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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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拓跋玉玉殒香消敖烈化魔战真君（第6页）

“烈儿，记得吗？”敖广嘶声贴近，龙爪轻触那处鳞甲，“你七岁那年，在此处哭着说‘大伯父最疼我’”

魔气猛地一滞！敖烈赤瞳剧震，爪下攻势稍缓。杨戬岂容喘息？刀锋如毒蛇噬向敖烈心口。

“不！”敖闰疯魔般横挡在前。三尖两刃刀贯入龙腹，暗金血瀑喷涌！

“父王！！！”

敖烈陡然厉嚎——那声呼唤撕心裂肺，赤瞳中魔雾崩散一瞬，映出敖闰坠落的龙躯。蓬莱岛死寂，唯剩雷声滚滚，如天哭地恸。

敖烈龙尾卷起的巨浪尚未落下，敖闰已被混元伞的金色梵文锁链绞住龙颈。

多闻天王宝伞旋转如金轮，梵咒化作赤红烙铁灼烧鳞片。

“夫君！”龙后喷出冰雾欲冻裂锁链，广目天王的碧玉琵琶却震出裂魂音波，音刃削飞她三片护心鳞。

“呃啊——！”

敖闰龙瞳充血，龙爪撕扯着嵌进皮肉的锁链。就在梵文即将烙入喉骨时，暗影如渊降临！

敖烈玄甲覆盖的龙躯竟从归墟漩涡中逆冲而出，心口血洞喷出的金红龙血在雨中凝成冰刺，直射多闻天王面门。

“竖子敢尔！”多闻天王急转宝伞格挡，锁链稍松半寸。这瞬息之间，敖烈已探爪扣住敖闰肩甲。

龙爪没入皮肉的剧痛让敖闰猛醒，却见儿子心口龙珠狂跳，玄甲裂缝渗出熔岩般的金血——那是强催归墟之力反噬的征兆。

“烈儿松手！你会魂飞魄”敖闰嘶吼未毕，敖烈骤然收爪力。

百丈龙躯竟被他抡转如鞭，“轰”地扫飞持国天王的玉琵琶！

琵琶弦断的刺响中，敖烈染血的龙须拂过敖闰耳际：“父王，抓紧了。”

这声久违的“父王”让敖闰鳞片倒竖。未及回应，敖烈已叼住他后颈龙鬃，如幼龙叼回离巢幼崽般，转身扎向翻涌的归墟漩涡。

杨戬的断剑恰在此刻破空而至，直刺敖烈右目。

“嗤——”

血雾爆开。敖闰眼睁睁看着剑锋穿透儿子眼窝，却在触及自己龙角前被龙牙咬住。“走！”

敖烈闷吼着甩头，连剑带血掷向追来的广目天王。

两条巨龙没入深渊的刹那，敖闰的龙尾扫落半块礁石，石上刻着三百年前他教儿子写的童谣：“西海有龙，其角峥嵘”

归墟的黑暗吞没最后一丝天光，敖烈龙躯砸在万年玄冰上，右眼血洞涌出的金红龙血在冰面蜿蜒成河。

敖闰挣脱龙鬃，龙爪化作人形扑到儿子身边，颤抖的掌心按住那狰狞伤口：“烈儿忍忍父王给你止血！”

他咬破舌尖，喷出本命龙元凝成冰蓝色光晕覆上伤处——可那血竟蚀穿龙元，混着冰晶汩汩外涌！

“怎会如此”敖闰疯般撕下袍袖堵伤口，布料瞬间浸透。

他想起杨戬刀锋缠绕的紫色电纹——那是专克龙族愈合之力的弑神咒！

“父王没用的”敖烈龙鳞片片剥落，百丈龙身在剧痛中急剧收缩，最终化作满身血污的黑衣青年。

右眼蒙着血痂，左眼却清明如星，竟抬手擦去敖闰脸上的泪：“您看我还能变回人形”

敖闰猛然抱住儿子，这位统御西海千年的龙王，此刻哭得像失去巢穴的幼龙：“是父王无用！护不住你娘护不住西海如今连你都”

他指尖深掐进敖烈脊背，像要将儿子揉回血肉。

“您护住了。”敖烈染血的手轻拍父亲颤抖的背脊，“三百年前海妖屠城，是您把我藏在逆鳞下挨了三道裂魂爪”

话音未落，他心口突然迸出幽绿萤火！那光点挣脱玄甲裂缝，在虚空中聚成女子身影——眉间一点朱砂痣随光影明灭，赫然是魂飞魄散的拓跋玉！

“玉儿？！”敖烈挣开敖闰扑去，指尖触到虚影脸颊的刹那却穿颅而过。

他踉跄站稳，扯出笑来：“定是失血眼花了”

可当他再度抬手抚摸妻子鬓，手掌又一次从荧光中空洞穿过。

虚影的唇瓣开合无声，唯有萤火如泪滴落在他掌心。

“不——！”敖烈嘶吼着张开双臂环抱虚影，整个人撞进光雾深处。

拓跋玉的轮廓在他怀中碎成星芒，唯留一句心音荡在归墟：“护住念玉还有阿檀…别让…”

敖烈跪在冰面上，看着萤火渗进玄冰裂缝。他突然疯狂刨挖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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