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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
停了。
萧氏还活着的骑兵投了降,熊茂和张须都站在不远处,目睹着那青衣底下的血色,渐染出来。
诸多欢声笑语,诸多波澜往事,都在这一刹,似零星的碎片,于浪涛中席卷。
军师……
军师!
温军师。
每一个碎片中,这被换作军师的人,总是在意气朗朗地笑。是刚下怀山时,他腰间佩玉,走路叮铃响,在那天的夕阳下,对宋乐珩提了两个要求一个问题,就此跟着她回了岭南。是那凌风崖的老宅上,宋乐珩向他行礼,郑重唤他军师,将裴氏一家的性命都托付于他。是高州时,一人一车,阻停千军万马。是交州火焚时,他率大军而来,救宋阀于危难。是那一夜,他千里迢迢从北归路上回来,说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求……
是每一次庆功宴上与众人同乐的军师;是战场之上指点江山的军师。是与宋乐珩……
默契最好的军师。
可从此以后,世上无温季礼,也再无……宋阀军师。
宋乐珩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失神地看着城楼底下的熊茂和金旺朝她跪下,高声道:“主公,辽人贼首,已伏诛!”
哭声又起了,是那些世家子弟在哭,哭遭劫的家族,哭着恳求宋乐珩将辽人的尸首凌迟车裂。宋乐珩一言不发,转身离了楼上。熊茂和张须互看一眼,即刻飞奔进皇宫。两人上城楼时,宋乐珩正要走下来。她每走一步,脚下好似都是漂浮的,踩不到实处,心口像被掏空了,难受得想哭,想嘶吼,可她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空洞。
下第一阶楼梯,她便脚下一软,几乎要滚下去。熊茂和张须惊呼一声,双双上前扶住宋乐珩。宋乐珩就那么蹲下来,手脚瘫软地坐在石梯上,浑身都在颤抖。
熊茂哽咽道:“主公……末将……送主公回去歇着吧。辽人尸身,张将军会处理的。”
张须点头。
“我坐一会儿……就坐一会儿……”宋乐珩喃喃重复着,过了片刻,又道:“把辽人的尸体,丢到城外去喂野狼,不要收敛,任由那些世家子弟处置。温季礼……”
“末将知晓。”张须含泪道:“末将会把军师的衣裳给其他辽人穿上。”
“好……不要被人发现。把他……把他送回那宅子,送回……那宅子。”宋乐珩还在恍惚地重复。重复完了,就说:“你们走吧,我想……坐一会儿。”
“末将在宫楼底下守着主公。”熊茂说完,和张须一道无声离开,去处理余下的事。
半个时辰后,空中开始有雀鹰盘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长街泣血,鹰旋长空。
宋乐珩就这么听着凄厉至极的啼鸣声,直到入了夜,还是坐在那一方石阶上,没能哭得出来。后来,李文彧赶回来了,他那手摔伤了,粗粗裹缠着。他陪着宋乐珩坐了许久,说温季礼的尸身已经送回了宅子里,宋乐珩便又乘着马车往那竹舍去。
到了那院中,就看见一口棺木停在那,萧恪穿着孝衣,跪在棺木旁边。等她走近,萧恪便起了身来。
她木讷地看着棺中人,此时才发现,原来温季礼是用匕首割的脖子。约莫是见过她脖子上的伤,连下手的角度都与她类似,那伤处,也几乎和她一模一样。宋乐珩目光下移,又见温季礼一只手上还攥着两只白玉簪,一只早已碎过了,用金线穿孔作了修复。她伸出手去,轻而易举便打开了温季礼看似用力的五指,将那两只白玉簪都取了出来。
另一只,也碎了,碎在他的掌心里,成了许多截。
那一年,她送他这玉簪时,与他说过,若此生无虞,两人老了,玉簪便同葬,谁知,这世事翻覆,两只簪子竟都碎作了一处。
萧恪看着宋乐珩手里的玉簪,嘶哑着声音道:“家主……送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对簪子。我刚刚试过,他不放手,是你来了,他才松开的。”
宋乐珩默不作声,只喉咙里哽堵得发痛。
萧恪又拿出几包用牛皮纸袋装得满满当当的糖,呈给宋乐珩,说:“这是家主这些时日烤制的糖,留给宋阀主的。家主说,怕宋阀主苦,便把这些糖烤得甜腻了些。”
宋乐珩把玉簪收进袖口,接过萧恪手里的糖,打开那牛皮纸,拿了一颗糖块放进嘴里。
当真是甜到发腻齁人,可她只觉得,好苦……好苦啊……
至此一刻,宋乐珩那豆大的泪珠才滚落出来,一滴一滴,砸在那牛皮纸袋上。她扶着棺木,泣不成声,哭到嗓音暗哑,站也站不稳。李文彧搀着她,也是在哭,他还在说着什么,可宋乐珩一个字也没听到。也不晓得是过了多久,到最后,宋乐珩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她在竹舍里抱着那一袋袋糖,头晕脑胀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萧恪和沈凤仙都已经走了,留了话说要回萧氏处理八部的事,那是温季礼给萧恪的最后命令。
宋乐珩将温季礼葬在竹舍外院子的一
角,没有立碑,只移植了一株量天尺在他面前,把整个宅子锁了,不许任何人进入。
当天,城里的戒严令就解除了。因着辽人作乱没有伤及百姓,百姓倒是对这次短暂的动乱拍手称快,只说世家是引狼入室,自作自受。世家受此大劫,实力再不如前,且家主都换成了小辈,大都对宋乐珩心服口服。少数质疑辽人入城这事的世家中人也不敢深究,一怕毁了自家的名声,二是怕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再者,辽人尽死于洛城,世家是有赖宋乐珩才能保全,众人自是挑不出宋乐珩半点错处。
及至十一月,宋乐珩以摄政王之名,提拔了一批世家小辈顶上朝廷的空缺,同时拔擢了部分寒门担朝中重职,封赏了打天下的功臣,朝廷自此恢复正常运作。
到年底,西北战事落定,萧氏献降,交出河西四郡的印信,助秦行简和简雍击溃北辽八部,致使八部折损超过七成,只有少数兵马逃出河西,一路北上。秦行简率大军追击八百余里,将呼揭、坚昆等北辽城镇纳入中原范围,一时间声威大震,骇得北辽残部开始沿西迁移。宋乐珩因萧氏夹击八部有功,封萧恪为西州州牧,总管西州及河西四郡。
次年一月,秦行简率大军凯旋,满朝同乐,秦府旧案重审,真相大白天下,引人唏嘘不已。同月,少帝颁布废除九姓渔户贱籍的诏令,在澄湖一带引起轩然大波。当地赵姓、上官二姓集结五万人起事,秦行简领命南征,于六月镇压叛军。但澄湖周边仍不平静,宋乐珩命秦行简任浔州刺史,留驻澄湖。
年底,少帝宣告天下,设科举文考、武考,男女皆可入仕,并废除世家举荐入朝之制,三十四州又是一派哗然。各地世家对科举颇有微词,但因都城四个世家都无意见,无领头之人,便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有那么丁点动静,都被宋乐珩给掐住了。但此变革各州多有阳奉阴违之人,是以路尤漫漫。
次年年中,少帝病逝,帝位空悬。朝臣纷纷上书,请求宋乐珩顺应天意,登基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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