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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要塞危局 黑钢墙下的轰鸣与混沌攻城的阴影（第1页）

赤沙漠的午后烈日像一柄烧红的烙铁，悬在天际，将沙砾地烤得滚烫。商队的运输车在沙丘间颠簸前行，履带碾过的沙痕很快被热风抚平，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印记——就像这片残酷土地上无数无名战士的生命，短暂而壮烈。吉斯坐在第一辆运输车的副驾位置，左手握着“血痕”爆弹枪的握柄，右手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圣血护腕，护腕上的圣血天使徽记在阳光下泛着淡红色的微光，像是在感知前方的危险。

“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圣翼要塞外围。”老格雷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他的退役动力甲左腿甲片因为长时间颠簸，出“咔哒咔哒”的轻响，像是在抱怨这具早已期服役的躯体，“都打起精神来，巴尔的沙漠里，越是靠近要塞，混沌杂碎越可能搞偷袭——上次有支商队，离要塞只有三里地，还是被猩红颅骨的劫道者抢了个精光。”

卡伦坐在车厢后部，正用一块粗布擦拭他的黑石岩棒，棒头的绿色血渍已经被擦干净，却依旧能看到细小的划痕——那是之前对抗混沌劫道者时留下的。“放心吧队长！”他的声音洪亮，在空旷的车厢里回荡，“只要有混沌杂碎敢来，我一棒子就砸断他们的骨头！”

吉斯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探出车窗，目光投向远方。灵能亲和在不经意间激活，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混沌能量顺着风的方向蔓延过来，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更浓郁，像是污浊的潮水，带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眯起眼睛，顺着能量来源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轮廓正逐渐清晰，那是圣翼要塞的黑色钢墙，此刻却被一层淡绿色的薄雾笼罩，雾气中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鸣，每一次震动都让大地微微颤抖。

“那是……什么声音？”负责驾驶第二辆运输车的年轻搬运工突然惊呼，他的声音带着恐惧，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墙！”

老格雷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猛地踩下刹车，运输车在沙砾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所有人下车！拿好武器！”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仅存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工兵铲，仿生义眼闪烁着蓝色光效，死死盯着远处的要塞方向，“那不是普通的震动，是攻城锤——混沌杂碎在攻要塞！”

商队的成员们纷纷跳下车，搬运工们大多脸色惨白，有的甚至腿软得站不住，只能靠在运输车旁勉强支撑；选拔者们也大多面露紧张，但还是强撑着拿起武器，站到老格雷身后。吉斯和卡伦走到老格雷身边，三人呈三角阵型，警惕地观察着前方。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圣翼要塞的全貌逐渐清晰——那是一座用黑色合金钢打造的巨型要塞，高达五十米的钢墙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横亘在赤沙漠边缘，墙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战痕：有的是链锯斧劈出的深沟，有的是爆弹炸开的凹坑，还有几处残留着淡绿色的腐蚀痕迹，显然是混沌能量造成的损伤。墙面每隔十米就镶嵌着一块半米见方的圣能符文石，暗红色的符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巨兽的鳞片，勉强抵御着墙外的冲击。

而此刻，这头“巨兽”正被疯狂的敌人撕扯着——一尊十几米高的混沌攻城锤，正一次次撞向要塞的主城门。那攻城锤的锤头不是金属，而是由无数根灰白色的骨头拼接而成，有的还连着破碎的血肉，随着撞击不断滴落绿色的黏液，落在沙地上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出“滋滋”的腐蚀声。锤头上方缠绕着黑色的锁链，锁链上刻满了扭曲的混沌符文，每一次撞击，符文都会亮起淡绿色的光芒，释放出浓郁的腐蚀能量，让城门周围的圣能符文石瞬间黯淡几分。

“是混沌血颅战帮的‘骨陨锤’！”老格雷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他的左手空袖管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当年我在克里格战场见过这东西，专门用来破城——锤头里镶嵌着混沌骨刺，撞击时会释放腐蚀能量，能快破坏城墙的圣能防御！”

吉斯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能清晰地“看到”攻城锤表面缠绕的黑色能量——那是混沌信徒用鲜血和祷言献祭出的污秽能量，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城门区域。城门与墙体连接处的裂缝不断扩大，黑色的木屑（城门内侧加固用的硬木层）混着火星从裂缝中飞溅，落在墙外的战壕里，出“滋滋”的冷却声。城墙上的守军正疯狂反击，爆弹枪的“booboo”声此起彼伏，每一爆弹都能在混沌信徒中炸开一个血洞，绿色的血液溅起半米高，却挡不住更多的信徒从雾中涌来。

“城墙上的宏炮怎么没响？”卡伦皱着眉头，他举起岩棒，指向城墙顶端的宏炮炮台——那里空无一人，炮管上还挂着几具守军的尸体，显然是被混沌信徒偷袭了，“那些杂碎竟然摸上了炮台！”

