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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颇佳,主动挽起儿子的胳膊,两人依偎着走在高高的高粱秆之间的小路上。
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光斑跳跃在他们身上。
罗隐感受着母亲身体的柔软和温度,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混合了雪花膏和特殊体香的熟悉味道,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满足和幸福感。
他多么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和娘走下去。
林夕月似乎也很享受这独处的时光,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偶尔指着路边的野花说几句闲话。
他们紧紧挽着手的亲昵模样,在高粱地的背景下,远远看去,竟像极了一对正在热恋中、偷偷约会的年轻情侣。
当然,路上偶尔遇到的零星村民,只会觉得这对母子感情很好,绝不会想到那层层衣物之下,掩盖着怎样悖德炽热的秘密。
他们在集市上逛了很久,看看这,摸摸那。林夕月给儿子买了糖人,买了爆米花,两人吃吃玩玩,享受着闲暇和自在。
眼看日头快到头顶,集市渐渐散去,母子二人也打算返回了。他们再次走进了那片寂静的、仿佛与世隔绝的高粱地海洋。
只是这一次,罗隐隐隐觉得,那片沙沙作响的海洋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的后背莫名有些凉。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母亲的手。
秋风刮过高粱地,带起一阵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窃窃私语的鬼魂藏身于那片无边的海洋。
沉甸甸的高粱穗子低垂着,仿佛一颗颗沉默而压抑的头颅,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将小路挤压成一条幽深而逼仄的通道。
阳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更添了几分不安定的诡谲。
罗隐紧紧攥着母亲的手,掌心有些湿黏。
这片平日里走惯了的路,此刻却显得格外漫长而危机四伏。
每一阵风吹草动,每一次高粱秆不自然的晃动,都让他心头一跳,仿佛那摇曳的阴影里随时会扑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像只受惊的小鹿,警惕地竖着耳朵,眼珠子不安地四处逡巡。
林夕月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不同寻常的压抑,她加快了脚步,鞋子踩在松软的土路上,出笃笃的声响,在这片过分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突然!
身后一片高粱秆猛地向两侧分开,一个身影如同蛰伏已久的恶犬,猛地窜了出来,拦在了路中央!
是泰迪!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报复的快意和下流猥琐的笑容,叉着腰,张口就喷出一连串恶毒肮脏的污言秽语“哎呦喂!这不是咱村的贞洁烈女林大美人吗?咋地,刚被自家的小崽子喂饱,这就急着出来遛食儿了?瞅你俩这手拉手的亲热劲儿,刚才在高粱地里没少干好事吧?是不是把你那俩骚奶子又塞你儿子嘴里嘬了?小豆丁,你娘那地儿香不香?哈哈哈!”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林夕月最羞耻的神经上。
她脸色瞬间煞白,继而涨得通红,气得浑身抖,指着泰迪尖声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泰迪你个天杀的小畜生!满嘴喷粪的玩意儿!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骂着,她松开罗隐的手,就要冲过去撕打。
泰迪却嘿嘿一笑,异常滑溜地一缩身子,像泥鳅一样重新钻回了密密的高粱地里,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那片还在晃动的高粱秆和一连串猥琐的嘲笑声。
“狗杂种!有种你别跑!”林夕月对着那片晃动的影子怒骂,胸口剧烈起伏。
罗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拉住母亲的胳膊“娘,别追了,小心有诈!”
林夕月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但人已经钻进高粱地没了影,她只好恨恨地跺了跺脚,扯着儿子“走!快点走!这地方晦气!”
母子二人惊魂未定,加快脚步往前赶。然而,内心的不安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果然,没走出多远,前面一片高粱又是一阵晃动,泰迪竟然又一次钻了出来,直接拦在了他们前方的路上!
这一次,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言语也越不堪入耳,甚至开始添油加醋地编造起来,绘声绘色,仿佛他亲眼所见“咋了?被老子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林夕月,你装啥装啊?村里谁不知道你是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骚窟窿?自家男人不行,就勾引自家小崽子!刚才老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把你儿子那小白屌往你那黑乎乎的骚逼里塞!一边塞一边哼哼‘豆丁快草娘’!是不是?小豆丁,你娘那逼水多不多?是不是一插就噗嗤噗嗤响?你娘是不是还手把手教你咋日她?教你咋抠她那豆豆?啊?说说啊!”
这些极其具体又恶毒下流的编造,像一把把精准的刀子,狠狠捅进了罗隐和林夕月最隐秘、最不堪的角落!
罗隐的脸瞬间血色尽褪,一种被彻底窥破隐私的恐慌和羞耻感让他手脚冰凉。
林夕月更是气得眼前黑,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巨大的羞辱感和怒火瞬间吞噬了理智!
她尖叫一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不管不顾地再次朝着泰迪冲过去“我操你祖宗!老娘今天非宰了你个小王八蛋不可!”
泰迪见状,依旧是嘿嘿一笑,灵活地往后一退,再次消失在茫茫的高粱海洋之中。
“啊——!”林夕月扑了个空,对着那片空荡荡的高粱地出愤怒至极的尖叫,气得直跺脚,她一把拉过还在愣的儿子,几乎是拖着他在小路上狂奔起来。
“快走!快走!”
罗隐的心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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