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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张家派出的张世贤。却见他轻咳两声,先谢凡作了一揖,朗声说道:“贤兄高中,弟却也无以为敬,谨具贺仪五十两,贤兄权且收着。”
张胖子原先读过些书,今日搜肠刮肚,想出些文邹邹词句,给谢凡送礼。他本年长谢凡两岁,为了恭敬,也称谢凡为贤兄。谢凡听闻这酸腐话语,又见张世贤胖脸格外严肃,实在忍俊不禁。
与祖父不同,谢凡也不爱假意推脱,径直接过银子。再向张家三人诚恳道谢一番。
此后谢老秀才做东道请众人去同庆楼吃席。谢凡与张世贤交情本笃,张家其余人更觉多年投入终有回报,陆有富和陆平友亦是早已想开。只有陆平恭略有些沮丧,其余众人皆是欢欢喜喜。
席上谢凡正欲大快朵颐,谢老秀才却拉拉孙子袖口,附耳低声说道:“乖孙,今日不必多吃,明日还有官府鹿鸣宴呢。”
原来明代沿用唐宋旧习,在乡试榜次日,各省由巡抚主持鹿鸣宴,宴请全省中试举人和内外帘官。鹿鸣宴为州县官员礼遇新科举人所设宴会,所用一应物品皆由三司供给。
晚间谢老秀才让陆氏为谢凡备了一身簇新体面衣服鞋帽,叫他明日穿上。又将鹿鸣宴上,新科举人如何谒见主考,如何依次入席,开宴后如何作《鹿鸣》歌,如何作魁星舞,甚至宴席菜色如何丰盛,皆同谢凡细细讲了。
片刻还写下几登科律诗交给孙子,写完面带一丝忸怩,对谢凡说道:“万一宴席上须得做诗,这几拙作,乖孙可以一用。”
谢凡见祖父将鹿鸣宴形容得绘声绘色,纤毫毕现。刚刚写诗亦是一蹴而就,毫无犹豫。他不禁猜想,祖父多年参加乡试不第,只怕心中对中举一事设想过了千遍万遍。
次日清早,果然有应天府快手来请谢老爷去府衙赴鹿鸣宴。只是快手起初以为新举人是谢老秀才,差些请错了人。见新举人是位十多岁少年,顿觉十分诧异。谢家上下皆是十分欢喜,也不计较,反而重重打赏了报信人。
谢凡到了应天府衙,果然宴席上一如祖父所说。正副主考官、学政、提调、监试、同考及执事各官均与宴。主考高大人身着朝服,会同各官先行谢恩礼,然后依次入宴。各位新科举人鼓乐导入,依名次谒见考官后入座。开宴后,即有歌儿舞女入场,歌《鹿鸣》诗,作魁星舞。
谢凡因为名次最末,所以位列队伍末尾,入席落座亦在下桌末席。他只随着前人亦步亦趋,照葫芦画瓢。谒见座师时候,亦是相聚较远,又只匆匆一瞥,连高大人相貌也未看清。《鹿鸣》诗与魁星舞亦是只瞧了个大概,并不真切。
谢凡见解元和各位经魁,正与堂上诸位大人把酒言欢,诗词唱和。他想今天:“看来今儿,应该是没人cue我了。我倒是可以安心干饭。”
于是他同邻座举人遥遥举杯,便埋头专心吃饭。邻座举人年约三旬,同样无人答理,十分寂寞。但与谢凡心满意足不同,他一脸落寞神色,对谢凡敬酒亦是草草敷衍。
谢凡也不在意,看着桌上各色食物,有酒、果子、茶食各五般,甘露饼一碟,小馒头一碟,小银锭笑靥二碟,煠鱼二碟,牛肉饭二块,花头二个,汤三品,菜四色,大馒头二分,添换羊肉一碟,酒七钟。*
谢凡只觉这席面还不如昨日同庆楼的,颇有些后悔听从祖父所言,未能放开手脚饱餐一顿。
回到溧水家中,谢凡也终于体验了一番披红挂彩,前呼后拥,骑马游街。
谢凡虽是最后一名,却也是溧水县一众举人老爷中最年轻一位。道贺宾客简直踏破谢家门槛。更有巴结的,不顾谢凡去年才丧妻,还是新鳏夫,忙不迭请了媒人说亲,想把自家姐妹或是闺女嫁给谢凡。
万幸谢老秀才夫妇见孙子中举,眼光又高了不少。只觉谢凡不日便可高中进士,娶妻自然须是名门淑女。区区溧水县大小闺秀,二老已是看不上了。此心虽说过于自大,却暗合谢凡本人心意。
注释:*鹿鸣宴流程与菜色参考《明会典》
第54章功名与利禄
唐诗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中举这一意外大喜,从天而降,直把谢凡砸得晕头转向。自十五日看榜,到鹿鸣宴,再到回乡游街,谢凡只觉日子花团锦簇,自己似登仙境,如坠五里云中。
一连几日家中都是热闹非凡,各路亲友都来道喜。周家老爷也亲临谢家道贺,对着谢凡十分热络,连连口称“贤婿”,不住称赞“大有可为、前途不可限量”等等。谢凡感念岳父所赠手札,所以诚心道谢。主宾尽欢,场面和谐。
直至夜深人静,谢凡午夜回想,心中方觉有些诧异。
一来自己为何中举?明明策论针砭时弊,言词激烈。其余经义文章,自己所作也算不得一流。若是自己策论所言之事,正好对上考官胃口,那自己不至于名列最末。日后参加会试,自己又当如何取舍?是直言进谏,还是歌功颂德?
