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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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以琴音杀师却听懂了他的绝唱（第1页）

“师尊！”

赤练的惊呼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紧紧抱着怀中迅冰冷下去的身体，那心口本源光团上清晰的裂痕，如同死亡的宣告，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温度在流失，生机在消散。那维系着他“沉睡”与“蜕变”的古老本源，似乎因方才对抗那恐怖意志以及强行传送，而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怎么办？丹药！阵法！快想办法！”苏瑶声音颤，扑到近前，试图再次取出丹药，却想起之前丹药根本无用。

墨璇脸色惨白，双手快勾勒阵纹，试图布置聚灵温养之阵，但这片绝地灵气枯竭，法则沉寂，她的阵法如同无根之木，刚刚亮起便迅黯淡。

凌霜挣扎着想靠近，但剑心破碎的她虚弱不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点微弱的“守护”光芒在灵台中焦急闪烁。

星眸的天命罗盘指针疯狂乱转，最终“咔嚓”一声，彻底停滞，表面蒙上了一层死灰。她绝望地摇头：“他的命运线……在断……不，是在……湮灭！”

一种前所未有的、即将真正失去他的大恐怖，如同冰冷的深渊，瞬间吞噬了六人。之前的种种算计、怀疑、挣扎，在绝对的消亡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们不要他死！哪怕他归来后是陌生的存在，哪怕他依旧在算计她们，她们也不要他就这样彻底消失！

“音律……妙音！你的音律！”赤练猛地抬头，赤红的眸子死死盯住妙音，“之前你的静心咒能感应他的神魂！现在……现在能不能……稳住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妙音身上。

妙音娇躯一颤，看着孤辰那迅失去血色的脸庞，看着他眉心那枚愈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规则符文，一股巨大的悲伤和责任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起了自己的音律之道。想起了那引动心魔、扰乱神魂的杀伐之音，正是在师尊的“无意”点播下领悟。也正是这音律，在弑师之战中，成为了压垮他神魂防御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以琴音杀师。

如今，又要以琴音……救他吗？

可连丹药阵法都无效，音律又能如何？

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妙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盘膝坐下，将古琴横于膝上。她没有弹奏静心咒，也没有弹奏戮神曲，她闭上了眼睛，十指轻轻按在琴弦之上，将全部的心神，所有的感知，都沉浸到那根连接着她与师尊的暗金色羁绊之线中。

她要倾听！倾听他神魂深处最真实的声音！哪怕那是破碎的，是陌生的，是死亡的序曲！

她的神识，沿着那根丝线，小心翼翼地、毫无保留地探入那片因本源碎裂而变得更加混乱、更加危险的识海深渊。

没有想象中的狂暴冲击，也没有冰冷的排斥。

传入她“耳中”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万物终结般的……寂静。

那是比虚无更可怕的死寂，是连“存在”这个概念都即将消散的余响。在这片死寂中，她“听”到了他破碎的神魂碎片，如同风中残烛，正在一点点被那寂静同化、湮灭。

而在这湮灭的背景音中，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旋律”正在激烈地对冲、消融。

其中一个，冰冷、机械、如同亿万齿轮咬合运转，带着绝对的规则与秩序，那是属于那苏醒的古老存在的“旋律”，此刻正因为本源的碎裂而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和不甘的嘶鸣。

而另一个……

妙音的心猛地一揪！

那另一个旋律，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被死寂吞没，却带着一种她无比熟悉的、刻入灵魂的……温暖与沧桑！

是师尊！是真正的、属于孤辰师尊的神魂本质！它并未完全消失，一直在这具躯壳的深处，与那冰冷的规则旋律对抗着，守护着最后一点“自我”！

此刻，随着本源的碎裂，这温暖的旋律也在加消散，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出最后的光和热。它不再是完整的曲调，而是一些破碎的、断续的……音符。

妙音凝聚全部心神，去捕捉那些即将消散的音符。

她“听”到了……

那是她初学音律时，弹得磕磕绊绊，他耐心纠正时，指尖流淌出的示范音。

那是她道心受阻，枯坐百年时，他在窗外随风送来的一缕清笛，豁然开朗。

那是她第一次创作出属于自己的杀伐之音时，他眼中闪过的复杂与担忧。

那是……在她们六人联手围攻，万千杀招临身之际，他看着她，看着她们每一个人，那最终化作一声无人听见的、饱含着无尽疲惫、释然与……决绝的……叹息！

这叹息，并非针对死亡，而是针对一个……他必须去完成的……使命！

这破碎的音符，这温暖的、即将消散的旋律，是他留在世间的……绝唱！

一以自身陨落为开端，以她们背叛为过程，以未知归来为……或许终结的……悲壮绝唱！

妙音瞬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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