师兄！”两名内门弟子齐声应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叶青望向青竹苑的方向，眼神深邃：“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少主之道，不容丝毫差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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