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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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他守护的万年太平代价是自己（第1页）

“莫……悔……”

“活下去……”

那跨越无尽阻隔、带着解脱般释然的神念，如同最后的星火，在六人破碎的神魂中燃尽，随即彻底湮灭。

坍缩的奇点无声无息地消散，规则壁垒空间重归死寂，只余下那双规则巨眼冰冷地隐没于混沌漩涡，仿佛一切“错误”已被彻底“修正”。

空空如也。

那个刚刚苏醒，带着茫然，却依旧以本能守护她们，最终连存在概念都似乎一并消散的身影，不见了。

连同他最后的气息，最后的痕迹。

“不……不……”苏瑶瘫在地上，手指徒劳地抓挠着冰冷的光阴介质，指尖破裂，鲜血混着泪水滴落，却唤不回丝毫回应。丹圣的骄傲，在绝对的失去面前，卑微如尘。

墨璇失神地望着那片虚空，理性构建的世界彻底崩塌。万物皆阵？可有什么阵法，能逆转这概念层面的抹除？阵皇的智慧，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赤练仰天出一声无声的哀嚎，妖力失控地在她周身炸开，留下道道血痕，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口的空洞早已吞噬了一切知觉。

妙音怔怔地看着地上断裂的琴弦，那未能奏完的《思音》，成了永恒的绝响。世间再无音律能触及她的灵魂，因为她的知音，已为她散尽了最后一丝魂音。

星眸蜷缩着，天命之眼彻底封闭，连一丝微光都无法窥见。她曾窥探无数命运，却唯独算不出，她们安稳存在的每时每刻，竟都是他用自身的存在换来的。这“无忧天命”，代价何其残酷！

凌霜以剑拄地，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挺拔的脊梁却在微微颤抖。她是大师姐，是剑尊，本该守护一切，可最终，她连同门师妹都没能护住，更是亲手将最该守护的师尊，推向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一句“莫悔”，比世间最锋利的剑意，更残忍地切割着她的道心。

时光磨灭了恨，却将这随之而来的悔，淬炼得愈刻骨铭心。

恨意尚有目标，悔意却无处安放，只能日夜啃噬灵魂。

就在六人被这终极的绝望吞噬，道心之光即将彻底熄灭之际——

异变，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她们自身，源自那与师尊孤辰深刻纠缠、甚至可以说因他而存在的……本源道则！

嗡……

最先产生反应的，是凌霜的剑心。那无垢剑心深处，一点不属于她自身、却与她剑道完美融合的纯粹剑意，如同沉睡的种子被泪水浇灌，悄然萌。那不是攻击的剑意，而是……守护的剑意，是孤寂地横亘于天渊之前，为身后世界挡住万般灾劫的决绝剑意！是师尊曾独守天渊的剑意烙印！

紧接着，苏瑶的丹府之中，那沉寂的丹火莫名摇曳，一段被封印的、关于“以身为炉，炼心为药”的至高丹道感悟，伴随着师尊试毒时压抑的咳嗽与袖口的血迹，轰然涌入她的识海！那不是简单的传承，而是他亲身实践、甚至可能因此道基受损换来的体悟！

墨璇的阵魂核心，一道她从未理解、却一直存在于她所有阵法基础中的“补全”阵纹，骤然亮起！那阵纹充满了笨拙的修改痕迹，却又蕴含着对她最初那有缺陷阵图最狂热的欣赏与最小心翼翼的修补！是师尊为她补全阵法时留下的印记！

赤练的妖皇血脉深处，一股并非属于妖族、却无比精纯强大的封印之力微微荡漾，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若非她爱你至深，我岂容你存于世……”那是师尊封印炎魄时，那混杂着心疼与决绝的眼神所化的印记！

妙音的心弦之上，那段师尊即兴加入《思音》的、温柔缠绵的旋律自主响起，不再是诀别，而是……理解与共鸣！是他听懂了她曲中所有孤独与骄傲的证明！

星眸那被封的天命之眼内部，几缕细微的、本属于师尊的天机气运缓缓流转，凝聚成一句无声的箴言：“待劫过，以此为聘，许她无忧天命……”那是他承受反噬时，珍藏起来准备送给她的“聘礼”所化的承诺印记！

他从未离开！

他不是简单地传授她们技艺，他是将他的“道”，他的“理解”，他的“守护”，甚至他的一部分本源与感悟，以某种逆天的手段，早已悄无声息地、完美地融入了她们各自大道的根基之中！

她们能成就剑尊、丹圣、阵皇、妖主、琴仙、天命师，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天赋，更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在以自身为薪柴，为她们的道途铺路，为她们点燃前行的灯火！

他守护的，何止是她们的性命？他守护的是她们的道，是她们存在的意义，是这方因她们而多了色彩与变数的世界，那万年的太平！

而这万年太平的代价……是他自己。

从收她们为徒的那一刻起，或许他就已经看到了这条通往自我牺牲的绝路。他将自己的一切，分解、融入她们的前路，最终，连存在的概念，都为了替她们挡下那终极的抹杀而消散。

“啊——！”凌霜再也无法承受，出一声悲恸到极致的长啸，剑心震荡，一口心头精血喷出，染红了前方的虚空。

其余五人亦是道基轰鸣，神魂剧震，新的认知与旧的悔恨交织，几乎要将她们彻底撕裂。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明悟中，那融入她们各自大道本源的、属于师尊的印记，却仿佛被她们剧烈的情感所引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共鸣、交织！

六种不同的道则光芒，不由自主地从她们体内绽放而出，不再是之前被抽取，而是……主动地、汹涌地奔流出来，在空中汇聚！

剑意、丹火、阵纹、妖力、音律、天机……六种截然不同、本应相互排斥的大道，在此刻，因为那同源的、属于孤辰的守护意志，竟然开始缓慢地、奇迹般地……融合！

一幅残缺的、由六色道则光芒勉强勾勒出的、更加复杂浩瀚到无法想象的……全新脉络图谱，在虚空中若隐若现！

那图谱的气息，越了《逆命转劫术》，越了她们所知的任何秘法，隐隐指向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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