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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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绝处衍生机（第2页）

身体在粗糙的洞壁上不断碰撞、翻滚，带来新的创伤。但更可怕的是，那精纯无比的幽冥煞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

极致的阴寒瞬间冻结他的血液、肌肉，皮肤表面凝结出黑色的冰霜。

那原本狂暴燃烧的变异黑火毒，遭遇这同属阴寒却性质截然相反、甚至更为本源纯粹的煞气入侵，如同被挑衅的君王，出了更加疯狂的反扑！

两股至阴至寒、却又水火不容的恐怖力量，以他的身体为战场，轰然对撞！

嗤——啦——！

仿佛冰水泼入了滚油，又似玄铁撞上了寒冰！

牧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扭曲，喉咙里出破碎的、非人的嘶鸣！

经脉、血肉、骨骼，仿佛都在被这两股力量疯狂地撕扯、碾碎、重塑！那种痛苦，已经越了言语所能形容的极限！

玉简那微弱的清辉再次亮起，却不再是镇压，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引导着一丝丝、一缕缕的幽冥煞气，精准地刺入变异毒火最狂暴、最混乱的节点！

它不是要消灭任何一方，而是要制造一种极其危险的——平衡！

一个在毁灭边缘游走的、脆弱的、动态的平衡！

让这两股足以轻易毁灭他的恐怖力量，相互消耗、相互制约！

这个过程，如同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任何一丝微小的差错，都会导致彻底的崩溃！

牧云的意识在这极致的痛苦和冰火交织的炼狱中，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仿佛能“看”到体内那黑红色的毒火与灰黑色的煞气如同两条疯狂的巨蟒，相互撕咬、吞噬，每一次碰撞都爆出毁灭性的能量，而玉简的清辉则如同灵巧的手指，不断拨动着战局，使其维持在一种将破未破的临界点。

《朽木诀》在这极端环境下，竟自行运转到了极限，微弱的地气与草木精气艰难地修复着被一次次撕裂的经脉，虽然杯水车薪，却聊胜于无。

那丝柴刀文气，则紧紧护住他最后一点心脉灵台，保持着他意识的最后清明。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那场内部的毁灭性战争，终于因为彼此的疯狂消耗，势头开始逐渐减弱。

就是现在！

玉简的光芒猛地一亮！将最后残余的力量，连同牧云那初立的宏愿带来的微弱心力，全部注入！

“衍”之大道，推演至极限——化死为生，逆转乾坤！

它引导着那残余的、不再那么暴烈的煞气与毒火，不再是让它们对抗，而是开始尝试……融合！

按照那推演出的、逆反常规的轨迹，强行将它们糅合、压缩、炼化！

这是一个更加痛苦、更加精细的过程！

牧云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被放在地狱火上锻打的铁胚，每一次锤击都带来灵魂层面的震颤！

终于——

当最后一丝狂暴的煞气与最后一缕顽抗的毒火，在玉简的强行引导下，被压入丹田附近某个即将溃散的漩涡点时——

嗡！

一声只有牧云自己能听到的、来自身体内部的低沉嗡鸣响起！

那一点骤然亮起！不再是代表死亡的黑红或灰黑，而是一种极其深邃、极其内敛、仿佛蕴含着混沌与毁灭、却又透着一丝新生气息的——幽暗之色！

一股全新的、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带着一丝冰冷与灼热交织特性的独特真气，自那一点诞生，缓缓流淌而出！

这缕真气所过之处，那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的经脉，竟传来一阵麻痒与刺痛交织的感觉，开始了极其缓慢的修复！

成功了？！

他竟然真的在这十死无生的绝境中，凭借玉简的逆天推演和自身的顽强意志，兵行险着，反向炼化，将致命的变异毒火与幽冥煞气，炼化成了一缕属于自己的、前所未有的本源真气！

虽然这缕真气微弱如丝，虽然身体依旧重伤濒死，虽然玉简光华彻底黯淡、裂痕扩大仿佛随时会碎裂……

但，活下来了！

并且，因祸得福，迈出了那疯狂构想——“混沌衍一诀”的……第一步！

牧云躺在洞底冰冷的乱石中，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角，一滴混合着血污与冰霜的液体，缓缓滑落。

绝处逢生，向死而生。

洞外，天色已然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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