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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依然无法想起完整的画面,无法将这份感觉与眼前这个被缚的、用同样复杂眼神望着她的男人(敖烈)真正对应起来。
巨大的满足感与巨大的失落感交织碰撞,在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敖烈……”这声呼唤,便是在这复杂到极致的情绪漩涡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与迷茫,不由自主地、轻若蚊呐地溢出了她的唇瓣。
敖烈凝望着拓跋玉,那双映着星辰的龙眸里翻涌着近乎灼人的期待,指尖因用力攥紧锦被而微微白:“玉儿,你方才…可是想起我了?”
他声音里带着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颤抖,目光寸寸描摹她脸上每一丝变化。
拓跋玉睫羽急颤,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滑落,在素白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
她仓皇点头又急急摇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残留捆仙绳勒痕的袖口:“对不住…我…”
喉间哽咽如堵着荆棘,“那些画面很暖,可像隔着重纱…还是串不成往昔。”
泪珠接连滚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仿佛是她碎裂的认知在具象化。
“无妨。”敖烈倏地轻笑,那笑里浸着千年陈酿般的苦涩与温柔:“纵使要等上千秋万载,我亦守着你。”
敖烈倏然侧望向孙悟空,苍白的面容已覆上一层龙族太子固有的凛然威仪,声线沉凝如深海玄冰:“大师兄,松绑吧。”
言语间是不容置喙的决断,却又在尾音处泄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恳求。
孙悟空火眼金睛滴溜溜一转,戏谑目光在敖烈紧绷的肩线与拓跋玉腕间深痕间逡巡,
片刻,忽地龇牙一笑,指尖掐诀凌空轻点,但见金光骤闪。
那缚于拓跋玉身的捆仙绳应声而解,化作一束流萤般的星芒,倏忽没入孙悟空毛茸茸的掌心。
拓跋玉雪白腕骨上,赫然蜿蜒着数道刺目瘀痕,宛若忘川河畔灼灼绽放的曼珠沙华,血色妖娆地烙印在凝脂肌肤上,每道红痕都在无声控诉方才的桎梏。
敖烈眸光沉沉扫过内室。太乙真人执一柄玉柄拂尘立于窗畔,银须含笑,道袍流转着温润清辉。
十五岁的白念玉紧攥双拳立于榻边,少年挺拔的身姿绷如弦月,唇抿成倔强的直线。
敖烈喉结微动,声音稳如定海神针:“劳烦真人移步前厅,与大师兄共品雪顶云腴。”
复又转向儿子,指节因竭力克制而泛白,语调却放得极柔:“念玉,去暖阁守着龙蛋——若见异样,来报我。”
唯有拓跋玉窥见真相:他垂在紫檀木床沿的手正死死抠进繁复的缠枝莲雕花里。
五指深陷木纹,苍白指节绷出嶙峋的青筋,仿佛要将所有翻涌的渴望与痛楚悉数摁进这方死物之中。
孙悟空早不耐烦,猿臂一伸便将白念玉拦腰夹在腋下:“小崽子愁眉苦脸作甚!”
他嘻嘻哈哈地推搡太乙真人肩背,赤色斗篷旋开流火般的光弧,“走走走!老孙肚里的酒虫饿得能吞下蟠桃园了!”
他挤眉弄眼地朝内室努嘴,嗓门洪亮得震得梁尘簌簌:“莫杵在这儿当那劳什子电灯泡,碍人卿卿我我!”
太乙真人被推得道冠微斜,却也不恼,只抚须朗声长笑,拂尘穗子扫过孙悟空雷公脸:“泼猴!千万年岁数修得通天本事,偏生一张嘴还是这般不正经!”
太乙真人拂尘扫过敖烈肩头,一道温润灵力悄然渡入:“痴儿,莫强求。”
木门“吱呀”关闭的刹那,青烟般的身影已被猴王半推半拽着融入门外光影,唯余笑声裹着松香在室内袅袅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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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骤然死寂。熏香余烬在博山炉里明明灭灭,将两人身影拉长在茜纱窗上。
敖烈靠坐锦枕堆中,重伤初愈的面容在光影里半明半暗。
拓跋玉背抵雕花门板,狐族敏锐的嗅觉里充斥着他血气的甜腥与汗水的咸涩。
三丈距离化作天堑。她看着他扯开染血的绷带,露出正在新生的狰狞伤口,每寸皮肉都在叫嚣着痛楚。
当他赤足踏上冰凉的金砖时,拓跋玉听见他喉间压碎的闷哼。
一步,两步龙族太子的尊严让他挺直脊背,可虚浮的脚步却出卖了濒临极限的身体。
“别过来!”她警告声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后背已紧贴门扉浮雕的缠枝莲纹。
敖烈恍若未闻,直至将她彻底困在双臂与门板之间,滚烫胸膛隔着衣料传递心跳——他的急促如战鼓,她的慌乱如脱兔。
“登徒子”拓跋玉扬手欲劈,却被他轻易扣住双腕举过头顶。
属于龙族的威压混着血腥气笼罩下来,她惊觉这具看似破碎的身体里仍蛰伏着翻江倒海的力量。
拓跋玉被抵在门板与龙躯之间,敖烈染血的掌心如烙铁钳制她后颈,唇舌的侵夺裹挟着龙族本源之力,在两人齿关间炸开金赤交缠的星火。
“放开!”她狐耳因怒意炸开绒毛,“再动手动脚,我召天雷劈了你这淫龙!”
敖烈低笑着叼住她耳尖,龙尾已缠紧脚踝:“夫人试试?”压下的吻比昆仑风雪更暴烈。
挣扎间腕间赤绳深勒入骨,痛呼尽数被他吞没。情炽时她十指深陷龙脊,在青鳞上刮出淋漓血痕:“敖烈!你属狗的吗?!”
暴雨如天河刃锋劈砍窗棂,雷光炸亮瞬间,拓跋玉鎏金狐瞳里映出敖烈滴血的唇。
龙族威压混着血腥气灌入她口腔,本源之力化作金赤星火在齿舌间爆溅!
“放…唔!”抗议被碾碎成呜咽。她炸开的狐耳擦过他颈侧龙鳞,绒毛与硬鳞相刮出细碎火星。
敖烈染血的手突然下滑,五指深陷她后腰凹陷处——正是狐族灵脉汇聚的命门。
剧痛与酥麻如双生毒藤绞紧脊柱!拓跋玉弓身欲逃,九条雪尾“轰”地炸现,却被他龙尾抢先缠住,她喉间溢出半声悲鸣半声喘。
“这里跳得厉害…”敖烈染血的拇指按上她颈动脉,将悸动囚禁在掌心。
窗外霹雳再落时,敖烈忽然托起她后腰将人抱起,踉跄两步跌进云锦堆叠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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