老格雷没有回答，而是快扫视着战场局势：混沌信徒大约有两百人，大多穿着破损的黑色皮甲，皮甲上缝着血颅战帮的标志，手里握着链锯斧、带刺铁棍，还有十几名壮汉推着“骨陨锤”，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的裂缝扩大一分；城墙上的守军大约有五十人，已经被逼到了城墙内侧，只能用短刀或枪托与爬上城墙的混沌信徒肉搏，爆弹枪的射击频率明显降低，显然是弹药即将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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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等了！”老格雷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决绝，“如果让混沌杂碎攻破城门，我们谁都活不了——吉斯，你用‘血痕’瞄准攻城锤的铰链，那是锤头与锤柄连接的薄弱点，只要打断它，攻城锤就废了；卡伦，你跟我一起，带着选拔者冲去战壕，帮守军守住外围，别让混沌信徒靠近城墙；搬运工们，你们负责将运输车开到要塞侧后方，那里有备用城门，尽快联系要塞内部的守军支援！”

“明白！”吉斯和卡伦同时应道，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之前的战斗让他们多了几分默契，不再是需要老格雷不断提醒的新兵。

搬运工们虽然害怕，但在老格雷的命令下，还是强撑着爬上运输车，朝着要塞侧后方驶去。老格雷则带着卡伦和五名选拔者，举着武器，朝着要塞外围的战壕冲去。吉斯没有立刻跟上，他找了一处沙丘背风处，将“血痕”爆弹枪架在沙砾上，枪托紧紧抵在右肩——之前老格雷反复叮嘱过，kiv爆弹枪的后坐力能震裂没准备好的肩胛骨，必须让枪托与肩膀完全贴合，借助动力甲的支撑分散冲击力。

他调整呼吸，将右眼贴在枪托的瞄准镜上，视线瞬间被攻城锤的铰链填满。瞄准镜里，铰链由两根黑的金属轴固定，表面缠绕着刻满混沌符文的锁链，随着攻城锤的晃动，锁链不断摩擦金属轴，出刺耳的“咯吱”声。灵能亲和在他的感知里铺开，能清晰“看到”铰链周围的混沌能量最稀薄，只有一层淡淡的黑色光晕，而其他部位的能量却像凝固的沥青，厚重得连爆弹都可能被抵消。

“砰！”

远处传来老格雷的爆弹枪声，吉斯知道，他们已经冲进了战壕，开始与混沌信徒厮杀。他不再犹豫，手指慢慢扣向扳机，瞄准镜里的铰链正好短暂停顿，混沌壮汉们正蓄力准备下一次撞击，金属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砰！”

爆弹枪的后坐力比训练时强三倍。枪托狠狠撞在吉斯的右肩上，即使有动力甲缓冲，依旧传来一阵麻木的剧痛，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仰，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瞬间偏移。银白色的爆弹拖着尾焰飞出，擦着攻城锤的锤柄飞过，落在沙地上炸开一个浅坑，溅起的碎石甚至打在了一名混沌信徒的腿上，却没能伤到铰链分毫。

“该死！”吉斯低骂一声，揉了揉麻的肩膀，重新调整姿势。他现问题所在——攻城锤的晃动比想象中更剧烈，加上远处的风沙干扰，瞄准镜里的目标始终在轻微偏移。更糟糕的是，一名穿着黑色皮甲的混沌巫师，正站在攻城锤后方，举起一根镶嵌着颅骨的法杖，淡绿色的腐蚀能量顺着法杖顶端的颅骨溢出，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攻城锤上，让铰链周围的混沌能量突然变得浓郁起来。

“吉斯！快！城门快撑不住了！”卡伦的吼声从战壕方向传来，吉斯抬头望去，只见城门的裂缝已经扩大到两米宽，几名混沌信徒正试图从裂缝中钻进去，城墙上的守军拼死抵抗，却被源源不断的信徒逼得节节败退，一名年轻的守军战士甚至被混沌信徒的链锯斧砍中，从城墙上坠落，重重砸在沙砾地上，动力甲摔得变形，绿色的混沌黏液瞬间淹没了他的尸体。

吉斯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激活灵能亲和。淡蓝色的灵能波动从眉心散开，顺着沙砾地蔓延到攻城锤上——他能清晰地“看到”信徒体内的混沌能量流动，像污浊的溪流，每一次肌肉收缩、每一次手指抓握，都能通过能量波动预判出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因为攻城锤太重，信徒们每推动三步，就会因为力量不均出现一次短暂的停顿，这个停顿只有半秒，却是唯一的射击窗口。

他猛地睁开眼，将爆弹枪的枪托更紧地抵在肩上，左手托住枪身，视线通过瞄准镜死死锁定那两根金属轴。攻城锤在混沌信徒的推动下向前移动，一步、两步、三步——就在停顿出现的那半秒里，他的手指轻轻扣下扳机。

“boo！”

这一次，后坐力似乎变得可控。吉斯借助动力甲的支撑，稳稳顶住枪托，灵能全程追踪着爆弹的轨迹——银白色的弹头穿透混沌能量的空隙，像一道精准的闪电，正中攻城锤的左侧金属轴！“咔嚓！”清脆的金属断裂声盖过了所有噪音，左侧的金属轴瞬间被爆弹炸断，缠绕在上面的混沌锁链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在沙地上。

