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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人家现在不但退了婚,还巴结上了龙将军。
安若希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烧,似被安若晨隔空重重扇了几十个耳光。
安若希一咬牙,转身回去往谭氏屋走,想与娘说自己去不了,自己也是把大姐得罪透了的,并不似他们以为的那般和睦。待走到门口,却听见谭氏的声音道:“再用结亲这招怕是不好使了。”
安若希一僵,顿时止住了脚步。
屋里安荣贵道:“也未必真结亲,就是表个态度。毕竟四妹跑了,大姐走了,这事情会在中兰城里传开,说不得这几日都传遍整个平南郡了。钱老爷这人比爹爹还要面子,他若不整治我们安家一场,今后在外头还如何立威?如今钱老爷还未动手,我们该速速表个姿态。状纸写了,也听从他的意思假意去拉拢大姐了,但这些都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事,于他脸面来说可是无甚增光的。我们吃点亏,再与他议议亲,表明我们甚有诚意与他做一家人。他答应也罢,拒绝也罢,于外人面前都挣足了颜面,便能欢喜。”
“可哪有一家子姑娘全往一户嫁的?这传出去可不好听。”
“要说不好听,大姐干的事才是不好听,给咱们安家重重蒙羞。咱们与钱老爷订了两门亲,全都黄了,大姐还在这中兰城里逍遥着,这难道还能好听?正是因为大姐如此,我们善后补救,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错处来。反而显得我们安家一诺千金。娘想想,是不是这般?钱老爷未必会应承婚事,但我们提了,便是我们做周到了。钱老爷面上有光,日后有什么事也好再相议不是?提了亲后,不论钱老爷应不应承,若是姐与大姐见面也讨不着好,被羞辱回来,那钱老爷也不好怪罪我们了。”
安若希心头发冷,手心冒汗,屏声静气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在片刻静默后,她听到谭氏道:“嗯,这也是个法子,颜面给钱老爷留足了,日后事才好相议。”且不说夫家这头,便是她娘家在福安县,也是得仰靠钱裴的。
安若希闭了闭眼,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后头屋里再议了什么也听不清了,她扭头转身离开。
安若希出得院门还有些恍惚,候在院里等着她的丫头梅香追上来伺候她回屋她也不理,只闷头往前疾走。
走了几步,安若希猛地回头,瞪着缩在院墙角落的老妇。那是安若晨的老奶娘。她就觉得眼角扫过似乎看到什么人,原来真的有人。
老奶娘躲闪不及,见得被人发现了赶紧上前来,施了个礼问道:“二姑娘,听说老爷回来了。老奴想打听打听,我家大姑娘如何了?究竟是何状况?”
安若希一肚子火正没处发,见得安若晨身边的人更是火冒三丈,大声骂道:“她如何了?她好得很!全天下只那贱|人好了,倒是把别人都祸害了去!”
安若希说起来越发怒了,真想给这老奴才几个耳光。
老奶娘见她表情凶狠,下意识退了几步。
安若希握了握拳,忍住了。再不理会老奶娘,拂袖而去。
安若希两日闭门不出,躺床上说自己不舒服。谭氏来看望她,她抱着谭氏撒娇。谭氏一边笑话她娇气一边叫人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把了脉瞧不出什么大毛病,只说气血虚些,开些补气血的药。
谭氏抱着女儿笑道:“你小时候啊,女红学不好,着急,又听女红师傅夸你三妹手巧,便不舒服起来,也是这般躺床上喊头疼。娘知道,你一着慌心里有事便容易闹毛病。傻孩子,有娘在呢,不用慌。是担心去见你大姐被她给脸色吗?你是大姑娘了,你有家有亲人有娘在,她呢,脱了籍,寄人篱下,她如何与你比得。你要这般想。忍一时之气,日后有得是好日子过。不用慌,就是见一面,瞧瞧她如今如何了,若她说话不中听,你不理她便是。娘日后定会收拾她的,不让你受委屈。”
安若希偎在娘亲的怀里,悄声问:“娘,你一定会护着我,不让别人欺负我,对吧?”
