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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狠狠戳上鼠标右键。
又一组照片飞进了他的空间:她举着冰淇淋鼻尖沾着奶油的抓拍、她穿着宽大文化衫在操场奔跑的风影、她伏案绘图时睫毛低垂的柔光。他甚至用蹩脚的火星文在柳晴雯留言板夯下攻城锤:
【陈武桢】:_给你说声,偶又转了几张捏嘿嘿不同意也不行了
下面紧跟着追加的小字:五一去海边看涨潮?据说特别壮阔!
电流在主机箱里低吼。网吧里泡面和烟味混杂的浊气扑在脸上。他死死盯着那个粉色的女生头像,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每一秒都被放大成一场缓慢的凌迟。光标在头像边安静地死着。没有闪烁。没有“正在输入”。那片灰寂,像在他心口上捂了一块越捂越凉的冰。三天?五天?新上传的相册底下,宿舍老大张清砚的qq头像冒泡:“可以啊桢哥!嫂子真俊!五一去海边浪漫?”隔壁班刘强紧随其后:“啥时候请兄弟喝喜酒?”红点不断闪烁,那些或揶揄或羡慕的评论在公开的空间里替他唱着一台滚烫的独角戏。陈武桢一个没回,嘴角却抿着一丝近乎固执的弧度,指尖焦躁地点着烟盒,烟灰簌簌落在油腻的键盘缝隙里。别人眼里的甜蜜认可,对他而言,却是钉在悬崖边沿的绝地试探——柳晴雯看见了没有?她默许了,还是……只是懒得管?
周五通话时的声波都带着毛刺。电话亭里灯泡坏了一盏,陈武桢的脸一半浸在昏沉里。
“那本讲布列松暗房技巧的书……”柳晴雯的声音像浮在水面上,背景是清晰的纸张翻动声,“第四章的局部减光……”
陈武桢攥紧了话筒冰冷的脖子,仿佛那是他沉溺前的最后一根浮木。
“照片…”他突然哑着嗓子插进去,像豁出去的赌徒,“转我空间了……你看到留言了吧?”话出口像滚烫的石子,硌得他喉头生疼。听筒那边纸张的沙沙声骤停,时间猛地被拉直、绷紧。电流嘶嘶地响,刮擦着他的耳膜。他能想象电话那端窗明几净的寝室,她细长的手指正按着书页上昂贵的铜版纸插图——那张曾在摄像头里流光溢彩的脸,此刻是不是正微微蹙着眉?还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却懒得点破的……怜悯?
“嗯。我还没看,但我觉得还是不合适”,那个单音节终于落了下来,轻飘飘的,碾不死蚂蚁,却能压垮所有卑微的期待。没有愤怒,没有羞涩,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涟漪。
紧接着,她像精准的手术刀,轻巧地绕开了那片血肉模糊的试探:“对了,下个月我们摄影社要去采风,可能五一就不方便挪动了。”话题转折如羚羊挂角。海边潮汐的轰响,在电流里碎成一地死寂的渣。
陈武桢的脊梁一点点在狭小的隔间里佝偻下去。话筒残留着她的吐息,塑料壁上滑下的水珠滴在他脚边的污水里,像一枚廉价而无声的句号。网吧通宵的荧荧绿光在前方闪烁。他缩在铁皮话亭冰冷的角落,窗玻璃倒映出一张苍白模糊的脸。柳晴雯的相册在他空间里静静陈列着,像素明亮,笑容依旧。但那人间四月天啊,在他凝固的倒影里,终究沉入了遥远的海底,连一个泡沫都吝于给他留下。
暮春的晚风吹不散网吧键盘缝隙里的烟油味。当陈武桢右键点击空间相册里那组命名为《四月天》的文件夹时,“删除”选项的红字刺得他眼底生疼。咔哒一声,像素构筑的柳晴雯——虎牙、绿衣、马尾辫上的细碎晨光——瞬间被拖入虚拟深渊。可页的封面缩略图依然顽固地悬在空间顶端,模糊的小方块里,她回眸的绿影子像枚擦不掉的朱砂痣。
消息提示尖锐地蹦出来。
【柳晴雯】:为什么还在显示?
