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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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第1页）

第43章

“咔哒。”

公寓的门锁轻轻合上，将外界的纷扰与那顿五味杂陈的晚餐彻底隔绝。温暖的丶属于我们两人的气息包裹上来。

我换上拖鞋，却没像往常一样直奔沙发瘫倒，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哥身後，看着他放下钥匙，脱下外套。

“哥，”我扯了扯他的衣角，等他转过身，才仰起脸，把憋了一路的疑问抛出来，“所以……你早就知道，他真的是我们的爸爸了？”

哥哥低头看着我，眼眸在玄关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嗯。”

“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像个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那时候还不确定？”

“嗯，只是怀疑。”他伸手，习惯性地想揉我的头发，我却故意偏头躲开了，鼓着腮帮子瞪他，明确表示我“不高兴了”。

他的手顿在半空，随即失笑，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纵容。

“你还记得爸爸，那天和杨阿姨第一次来福利院见我们，他盯了你很久吗？”他换了个方式引导我。

我仔细回想，那个画面清晰起来。“噢！我想起来了！他当时其实是盯着我鼻子上的痣看！”我恍然大悟，指着自己的鼻尖，“所以是因为……我的痣和妈妈的痣在同一个位置？而且我们和妈妈长得很像？”

“嗯。”哥哥的指尖这次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的鼻尖，轻轻点了点那颗小痣，动作带着说不出的珍视。“之前黄姨把我妈妈的遗物转交给我，里面有一张照片，”他顿了顿，眼神有些悠远，“照片上的人，和那天来的他，轮廓很像。但我当时还不能完全确定。”

“然後呢？”我追问，不自觉又往他跟前凑了凑。

“但是，我们刚来到那个家不久，”哥哥的声音低沉下去，“我就在柜子里看到了同一张照片。就是当时拍的那张。所以，我就确定了。”

原来那麽早！在我还懵懵懂懂地适应新环境丶因为杨易的敌意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哥哥就已经独自背负起了这个关于身世的巨大秘密，在那个看似华丽实则冰冷的家里，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护着我。

一股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後知後觉的委屈涌上来，我瞪着他，开始“算总账”：

“噢——！”我拖长了语调，手指不客气地戳上他的胸口，“我说呢！奇了个怪了，那天晚上他来给我们送个牛奶，你就突然改口叫‘爸爸’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何瑞同学，你心思够深沉的啊！”

我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麽算了，干脆扑上去，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在他耳边“恶声恶气”地逼问：“说！还有什麽事瞒着我？赶紧从实招来！不然……不然我今天就不下来了！”

哥哥被我撞得微微後退一步，连忙用手托住我，防止我掉下去。他非但没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那笑声带着无尽的纵容和愉悦。

“真没了。”他一边笑一边说，侧过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所有的秘密，连同我这个人，早就是你的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我耳根一热，但架势不能倒！我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转而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我，故意板着脸：“那……那你以後还敢不敢瞒着我了？”

他凝视着我，眼底的笑意渐渐沉淀为一种深沉的丶专注的温柔。他擡起手，覆盖在我捧着他脸的手背上，掌心温热干燥。

“不敢了。”他低声说，语气认真得像在宣誓，“以後什麽事都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我小声嘟囔，心里那点佯装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嘴角控制不住地想往上扬。

他看着我明明开心却还要强装严肃的样子，忽然凑近，在我唇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

“那……宝宝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融，声音低沉而诱惑。

我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重新埋进他怀里，把发烫的脸颊贴在他颈窝，闷闷地宣布：

“看你以後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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