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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白炽灯管已经用了三年,钨丝老化出的光线昏黄而倦怠,在陈武桢低垂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窗外下着绵密的秋雨,雨滴敲打在铁皮遮阳棚上,出细碎而规律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潮湿的空气中飘着霉味和隔壁宿舍泡面的气味,但此刻他的鼻腔里只充盈着信封上那缕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是柳晴雯常用的那款信纸的味道。
陈武桢的床铺收拾得一丝不苟,军绿色床单的每个褶皱都透着刻意抚平的痕迹。他盘腿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像是要用这种姿态来对抗内心的动摇。膝盖上那封信的边角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摩挲得微微卷起,信封右下角画着的小小向日葵有些褪色——那是柳晴雯特有的标记,从初中起她就在每封信上画这个。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距离上一封信已经过去三十七天,这期间他往顺从县寄了六封信,却像石子投入深潭,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得到回应。此刻手中的信封比往常要厚,摸起来里面有硬质的触感,可能是照片。这个猜想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手指悬在封口处竟有些不敢动作。
走廊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隔壁床的室友翻了个身,梦呓般嘟囔了句什么。陈武桢下意识把信往怀里收了收,仿佛这是什么不可示人的珍宝。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一阵穿堂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晾在铁丝上的衬衫轻轻晃动,投在墙上的影子像极了那个总在教学楼拐角等他的身影。
当他的指甲终于挑开封口时,塑料拉链出细微的声。一股更浓郁的茉莉香气涌出来,混着某种他说不上来的、独属于柳晴雯的气息。信纸展开时出清脆的声响,第一行字就让他呼吸一滞:桢,近来可好。
钢笔字在这里顿了顿,信纸上有个不易察觉的晕染点,像是被水渍浸过。陈武桢的指腹无意识地抚过那个痕迹,突然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碎裂。雨声忽然变得很远,耳边只剩下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他几乎是慌乱地继续往下读,每个字都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提笔祝你一切顺利】
陈武桢的嘴角刚扬起一丝弧度,宿舍的钨丝灯突然闪烁了一下。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明暗交替,将那个未成形的微笑切割得支离破碎。信纸上工整的钢笔字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极了那年运动会柳晴雯别在间的亮片卡。可当读到终于收到你的回信时,他的手指猛地收紧,信纸边缘被捏出细密的褶皱——他明明寄出了六封信,而她只收到一封?
指腹轻轻抚过二字晕开的墨迹,那里洇开一片淡蓝色的水痕。陈武桢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柳晴雯趴在宿舍铁架床上的样子:洗得白的睡衣,散落的丝垂在信纸上,笔尖用力到几乎要戳破纸张。窗外雨声渐密,一滴水珠顺着窗框缝隙渗进来,正巧落在二字上,将本就模糊的字迹晕染得更深了。
【电话中,感觉你变了好多】
陈武桢的呼吸突然停滞。那通不到三分钟的电话里,他确实说了五遍和三遍。当时话筒紧贴着烫的耳朵,能听见柳晴雯那边话吧里的嘈杂声,听见柳晴雯的好姐妹在旁边说“柳晴雯想你了”,却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话,碍于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却没有给与柳晴雯期待的回应。此刻信纸上这行字像面镜子,照出他那天的笨拙与慌张。钢笔不知何时被攥得热,金属笔帽上凝结的水珠滑落到腕间,冰凉刺骨。
【以后我会少给你写信】
的一声,钢笔从指间滑落,在水泥地上弹跳两下。陈武桢慌忙弯腰去捡,膝盖撞到床沿的闷响惊醒了上铺的室友。大半夜的室友嘟囔着翻了个身,铁架床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拾起的钢笔笔尖已经弯曲,在信纸上划出的墨痕像道狰狞的伤口,横贯不打扰你用功几个字。陈武桢突然想起初三午休时,柳晴雯总爱偷偷在他作业本角落画小猫,被现时就眨着狡黠的眼睛说:这是督促你学习的守护神。
【我的美女同桌真的叫陈清】
陈武桢突然把信纸举到台灯前,暖黄的光线穿透纸张,映出背面模糊的阴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自己都愣住了——柳晴雯上个月明明在信尾画了个鬼脸,说陈清是她编出来逗他的。窗外的雨拍打着玻璃,他保持着这个可笑的姿势,直到听见水滴落在信纸上的轻响,才惊觉是自己的汗珠。
【千万千万注意身体】
四个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个字的收笔都带着小小的顿挫。陈武桢的指尖悬在字迹上方,不敢真的触碰。上周那封随口提到感冒的信,是他故意写得最潦草的一封,连邮票都贴得歪歪斜斜。可柳晴雯不仅记住了,还在后面又补了三个。台灯突然又闪烁起来,陈武桢抬头看见窗户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泛红的眼眶里,晃动着信纸上微微亮的水痕。
读到藏头诗时,陈武桢猛地坐直了身子。尺子比着竖排字迹一行行看过去:开心每一天,快乐每一分——这不是自己毕业时写给她的祝福吗?手指突然在潇洒度过美丽人生那行停住,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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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角落里那只炸毛的猫咪让陈武桢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却现视线模糊了。原来柳晴雯一直都记得,记得他解不开物理题时的窘迫,记得他钢笔漏墨的糗事,记得他们之间所有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陈武桢快取出信纸,情感随着文字流淌在信纸上。
晴雯:
见字如面。
刚读完你的信,窗外的雨就停了。说来奇怪,明明你写的是下雨了,可我读着读着,却觉得心里某个角落突然放晴。
关于电话里我的笨拙(涂改液痕迹)其实那天挂断后,我在宿舍转了三十二圈(大刘数的),把想问你暑假回不回家这句话反复练习了八十遍。结果第二天跑去邮局,才现你们学校传达室的电话根本不对校外开放。这张o面值的ic卡现在还躺在我抽屉里,像块烙铁。
陈清同学的事是我小心眼了。不过你得承认,你画的那只炸毛猫确实很像我们初三班主任——就是总说这道题再不会就等着中考完蛋的那位。说到物理,我最近整理了电磁学错题集,你要不要?(随信附上第-页,剩下的怕重)
感冒早好了,倒是你,上次信里说换季就咳嗽,有没有按时喝枇杷膏?我们校医室新来了位老中医,开的药茶特别管用,我偷学了两招,下次写信告诉你配方。
对了,县百货大楼的牌圆珠笔到货了,我买了支湖蓝色的(记得你说喜欢这个颜色)。不过老板说最近流行荧光笔,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开始用那种会亮的?
最后(此处有反复涂改痕迹)那个藏头诗我看到了。潇洒度过美丽人生——这话现在依然作数。只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见面能不能别再叫我不逮耗子的猫了?至少别当着你那个美女同桌的面叫。
附言:物理笔记第页有个墨水晕染的心形,绝对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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