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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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归途论道 星门惊变（第1页）

“潜渊号”如同一位疲惫但坚毅的旅者，承载着牺牲的沉重与新生的希望，悄然驶离了那片名为“寂灭之眼”的终极黑暗。随着距离拉远，舰桥内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注视着传奇诞生的敬畏。

铁冠长老一边操控着舰船沿着相对安全的路径返航，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静立于舰桥舷窗旁的林默。此时的林默，气息已然完全内敛，不再有之前那仿佛要熔炼星海的恐怖威势，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与周围的虚空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深不可测、如渊如岳的感觉。

“宗主，”铁冠最终还是没忍住，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您……您现在到底是个啥境界了？老子感觉……感觉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星瑶仙子也投来好奇与探究的目光。她修行星辰之道，对能量和法则的感知更为敏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林默此刻的状态，已经完全出了她对修行境界的认知范畴，那是一种更加本质、更加接近大道源头的存在。

林默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并未直接回答铁冠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可知，何为混沌？”

铁冠一愣，挠了挠头：“混沌？不就是一团乱糟糟、啥都分不清的样子吗？开天辟地之前不就是混沌？”

星瑶仙子思索片刻，谨慎答道：“古籍有云，气形质具而未相离，谓之混沌。乃万物未生，法则未定之初始状态。”

林默微微颔，又摇了摇头：“说得不错，但亦不全对。混沌，并非简单的无序与混乱，亦非绝对的死寂与虚无。它是一切存在的，亦是一切存在的终点。它包容秩序，也孕育混乱；演化生机，也承载寂灭。天地、星辰、生灵、法则，乃至你我脚下这艘舰船，皆自混沌中演化而来，最终亦将归于混沌。”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灰蒙蒙的气流自然浮现，其中仿佛有微缩的日月星辰生灭，地火水风流转。“我之道，便是追寻这混沌之本源，纳万法于一体，演乾坤于方寸。此前，我虽悟得混沌真意，却始终隔着一层纱，未能真正触及核心。直至此次，于那‘寂灭之眼’中，直面极致的‘归墟’，窥见‘源初之门’的投影，方知‘终结’亦是混沌循环不可或缺的一环。”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强行炼化那‘归墟’本源与门扉投影碎片，非是吞噬，而是理解，是包容，是将其纳入我混沌大道之中，补全我对宇宙终末认知的最后一块拼图。故而，非是境界的简单提升，而是……道之圆满。”

铁冠长老听得似懂非懂，但大受震撼，咧了咧嘴：“听起来就很厉害！反正老子就知道，宗主您现在肯定比之前厉害多了！以后咱们悬空山，看谁还敢来惹！”

星瑶仙子则美眸中异彩连连，她似乎捕捉到了林默话语中更深层的意思：“宗主，您的意思是，您的混沌之道，已然可以包容甚至驾驭‘归墟’之力？那是否意味着，未来若再遭遇类似的威胁，我们便能多一种应对的手段？”

林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驾驭谈不上，混沌包容万物，并非掌控万物。‘归墟’之力本质是宇宙的终结法则，其伟力浩瀚，我如今虽能纳其一丝本源真意，却也无法正面抗衡其全力爆。更多是……多了一份理解与应对的底气。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

他顿了顿，看向星瑶：“正如你的星辰之力，若只知其光明璀璨，不知其亦有星辰衰老、坍缩、爆乃至归于死寂的过程，便算不得真正理解星辰之道。”

星瑶仙子若有所思，躬身道：“谢宗主教诲，星瑶明白了。”

铁冠长老咂咂嘴，虽然大部分没听懂，但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转而问道：“宗主，那婉儿丫头的那点真灵，您打算咋办？真有办法让她……活过来吗？”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期盼与担忧。

提到苏婉儿，林默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丹田位置，那里混沌道种正缓缓旋转，其最核心处，一点微弱的灵光正被精纯的混沌本源小心翼翼地温养着。

“真灵重塑，非同小可。”林默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尤其婉儿情况特殊，她真灵之中不仅蕴含自身魂魄本源，更融合了星辰、混沌、青冥三种道韵以及那份独特的烙印。强行凝聚，极易导致道韵冲突，真灵溃散。”

他抬起眼，目光仿佛穿透舰体，望向无垠星海：“需要寻找一处极其特殊之地，或是一件蕴含磅礴生机与稳定法则的天地奇物，作为她真灵重塑的载体与温床。同时，还需要找到方法，平衡甚至融合她真灵内那几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铁冠长老急忙追问：“那咱们该去哪儿找这种地方和宝贝？”

林默沉默片刻，缓缓道：“据我所知，有几个可能存在线索的地方。其一，是星辰剑宗古籍中曾提及的‘生命古星’遗迹，传说那里是上古时期生命法则显化之地。其二，是联盟秘典中记载的‘轮回井’传说，虽虚无缥缈，但或有一丝可能。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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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光芒：“或许，‘观察者’那里，会有我们需要的答案。他们存在久远，知识渊博，或许知道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观察者？”星瑶仙子蹙眉，“他们立场不明，态度暧昧，会帮助我们吗？”

林默淡淡道：“利益交换，或者……展现出让他们不得不重视的价值。此事需从长计议，急不得。当前要，是返回悬空山，巩固所得，提升宗门整体实力。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方能在这浩瀚星海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选择权。”

铁冠长老重重点头：“宗主说得对！咱们先回去，把家里收拾好，再把兄弟们练得更强！到时候，管他什么‘观察者’还是‘守墓人’，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舰船微微一阵，已经驶出了“葬星涡”最危险的核心辐射区，重新回到了相对“正常”的破碎星域。远处，悬空山星门的坐标已然在望。

“即将抵达星门跳跃点。”负责导航的卫士报告道。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离家越来越近，一种归属感和安全感油然而生。

然而，就在“潜渊号”开始调整姿态，准备进行最后一次短途跳跃，直接返回无涯云海时，异变再生！

“警告！星门坐标点检测到异常高能反应！”

“能量特征识别……识别失败！非悬空山守备舰队信号！”

“高能反应正在增强！疑似……有未知舰队正在星门另一侧集结，或者……星门本身正在被强行干扰！”

刺耳的警报声和监测卫士急促的报告，瞬间将舰桥内略显放松的气氛一扫而空！

铁冠长老脸色一变，猛地看向主控光幕，只见代表悬空山星门的那个熟悉光点，此刻正被一层不祥的猩红色光芒所笼罩，并且不断闪烁着！

“怎么回事？家里出事了？”铁冠长老又惊又怒。

星瑶仙子立刻尝试连接悬空山的通讯法阵，却现信号受到严重干扰，只能接收到断断续续、充满杂音的碎片信息。

“……遭遇……不明攻击……防御大阵……受损……”

“……敌人……身份……未知……数量……众多……”

“……请求……宗主……归……”

破碎的信息，却足以拼凑出一个令人心沉的画面——悬空山，正在遭受攻击！

“他娘的！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趁老子不在家偷老子老窝！”铁冠长老勃然大怒，周身杀气腾腾，“宗主！我们立刻杀回去！”

林默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之前的平和与深邃尽数化为凛冽的寒芒。他并未像铁冠那般暴怒，但周身自然散出的那股无形威压，却让整个舰桥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取消隐匿，最大功率，直接跳跃至星门坐标！”林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犯我悬空山。”

“潜渊号”表面的隐匿符文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引擎过载爆的刺目光芒！舰船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不再有任何掩饰，悍然冲向了那被不祥红光笼罩的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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