攻城锤的锤头失去了一侧支撑，瞬间失去平衡，向左侧倾斜。推锤的混沌信徒们惊呼着想要稳住，却因为惯性被带得向前扑倒，好几人被锤头压住了腿，出凄厉的惨叫。右侧的金属轴也因为受力不均，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只要再受一点外力，就能彻底断裂。

“好样的！吉斯！”老格雷的声音传来，他正举着爆弹枪，对着试图重新稳住攻城锤的混沌信徒射击，“再补一枪！彻底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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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没有犹豫，快拉动枪栓，将第二爆弹推入枪膛。这一次，混沌信徒们已经乱作一团，没人再去管攻城锤，而是转身冲向战壕，试图突围。吉斯调整瞄准镜，对准右侧的金属轴，再次扣下扳机。

“boo！”

第二爆弹精准命中！右侧的金属轴瞬间断裂，攻城锤的锤头彻底失去支撑，“哐当”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沙砾被砸得飞溅到三米高，形成一个深一米的坑。锤头砸落的瞬间，正好砸中五名混沌信徒，他们连惨叫都没出，就被巨大的冲击力压成了肉泥，绿色的血液从锤头下方渗出，染红了周围的沙砾，甚至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泡沫。

“攻城锤毁了！杀了这些杂碎！”城墙上的守军指挥官突然嘶吼起来，他的声音带着狂喜，城墙上的守军瞬间爆出震天的欢呼，爆弹枪的射击变得更加密集，火焰喷射器喷出的橘红色火焰将混沌信徒的身体点燃，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恶臭与混沌血液的腥甜气息。

剩余的混沌信徒见攻城锤被毁，士气瞬间崩溃，开始纷纷向后撤退。老格雷和卡伦带着选拔者和守军趁机反击，从战壕里冲出来，对着撤退的混沌信徒疯狂射击。吉斯也从沙丘后站起身，举着“血痕”爆弹枪，对着跑得最慢的几名信徒射击，每一都能命中他们的后背，绿色的血液溅起，为这场短暂的防御战画上句号。

当最后一名混沌信徒消失在沙丘后，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吉斯走到老格雷身边，看着他左臂的空袖管，突然想起老格雷之前说过的话——他的左臂是在克里格战场对抗混沌巫师时失去的。“队长，你以前……是不是也守过这样的要塞？”

老格雷看着远处的圣翼要塞，眼神里带着回忆的复杂：“十年前，我还是圣血天使第三连的突击手，守过巴尔边境的一座小要塞，跟今天一样，也是混沌血颅战帮攻城，也是用的‘骨陨锤’。那时候我的队长马库斯，为了保护我们，用身体挡住了攻城锤的撞击，最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吉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悲伤与敬意。

卡伦拍了拍老格雷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将岩棒扛在肩上，看向要塞的方向：“好了，别想以前的事了，我们还是尽快进要塞吧，我听说要塞里有暖炉，还有肉干味的压缩饼，我早就饿了。”

老格雷被卡伦逗笑了，他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吧，跟我去见要塞指挥官，汇报一下情况，顺便让医护侍从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吉斯，你的肩膀没事吧？刚才看你被后坐力震得够呛。”

“没事，队长。”吉斯活动了一下右肩，虽然还有些麻木，却已经不影响动作，“‘血痕’很稳，是我之前的姿势不对。”

三人朝着要塞的侧门走去，搬运工们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正围着几名要塞守军，兴奋地讲述着刚才的战斗。侧门的钢板已经打开，里面的通道里挤满了忙碌的后勤人员，他们推着装满弹药的推车，扛着医疗箱，朝着城墙方向跑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没有丝毫慌乱——这就是圣翼要塞的战士，即使面对绝境，也不会放弃希望。

吉斯走在通道里，看着两侧墙壁上挂着的圣血天使历代英雄的画像，从圣吉列斯到但丁，每一幅画像都栩栩如生，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守护巴尔的坚定。他摸了摸背上的“血痕”爆弹枪，又看了看手腕上的圣血护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信念：总有一天，他也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战士，用自己的武器和生命，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身边的同伴。

圣翼要塞的内部比吉斯想象中更宏大。穿过侧门，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圣吉列斯雕像，雕像手持圣血之剑，翅膀展开，仿佛在俯瞰着每一名进入要塞的战士。广场周围分布着武器库、医疗站和营房，穿着不同动力甲的守军战士们来来往往，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进行格斗训练，还有的在聆听牧师讲解圣血天使的教义，整个要塞充满了秩序与力量的气息。

“先去医疗站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我带你们去见指挥官。”老格雷的声音打断了吉斯的思绪，他指着广场右侧的一栋白色建筑，“那里就是医疗站，医护侍从会用圣血萃取液帮你们清理伤口，不用担心混沌腐蚀。”

吉斯点了点头，跟着老格雷和卡伦走向医疗站。阳光透过要塞的穹顶，洒在广场上，温暖而明亮。他知道，进入圣翼要塞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会有更严格的训练、更残酷的战斗在等着他，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战斗意义，也拥有了值得守护的一切。

医疗站的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医护侍从忙碌的声音。吉斯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他的圣翼之旅，才刚刚拉开最关键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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