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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又试了一遍,战鼓还是没反应。
安若晨琢磨了一会,大概她腿短夹不起劲。
“用脚轻轻踢一下可以吗?”她问。
“你试试。”龙大双臂抱胸站着看。
试试?试完了被马儿踹下来将军你管接吗?安若晨没敢问。铁马汉子忠心婆子,她可以的!
安若晨鼓足勇气一咬牙,用脚踢了踢,这回战鼓动了,走了起来。这突然一走,吓得安若晨差点尖叫,惊吓过后是喜悦。看,她会骑马了。可还没喜悦两步,战鼓停下了。
不是吧,战鼓你就这样偷懒踏两下就算完了?安若晨尴尬地看了龙大一眼。
龙大严肃道:“好好练。”然后就走了。
走了!居然走了!安若晨傻眼啊。
没人在旁边看着她怎么敢练?将军是在罚她吗?她做错什么了?她明明情深意切地刚表过忠心。
安若晨此时孤伶伶在后院小校场里,想回头看龙大去哪了,但又不敢扭身太过,怕惊动了马儿把自己摔了。
不敢动,干脆摸了摸马儿的脖子:“战鼓啊,你做铮铮铁马,我是义胆侠女,咱们也能一道威风八面的。不着急,一会来人了就能把我给放下去了。”
战鼓喷了口气,踏了踏前蹄。安若晨叹口气,刚才她真的没犯错吗?认真想了想,她觉得她真没有,她明明很诚恳地忠心耿耿。
这时谢刚办完事刚回到府里,骑着马从侧门进来,一眼看到不远处小校场中间杵了一马一人。
“安管事?”谢刚认出来了。“她怎地了?”谢刚不忙着过去查看安若晨,先跟周围看一圈,看到马圈旁卢正、田庆在呢,长史李明宇也在,便过去问了问。
“似乎是龙将军在教安管事骑马。”卢正答。一边答一边偷笑。
“哦。”谢刚再看看周围,“那将军呢?”
刚问完,就见龙大正骑着他那大黑马从马圈跃出来奔向了安若晨。
安若晨听到嗒嗒嗒地马蹄声,回头一看:“将军。”
“学会了吗?”龙大骑着马到她面前。安若晨这下又得抬头仰视他了。他的马比她的高,人也比她高。
学会什么了?骑着马罚站她确实会了。
安若晨苦着脸:“战鼓虽名字响亮,却颇有些害羞,还得适应适应。”
龙大朗声大笑,他一夹马腹,他的马便蹿了出去,他骑着马奔腾跳跃踏步围着安若晨转了两圈。
谢刚觉得没眼看,一旁卢正和田庆也愣愣,李明宇干脆扭头走了。
卢正问:“谢大人,将军多大年岁了?”这状况叫顽皮吗?
谢刚使劲咳,真没脸替将军回答啊。
安若晨那边,她也愣愣。将军你这般示范太快我看不过来,主要是只注意到将军英姿顾不上观察御马的动作本事了。
况且教人骑马是这般教的吗?安若晨颇有些被欺负的感觉,将军你逗我呢,是吗?
可是将军看上去很欢喜,他骑着马又围着她转了两圈,马儿腾跃潇洒,他英伟俊朗,笑起来,真是好看。安若晨恨不得自己脑袋能转上一周看个够。将军欢喜,安若晨觉得她也欢喜起来。就算是被罚站,也是欢喜。
闵公子最后再看了一眼信函,然后就着烛火将那信烧了。
“如何?”坐他对面的人问道。
“王爷拿到了大萧于南秦的细作名单。”闵公子的表情并不开怀。
他对面的人微笑:“想来王爷会对你很不满。你在这儿什么都没干成。龙腾至今都未出兵开战。你于坊间的势力几尽铲除,自己还落得躲躲藏藏的境地。就连大萧的细作名单,都得王爷那边亲自从京城那头拿到。我都替你发愁,回去了如何与王爷交代。”
闵公子根本不想理他,若是可以,他早一刀就此人了结,只可惜,成就大业还得靠他。闵公子道:“我会把最后一件事了结再走。之后会有人来接替于我,这里发生的事,我已尽数告之于他。他会来找你。他会告诉你他姓解,来中兰城做买卖。”
“好的。我就如同招待你一般地招待他,问他响不响。”
“他说两个铃铛才够响,这才对了。”
解先生是代号,解铃人之意。当初他来时,说的是一个铃铛就够响。他是第一任解先生,就这般离开实在是不能服气。运筹了近五年,这城里的根基全是他一点一点夯实的,其中的辛劳艰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结果如今却要狼狈逃离,将自己的成绩拱手让人,待大业成时,竟不是他最后赢的。
闵公子咬咬牙,除了完成那个该完成的事,他还得再做出些额外成绩回去涨点脸面才能满意。
闵公子易了容,贴了胡子弄了花白的头发,穿了身粗布衣裳,去了趟静心庵。
马上就要过年了,就连静心庵这种清冷的庵庙香客都多了起来。
闵公子照例往庵后菜园子走,看到那儿有两个孩童在捉菜虫子玩。他们看见闵公子也不惧,香嘻嘻喊着“老伯”。闵公子未理他们,正准备先绕到别处,有人叫喊孩童名字,两个孩童应了声,跑掉了。
闵公子等了等,这菜园子再无人来,他便走到枣树下,拿起了灯笼,在烛台下塞进了一张纸,然后将灯笼挂了起来。
接着他在后门处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一推门,门却是闩着的。他纵身一跃,翻身进了墙内。
这后院他只进来过一次,对布置摆设都还有印象。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闵公子一边观察着一边往里走,走到侧院门口时,看到一只键子。
闵公子停下了脚步,正待弯腰去捡来仔细看看,身后却忽然有人道:“老丈走错地方了,前堂才是进香祈福之地。这后头是贫尼居所,不接待来客。”
闵公子停了动作,转过身来。看到只有静缘师太一人,便道:“是我。”
静缘师太表情都不变,道:“看来老丈近来过得不甚顺遂,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闵公子心中恼怒,知静缘师太暗讽他的处境。城中案子闹得大,加上他易容到此,她自然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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