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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隐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黑暗中那具因为某种激烈的、隐秘的动作而微微颤抖的白皙身体。
他虽然看不太清细节,但那幅画面的冲击力,那空气中弥漫开的、混合着女人体香和某种特殊腥甜的躁动气息,让他瞬间明白了娘在做什么。
和他半夜偷看到的那次一样,但又不一样。这次更直接,更激烈,更像是一种无法压抑的、痛苦又快乐的宣泄。
罗隐看得心跳加,血液奔涌,既觉得羞耻,又挪不开眼睛。
他甚至能模糊地看到,娘的手指动作间,那片神秘地带似乎变得更加湿润,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一点晶亮的光泽。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看着,忘记了寒冷,忘记了时间,完全沉浸在这幅禁忌的、却又充满致命吸引力的画面里。
直到一阵夜风吹过,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他才猛地回过神,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罪恶感和慌乱。
他像个小偷一样,屏着呼吸,踮着脚尖,飞快地溜回了被窝,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他把头埋进还残留着娘体温和香味的被子里,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身体燥热又冰冷。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娘小心翼翼地回来了,带着一身凉气,重新躺进被窝,似乎轻轻地、满足地叹了口气,很快就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刚才那个在厨房里激烈宣泄的女人不是她。
罗隐却久久无法入睡。他觉得这个家,每个人心里都藏着秘密,都在暗地里涌动着他看不懂的暗流。
尤其是爹。
罗隐现,爹这几天越来越古怪。
他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抽烟,一坐就是老半天。
有时候,他会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让人脊背凉的眼神,偷偷地、长时间地观察着娘,那眼神里有愧疚,有痛苦,有迷恋,还有一种罗隐无法理解的、近乎疯狂的算计。
爹到底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罗隐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生。他爹那阴沉扭曲的样子,让他本能的感到恐惧和不安。
过了几天,一个晌午,村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和人声喧哗。
罗隐跑出去一看,惊呆了——爷爷罗基那间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土坯房,竟然塌了半边!
屋顶陷下去一个大坑,土墙也裂开了巨大的口子,烟尘弥漫。
幸好当时爷爷在地里没回来,没伤着人。
左邻右舍都跑来围观,七嘴八舌地议论。
“哎呀!这老房子,怕是有上百年了吧?早就酥了!”
“是啊是啊,你看这墙根,都让雨水泡烂了,塌了也不稀奇!”
“老罗头真是命大哦!”
爷爷罗基闻讯赶回来,看着自己变成废墟的家,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蹲在地上,默默地抽着旱烟,那背影看着格外苍凉。
罗根也来了,围着倒塌的房子转了几圈,又仔细查看了地基,最后沉痛地对大家说“地基都松了,没法治了,得推倒重盖。可眼下这光景,一时半会儿也盖不起来。”
他转过身,对着蹲在地上的父亲,用一种听起来十分无奈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爹,你这也没地方住了。要不……就先搬俺那去住吧?仓房收拾收拾,还能将就。”
罗基抬头看了看儿子,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半晌,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了句“中。”
于是,就在当天下午,爷爷罗基拿个简单的铺盖卷,就被搬进了罗隐家院子角落那个堆放杂物的仓房里。
罗根简单收拾了一下,搭了个简易的板床,就算给老爷子安了个新家。
看着爷爷扛着铺盖,低着头走进那个昏暗的仓房,罗隐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心慌和恐惧!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两个画面一个是爷爷那吓死人的、黑蟒似的丑陋本钱;另一个是小树林里看到的,母亲那深棕色饱满、充满野性诱惑的秘密花园。
这两个截然不同却又仿佛来自同一个原始世界的影像,在他脑海里疯狂碰撞!
他一直以为,母亲那里应该像她全身的皮肤一样白皙娇嫩。
可那天看到的深棕色,却充满了另一种粗犷的、成熟的、仿佛蕴含着无穷生命力的野性美。
那种颜色……竟然和爷爷那吓人的黑疙瘩,有着某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共同点!
虽然他爹看起来是出于孝心,爷爷的房子倒塌也那么自然合理——那老屋确实年久失修,塌了也不奇怪。
但罗隐就是觉得不安,总觉得这件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蹊跷和……
他仿佛看到一条无形的、冰冷的毒蛇,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进了这个家,盘踞在了那个昏暗的仓房里,正对着屋里那轮皎洁的、毫无防备的月亮,吐着危险的蛇信。
罗隐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扇紧闭的仓房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
自打爷爷罗基搬进那个昏暗的仓房,罗隐就觉得自己变成了村里那只最警惕的土狗,竖着耳朵,瞪着眼睛,时刻逡巡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疑神疑鬼,神经绷得紧紧的,总觉得那扇虚掩的仓房门后,会伸出一只黑手,把他娘给拽进去。
他偷偷观察着母亲和爷爷的每一个互动。
吃饭时,爷爷总是闷头蹲在角落的小凳上,扒拉完自己碗里的饭就撂下筷子,绝不多停留一秒。
娘给他盛饭,他也只是含糊地嗯一声,头都不抬,眼神绝不乱瞟。
平时在院里碰见,爷爷要么是扛着锄头匆匆出门,要么是拖着疲惫的身子低头回来,最多就是点个头,叫一声“夕月”,那语气老实巴交,透着庄稼汉特有的木讷和距离感。
公媳之间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甚至比爷爷没住进来时还要分明。别说有什么越轨的举动,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一句稍显亲近的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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