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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少了0.2%的电量。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昏迷期间减少的电量当然是待机自然消耗的,而根据他以前的观测,如果自己处于待机状态,也就是睡觉,大概一小时消耗0.1%的电量。
那麽他昏迷的时间应该在两小时左右。
安辰忽然觉得自己聪明了起来。
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兴奋,兼带着一点得意,一瞬间迫不及待地想打个电话给江遐分享一下,也好证明一下自己数学其实并不是那麽差。
不过他现在得先专心逃亡。既然才过了两个小时,那想必这个地方不会离长夏郡太远,说不定跑出去了还能找到回去的路。
安辰小声叹了口气,继续思考如何打开这扇门,忽然门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脚步越来越近,安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在门边等着。
外面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安辰仔细听了听,是一前一後的两个人,一个脚步轻一些,另一个则比较重。
两个人在门边停下,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转动,“咔嚓”一声响,安辰正考虑要不要重新倒下装死,一只手已经伸了进来,“啪”一声打开了灯。
邹小兰和站在门口的安辰撞了个脸对脸。
邹小兰:“……这麽快就醒了?”
她对身後的男人一挥手,对方一步跨上来,把安辰按在了墙上。
安辰吃了一鼻子的墙灰,有点郁闷,这男人似乎是废品站的一个搬运工人,体格相当强壮,按着他的手就像两只铁钳似的,安辰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动不动地保持这个姿势。
邹小兰伸出手,干咳了一声:“……也不用这样……你看他像是能跑的样子吗?”
安辰心中说,我当然要跑,不过还是赞同地点点头,脸贴着墙闷闷“嗯”了声。
男人终于稍微把他松开了些,只不过仍然牢牢抓着安辰的肩膀,防止他借任何机会逃脱。
邹小兰看了安辰一眼,示意男人把他带出来,然後自己在後面关上灯锁了门,道:“去操作室。”
安辰不知道操作室是个什麽地方,这地方看起来不像废品站,出了门是条狭窄幽深的走廊,光线昏暗,空气中浮动的是尘埃的气味,但还有股山野麦田的潮湿气息,这味道安辰很熟悉,是长夏郡夏天郊外的味道。
他被两个人带着拐了几个弯,眼前终于明亮了起来,却不是灯光,而是头顶上洒下来的白色月光,果然还是晚上,不过已经月上中天了,大概已经是午夜。
操作室就在前面,邹小兰一打开门,金属器材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安辰预想的仿生人回收流水线,而是摆满了各种看不懂的机械器材,正中间是一张金属操作台,上面盖着防尘布。
安辰悄悄比量了一下那张操作台,觉得应该躺不下一个人,略微放心了些。
邹小兰拉开两张椅子,指着其中一把对安辰道:“坐这。”
男人按着安辰坐了下来。
“用不用把他铐起来?”男人看了安辰一眼,粗声粗气地问。
见邹小兰摇了摇头,安辰看着她,心中隐约生出几分隐秘的期待,就听邹小兰说:“不用,打上麻醉就行了。”
安辰:“……”
邹小兰从一大堆器材箱里扒拉出一支注射器,简单粗暴地把药水吸进去,举着针居高临下站到了安辰面前。
“别害怕,”邹小兰看着他,语气带上了些许安慰,“一个小手术,很快就弄完了。这个手术人要清醒,否则我就再给你来一电击棒了,不过局部麻醉也是一样的。”
仿生人的麻醉手术要比人类简单很多,由于仿生人没有真正的内部器官,麻醉药物只会在皮肤循环,所以几乎完全避免了并发症的问题,药物剂量甚至不需要特别精确。
安辰看着那高高举起闪着寒光的针头,一阵生理性战栗,虽然知道没可能,但还是哀求似的小声说:“能不打针吗……”
邹小兰一愣,看了看手里的针管,笑了一下,“不想打针?也行,你把袖子挽起来给我看看。”
安辰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把袖子卷到了臂弯上,眼巴巴地望着邹小兰。
邹小兰:“……别这麽看我,你看那边的操作台上有什麽?”
安辰按照她指的方向往操作台看去,还什麽都没看清,露出来的手臂就疼了一下,安辰意识到自己被偷袭转过头来的时候,邹小兰的针管里已经空了。
邹小兰把细长的针头从安辰手臂上拔出来,对着吹了口气,朝安辰微微一笑。
安辰:“………”
看来报警的时候需要报两次。
邹小兰瞧着还算有精神,但脸上其实已经显露出深深的倦容,两个眼圈都乌青了,只有眼睛里还有些光,一如既往的黑亮。
“好了,一会儿就起效了,”她把注射器扔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後轻轻伸手摸了摸安辰的头发,“别害怕,别动,你好好地待着,就不会有事的。”
她收回手,意犹未尽地拈了几下指尖,“……手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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