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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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软弱的家伙（第1页）

告解室位于圣乔治亚学校废弃的礼堂一侧，其上覆盖着暗绿色的不知名爬藤植物，周围的小路上散落着奇形怪状的石块，

贺维兰不小心踢到一块白色的石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惨白的石膏雕像，断臂的维纳斯用他不定焦的瞳孔盯着贺维兰，四周时不时飞出几只叫声喑哑的鸟儿，气氛着实有些隐惨

贝克特看到了贺维兰因为一瞬的恐惧而骤缩的瞳孔，他开口：

“怎么，这里是新一季美国恐怖故事的拍摄地点？”

“如果我的学生同意的话，”克莱门特走在前方举着灯，小老头的燕尾服在灯光下顺出道道黑色的丝绸质流光，看起来竟然毫不突兀，像个美剧中的吸血鬼老管家。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导演梦，洛杉矶，好莱坞，一个追梦的西部牛仔少年，”

“导演，法官，克莱门特校长，你一生的经历一定很丰富，”贺维兰由衷地感慨

听到贺维兰的夸赞，克莱门特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推开告解室这道重量惊人的石门，

“可别小看我身体里的肌肉，”他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学校里的体育明星，拿下的奖牌或许比贝克特还多，”

“经历丰富？”贝克特环着手，看着小老头气喘吁吁地打开一盏盏白灯，

“不止经历丰富，在我的印象里，克莱门特还做过律师，厨师，演员，公益学者，演讲家，海盗，还曾经作为一名考古学家，到访过亚洲的无数个城市，最精彩的人物传记都不及克莱门特的千分之一......”

“停停停，可以了，就介绍到这里，”被拆穿的克莱门特有些心虚地咳嗽了几声，拆下一道分割圆桌的白色帘幕，示意贺维兰和贝克特分别坐在圆桌的两侧

“看不清彼此的脸，你们只需要在我的引导下分别回答对方的问题，”

“克莱门特，这算什么告解室？”贝克特十分不满

“简易版，克莱门特版告解室，驳回贝克特方的意见，学校的经费总是要花在刀刃上。保持肃静，现在双方开始自我介绍。”

“贝克特，校篮球队，以上”

“就这么简单？下一位，我们的夏日幽灵先生，”

被点到的贺维兰立马直起背来，双手握成拳紧紧地抵在桌上。

“维兰德，中文名贺维兰，十一年级，目前是校橄榄球队的替补四分卫，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什么问题都可以，我会认真解答。”

“看起来我们的维兰德先生是个认真的孩子，不用了，现在双方明确一下事发的经过，贝克特，你先来”

告解室铺满了白色的大理石，盏盏白灯如同圣洁的百合，帘幕间隐隐可以看见对方的动作和面部轮廓，面纱之下，贝克特仰着头，双手平摊在桌子上，几乎有些称得上冒犯地，像个观察犯罪嫌疑人的警官一样，一丝不苟地，用放大镜的视角观察着对面的贺维兰

维兰德，那种教科书和dvd里才见得到的乖孩子，

身体不着椅背，即使蒙着一层帷幕，也依旧侧着头，视线紧紧地跟随坐在主位的克莱门特校长，双手抱拳，一种如临大敌的防御状态

防御状态？这个看来惹上了什么人的倒霉虫在防御什么，还是他总是这样？像一只没有敌人，却已经被上了膛的子弹，对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有一种要同归于尽的脆弱与决绝

“我当时被海莉和她身旁的一群女生叫住，她的手里拿着一束玫瑰，可能是想表白什么的，我不是什么绅士，但是我们家的女人，我外婆和妈妈常说，不管接不接受，无视他人的告白，直接走开的家伙是彻头彻尾的混蛋，所以我确实一直站在泳池边，直到被维兰德撞倒，被灌了几口泳池的臭水，手表报废，手机目前还不知所踪。”

“哦，可怜的贝克特，”克莱门特点了点头，“维兰德，你呢？”

“我站在阁楼的角落，大概三十分钟前我的室友西德和我互相换了衣服，因为他的红西装蹭上了大片油污，”

“你就这么换了？没有一丝犹豫，你和西德是什么很好的朋友还是你甘心在学期初始的派对上穿一件脏衣服？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

贝克特问，他的语气尖锐

“我不知道我和西德算不算得上朋友，但是我之前穿的蓝西装也是他借给我的，所以我想我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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