光标在惨白的输入框里抖。陈武桢手指僵硬地敲击:
【陈武桢】:删光了系统延迟吧我搞不懂了
送的瞬间,他几乎能听见对方那声带着凉意的叹息。那缩略图突然变成灼热的烙铁,烫在公开的广场上任人围观他狼狈的败退。“搞不懂”三个字砸在聊天记录里,是技术壁垒的借口,更是对宿命般距离的低头。系统延迟?不,是他和柳晴雯之间从未消除的认知延迟。五年前那三十六封信封里“最好的异性朋友”,像句埋进心口的古老箴言,此刻破土而出,长出冰冷的荆棘,将他多年精心构筑的、名为恋慕的水晶塔扎得千疮百孔。幻想碎了。他爱的不过是泛黄信笺和qq空间照片拼凑的幽灵,真正握笔的柳晴雯、真正在镜头里微笑的柳晴雯,她的航线和他脚下的土路,从未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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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卸载了qq。网吧通宵包夜的昏沉里,宿舍电话铃声成了最恐怖的刑具。室友举着话筒大喊“陈武桢!找你的!”,那拖长的尾音总让他脊椎窜起一阵寒意——是她吗?质问?还是施舍最后一次对话?最终连路过话吧那排蓝色塑料亭都让他胃部痉挛。可人间的拒绝摁不住心牢里的幽灵。那些被他亲手删除的影像在黑暗中疯狂增殖。柳晴雯穿过的每一件绿衣衫都化成藤蔓缠住他的梦境:有时她在中学操场终点线朝他挥手,马尾辫飞成青绿的旗;有时她坐在图书馆逆光的窗台上,虎牙咬着下唇看他的信。最痛的是那些无光的混沌里,他追逐一团晃动的绿影,只差一步就能触碰,脚下却骤然裂开深渊——失重感惊醒时,窗外的月亮又凉又白,像枚过期失效的止疼药。
食堂餐盘的白气朦胧蒸腾。陈武桢用筷子尖戳穿一块硬的馒头。棉絮状的思绪里,他突然看见十五岁的柳晴雯坐在在初三教室的课桌上,“谢谢你总鼓励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个“朋友”被风卷走了尾音,少年时的他心擂如鼓,偏将那点停顿酿成了惊雷。如今真相轰然炸响,残骸落回眼底,不过是青春期一场盛大又卑劣的自作多情。铁皮椅的寒意顺着尾椎爬上来。他端起凉透的豆浆一饮而尽,喉管里堵着未嚼碎的苦涩颗粒,像一个早已失效的春天卡在那里,咽不下,也吐不出。
当年在旧复读教室,他曾用这双手批改她满是红叉的数学试卷,笔尖划过泛黄纸张时沙沙的声响曾是他世界的经纬线。如今同样是解不开的题,却是系统逻辑、是她心门的双重密码锁。林徽因《深笑》的诗句突然鬼魅般在耳畔炸响——“是谁笑得像花瓣飘落?在春风里摇,春风里旋”——他曾将春风臆想成自己的吐息,花瓣是柳晴雯落在他掌心的回应。现在才懂,那花瓣终究被卷进了时代洪流,而他不过是站在洪流边缘,被泥点溅脏鞋袜的旁观者。
夜半的宿舍鼾声如雷。陈武桢直挺挺躺在霉的床板上,黑暗中那张顽固的qq缩略图烙在视网膜上燃烧。原来他不是梁思成,连徐志摩都不是。徐志摩至少能把热泪烫进诗行,烧成万人传诵的灵魂碑文。而他呢?卑微如尘埃的十七岁暗恋,连在对方生命里留下划痕的资格都没有。汗湿的枕巾浸透冰凉,他突然看见十六岁的柳晴雯站把信塞进邮筒时指尖的微颤——“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那时少年胸腔狂喜如擂鼓,生生将“朋友”错听成情诗的前奏。十年一梦,梦醒方知不过是信纸泛黄后的化学分解——重要的原子还在,朋友的分子式稳如磐石,是他擅自添了不存在的化合价。
雨季来时海港城的空气能拧出水。陈武桢站在图书馆顶楼,看着柳晴雯更新的空间照片——她穿着崭新冲锋衣站在牦牛身旁,背后是经幡漫卷的稻城亚丁。图片说明写着:“胶片才是光的容器”。手机屏幕反光映出他的脸,眼下一片青黑,下巴粘着廉价剃须刀刮破的血痂。海风咸涩如泪,他突然听见机房服务器低沉的嗡鸣。那机械嗡鸣,像是亿万情话数据流在光纤管道里奔涌冲撞的咆哮,又像一场属于全民时代的、宏大而无情的嘲笑。
他最后登录了一次qq。光标停留在柳晴雯灰暗的头像上,指尖悬停三秒,终究没有点开。人间四月天的樱花雨还在下,只是不再落在属于他的季节里。那枚卡在空间页的绿衣缩略图,就此凝固成青春遗骸的浮水印——不是朱砂痣,只是块怎么都剜不掉的陈年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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