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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非但没能得到肯定,甚至还换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夏理略微将唇瓣分开了些,在胸腔的一次起伏过后,又无声地将双唇抿紧了。
徐知竞自讨没趣,干脆同样移开视线,望向广场上的游人,对那些前来度假的情侣反复审视。
他似乎不明白恋爱原本无需学习,爱人更应当发自本能,而不是照本宣科。
“很可爱。”
过了半晌,夏理凭空冒出一句评价。
这惹来徐知竞不解的回看,蹙着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你在回答我的问题,不是吗?”
夏理将目光从那不勒斯湾收回来,落在徐知竞眼前,笑盈盈与之交汇。
“以前你只说你想说的话。”
徐知竞的爱是强加于夏理的,两人以往的对谈也是。
要聊徐知竞感兴趣的话题,要讲徐知竞关心的内容。
夏理作为陪衬,附和与沉默都无关紧要,时间久了,渐渐也就不再有想要对徐知竞表达心意的念头。
“你之前……”夏理犹豫了几秒,“都不听我说话了。”
他在心底飞快评估徐知竞可能给出的反应,最终还是决定赌对方提议的‘恋爱’并没有逾期。
徐知竞留给夏理的印象以一年前的夏天为节点陡然割裂,却又貌似要在一年后的夏天弥合。
如果可以,夏理愿意将自己的十八岁当做一场过分漫长的恶梦。
可惜假使一切倒退,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也曾心动过,更不可能以如今这般身份坐在徐知竞面前。
夏理与徐知竞不算朋友,不是情人,亦没有无法割舍的血缘。
他是徐知竞花钱买来的玩物,或许足够幸运,得以在接下来的游戏中扮演对方的‘恋人’。
“再对我好一点吧,徐知竞。”
徐知竞为夏理搭起空中楼阁,让夏理快乐自由地享受过前十七年的人生。
可此后的伤心故事也由徐知竞替夏理书写,一笔一划,残忍且傲慢地亲手刻出独属于两人的秘密回忆。
夏理做不到患上针对某一时刻的失忆症,只好请求徐知竞再对他好一点。
最好能够温柔到抹去那些不开心,最好能够珍爱到退回再度重聚的十五岁。
——
“去海边吗?”
时间过了下午三点,阳光不再过分炽烈。
徐知竞恰好看完一本口袋书,将它合起来,搁到了窗台的花瓶边上。
夏理难得睡了个好觉,并非紧张易醒的浅眠,也没有光怪陆离的梦。
日光透过玻璃,暖融融盖在身上。
冷气的温度刚好,让夏理安定地享有了一个无梦的午后。
他坐在沙发上发呆,薄毯从身上滑落,一半垂向地面,盖住了徐知竞的手背。
后者回过头,见夏理正半垂着眼帘发呆,锁骨间的吊坠一闪一闪,映到对面墙壁上,成为两束相互纠缠的光。
徐知竞以往总害怕夏理不会是独属于他的夏理,此刻却莫名升起一种奇怪的情愫。
他站起身,主动将手环到了夏理的颈后,稍犹豫几秒,默不作声解开了亲手扣上的链扣。
夏理这才回神,迟钝地对上徐知竞的视线。
白金的链条在徐知竞手边晃啊晃,就连空气里游动的光点都被衬得黯淡了。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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