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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此事我等未故意宣扬,只是小郎君拜纳兰先生为师后,军中应该有些人猜到了。”丰锋如实道。
乔望飞点头补充道:“当时府中守值的卫兵都知晓了,毕竟小郎君随黛夫人一直住主院,他们母子俩的眉眼又非常相似,并不难猜到彼此间有血缘。后来小郎君拜师礼毕,军中设了宴,我曾听闻有些知情的士卒曾提过一两句。”
秦邵宗又问,“当初知晓内情的卫兵,此番有多少随我来了夏谷?”
不过这话刚问完,秦邵宗自己改了口,“罢了,你们传我令给众小队,从今日起严禁讨论和外传夫人和秦宴州的关系,违者军法处置!”
几人一愣。
邝野眨了下狗狗眼,率先反应过来:“君侯,您怀疑小郎君是青莲教中人?”
如今和他们对抗的势力已明朗,一股是司州,另一股是青莲教。
“不是怀疑,是肯定。”掷地有声的一句。
秦邵宗眸色沉甸甸的,“范天石和谢司州联系不深,两州相安无事多年。但数年前,范天石便已和青莲教关系暧昧,若我是青莲教的首脑,也不会完全放心这个若即若离的盟友,在他府中安插个内应很寻常。”
就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狠,直接将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弄断腿丢在范府门口。
这些事是秦邵宗后来查到的,他没和她说。那时她看到那小子多了些疤痕都能哭晕过去,若被她知晓她儿子曾被人故意打断腿,估计全府都要被她的眼泪淹了。
当初她会选择逃离青莲教,如今自然不会主动冒头向对方靠拢。
但如果母子关系被青莲教知晓,她绝对会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和要挟。
几人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应下。
“君侯,我曾听过一则关于青莲教的传闻,虽不确定其真假,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说话的是邝野。
他和其他人不同,邝野在并州待了七年。而并州的州牧并不似秦邵宗那般厌恶鬼神和道教,因此他接触这些比其他人多一些。
秦邵宗:“什么传闻?”
邝野:“我听闻青莲教会赐予某些重要的教徒一种神药。有人说服下后会神清气爽,增进力气,甚至还能延年益寿,若有伤在身,还会瞬间忘却疼痛。”
“装神弄鬼。”秦邵宗嗤笑道,“若真能延年益寿,那方子早献给先帝,或更前面的武帝他们讨个国师之位去了,哪轮得到底下的人享用。”
邝野却摇头,“君侯,重点不是益处,而是后面的弊端。听闻这药若是连续服用一个疗程以后,后面贸然中止,会有肠穿肚烂之险。”
秦邵宗面上的嘲笑霎时收敛了。
其他人皆是一惊。
“此话当真?”
“这哪是神药,分明是毒药!”
“邝野,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对面众人的七嘴八舌,邝野摊手,“先前我就说了,这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具体我也不知真假。”
这间茶馆尽数被北地之人包下,小佣不得上二层,如今外面有脚步声匆忙而来,唯有自家的卫兵。
“君侯,属下有要事禀报。”
卫兵被唤入内。
“君侯,您先前让我们暗中盯着高府君,方才他偷偷出门了。他着麻衣,连马车都没有乘,坐了架寻常的运货驴车从侧门出,去了城中一处偏僻的酒坊。”卫兵如此说。
众人哗然。
“这般低调行事,想来所见之人绝不能让君侯知晓!若他见的不是谢三或青莲教之人,我把头拧下来给他当椅子坐。”
“好个高友,花花肠子不少啊!”
“君侯,这个高友不老实,明明您已暗示过他,若他乖乖听令,也不是不能保留他的郡守之位,没想到他还敢来这一出。”
“人心不足蛇吞象。幸好君侯有先见之明,早做了旁的准备。”
“可惜酒坊无人,不知晓他们谈了什么。”
方才那卫兵说:“已留了人在酒馆附近,随时盯着高府君的动向。”
*
戴着草帽的高友从酒坊里出来,出门时先左右看看,见无异样后,才迅速乘上驴车。
毛驴挨了鞭子,哒哒哒地往郡守府走。
高友回到府中时已天色暗淡,他满腹心事的去了后院,打算去那里解解乏。
阮氏是高友的爱妾,是早年旁人送给他的扬州瘦马,他对此甚是宠爱,这十几年里与对方育有二子一女。
案几上摆了美味佳肴,还有一壶佳酿,高友心里烦,饭菜没吃多少,尽是借酒消愁。
阮氏不断给他调酒,问他何故烦躁至此。
高友酒意上头,忽的涌起倾述欲,不过他没直说局势,而是化用。
“……所以夫君的意思是,如今有两间店铺的东家都想聘用您当掌柜。但前者是您未接触过的新人,他们二人一起接手了您原先为之工作的店铺;而后者是相熟的隔壁东家,此人想联合您暗中收购现在的店铺。”阮氏道。
高友醉醺醺地点头,“正是如此,若是你,你如何看?”
“妾出身草芥,大道理不懂,只始终谨记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好日子是靠自己争取的,但凡有一丝变得更好的可能都不能错过!就像当年,妾对夫君一见钟情,也是使劲浑身解数才让夫君留下妾。”
在高友没有看到的地方,他这位爱姬眼底尽是诡异的精光——
作者有话说:压力一大就有新脑洞冒出来[捂脸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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