“那是自然,你是我女儿呢。”谭氏抚着她的头发,“你好好养好身子,快些打起精神来。你爹已经请着了宗将军,后日他便来了。到时席上你要多问问他安若晨的状况,说你对她极是挂心,想见一见。你爹顺水推舟,再请宗将军帮忙安排。你懂了吗?”
“懂。”安若希闭上了眼睛,轻声应了。
之后宗泽清真的来了。安之甫好一番招待,摆了好酒好肉,又请了乐师歌伶奏乐唱曲。谭氏、安荣贵、安若希都在席上作陪。
安之甫向宗泽清探听了安若晨在紫云楼的状况,询问将军的喜怒,言道自个儿平素管这大女儿有些严厉,后又闹出四女儿失踪的事来,对大女儿责罚得重了些,只怕她记恨在心,在将军或是太守大人面前编排些不合适的话来。
宗泽清劝慰说不必多虑,其实无甚大事,只是那时太守大人和将军确实是需要向安大姑娘问询些案情。再者安大姑娘是重要人证,怕有杀身之祸,若不将她转到紫云楼,也会拖累了整个安府。如今她在紫云楼养着伤,日日受着盘问,还真是没编排什么家里的话来。
听起来安若晨过得并不怎么好,谭氏心中稍宽慰。她给了女儿几个眼色,安若希忙问了些安若晨在紫云楼的吃穿用度生活琐事,道姐姐走得匆忙,衣物物什都均未带走,只怕在外头住不习惯,她颇是挂心,想去探望探望,给姐姐送些衣物过去。
谭氏忙在一旁帮腔,说家中姐妹几个感情素来不错,如今四姑娘失踪,大姑娘离家,安若希忧心忧虑,还病了一场。有心去探望,但不清楚安若晨涉案的情况,能不能见?再者紫云楼也不是寻常人家想去便能去的。希望宗将军帮忙安排安排。
宗泽清很好说话,一口答应了下来。
紫云楼里,安若晨听完宗泽清所述,道:“我二妹挂念我定不是真心的,也许有所图也说不定。”
这个宗泽清自然明白。“那你如何打算?”
打算吗?安若晨觉得顺水推舟见见二妹是件好事。陆大娘说奶娘不愿走,欲留在安府为她打探消息,若她自己能有打探的路子,奶娘便可安心离开吧。二妹背后虽是爹爹和二姨娘在拿主意,但二妹这人的心思好猜,依她对二妹的了解,安若晨自认为还是能拿捏住她的。
安若晨答道:“要问问将军的意思才好……”
宗泽清爽快答应:“随你,想见便见见。”
“她是说问问我的意思。”窗外忽然冒出个声音。
宗泽清转头一看,窗外站着的,正是“将军”大人。
宗泽清垮脸看向安若晨,真的吗?是问“彼将军”不是“本将军”吗?
安若晨回他个傻笑。其实她确实还有后半句“将军何时回来”,但此时这境况,她总不好抹宗泽清的面子。问哪个将军都行,没关系。
她这么一笑,宗泽清也回龙大一个微笑。安姑娘是问他的,他没弄错。
☆、第30章(修订)
第30章
可是龙大仍是问:“要问我什么?”
看来将军大人对认定的事真是执着啊,不过既然他官大好几级,宗泽清觉得让一让将军大人是应该的。
不待安若晨开口,宗泽清便热情地将情况介绍了一番。
龙大也不插话,只安静地看着他。宗泽清讲着讲着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于是赶紧快速进入尾声,“好了,好了,情况便是如此。”
龙大还看着他,看了一会,转头看安若晨。
安若晨问:“将军要进来说话吗?”
宗泽清猛地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他竟然一直把将军大人晾在窗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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