二来自己中举,张家和陆家居然出手如此大方。尤其张家,年前张家方才蒙受损失,张世贤应是手头颇紧。两家对自家向来照顾,突然如此厚礼,实在有些叫人疑惑。
谢凡心中疑窦重重,辗转反侧亦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怀揣满腹心事,勉强入睡。
果然几日之后,陆有富带着陆才明登门拜访,除去瓜果点心等寻常礼物,又送上五十两银子。谢凡经过前几日思量,只觉过于丰厚。
“前日陆家兄弟参加乡试陆表叔都未曾亲临,可见他对科举并未在意。今日怎么来我家道贺了?”谢凡暗自诧异,于是出言拒绝。
谁知陆才明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皙牙齿,黝黑面庞带着狡黠神色。一面从怀中拿出文书,一面说“贤侄,银子可不是贺仪,乃是地租。”又双手奉上文书,说道:“如今这一千二百亩田地便是姓谢了。”
原来以朝廷优免则例:未仕进士优免田三千三百五十亩,未仕举人优免田一千二百亩,生员、监生优免田八十亩。
从前谢家只是两位秀才,自家田地便几乎用尽优免额度。现下谢凡成为举人,额度大增至一千二百亩。陆家便起了心思投献土地,生怕来得晚了,谢家接受了旁人田地。于是陆才明紧赶慢赶前来,将一千二百亩良田过与谢凡。
谢凡有些愣神,却见祖父祖母一脸了然神色。陆氏也不多说,只笑嘻嘻代谢凡接过。陆才明又说了许多何时去官府过文书,田租几何,如何送来,谢老秀才夫妇连连点头称是。陆才明接着聊了些自己上北方经商沿路见闻,将来谢凡如何会试赶考等等。
吃过饭食,陆家父子方才欢喜离去。饭后谢凡方才回过味儿来,是为了优免田赋,心中恍惚大悟:“原来如此。”更有几分诧异,祖父向来迂腐正经,也不贪图银钱,对于投献土地却是如此习以为常。可见此风如何盛行。
转眼想到,既然投献田地如此光明正大,自己如今有了功名,也可为顾三郎入民户户籍。
于是去过文书时候,顺口提出要为家中仆人落户籍。衙门胥员历来跋扈,此时也忙不迭恭敬答应下来,片刻便办理妥当。谢凡照例给了小吏几分银子辛苦费,那小吏更是受宠若惊,双手恭敬接过。
回到家中,顾三郎对谢凡纳头便拜,口中说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当牛做马”等等。谢凡连忙扶起,说道:“将来上北京赶考一路还要有劳三郎辛苦。”顾三郎自是连连答应不提。
历来会试皆由北京礼部主持,在乡试来年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分三场进行。从应天府至顺天府,相距千里,实在山高路远。
运河行船昼夜顺水行四百余里,逆风亦行百余里。相对陆路,简直方便快捷。因此时人往返南北两京,多由京杭大运河走水路。可是即便如此,也仍需十数日方才到达。
举子进京赶考,所带难免繁琐,衣服鞋帽,床单被帐,笔墨纸砚,书籍文书,更有书童仆从。因此往往教寻常行人商贾更为缓慢。
谢老秀才虽然精于乡试,却未曾参加过会试。对于谢凡上京赶考一事,格外小心谨慎,为免延误时候。便叫谢凡收拾齐整就早早出,同表叔陆才明一路,正好有个照应。
陆才明自然一口答应,连连保证将谢凡顺利送到北京,北京城里住处亦是由他一力承担。
这边陆家殷勤备至,出钱出力。那边张家也终于找到谢举人请托。
一人张庆带着张世贤亲自登门拜访。一番客套后,便委婉提出由张家负担谢凡进京赶考,张世贤更会亲自陪同。
这更是让谢凡心生疑惑,上京赶考一事,明明已经被祖父祖母托付与表叔陆才明。陆表叔历来走南闯北,四处经商。自己相助陆家优免田赋,陆表叔故而伸出援手,送自己赶考。为何张家也要?
原来运河沿途皆设有“钞关”,明朝税制是三十税一,每至一处钞关,便有一次税收。一路下来,税收负担其实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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