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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桐妙看着笠盔下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低声说:“要不……我赔你一把新刀?”
“不用,我回去再让人修修就能用,说不定还能换把新的。”
正说着秦氏回来了,丫头杜香两只手各提着一些东西。
看到秦氏走来,荀无恙立刻站好,与陈桐妙保持距离。
秦氏乐呵呵的,从杜香手里接过一个礼盒说:“这是人家送的茶,我们老爷说,你觉得这茶好喝,他就送一些给你。”
荀无恙一边接过来一边道谢:“多谢陈同知,多谢夫人。”
秦氏又从杜香手里接过另一个礼盒说:“这是点心,你拿回去跟家里人尝尝。”
说完就往荀无恙手里塞。
荀无恙只能接过来再次道谢:“多谢夫人好意。”
秦氏回道:“不用这麽客气,本来应该是我们老爷招待你的,谁知今日他一早就出去了,你又急着走,我就只能准备这麽一点东西,按理说,我们家该准备饭菜请你呢。”
秦氏如此热情,荀无恙倒有些不好意思,说:“本来只是想跟陈同知告辞的,没想到夫人还准备了礼品,我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麽。”
陈桐妙开口打破尴尬场面:“荀千户不应这麽客气,毕竟我祖父曾经在你祖父手下办事,咱们两家也算是有些渊源,你尽管拿走就是了。”
荀无恙再次感谢:“那就多谢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带着他们赶紧回去。”
秦氏:“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
荀无恙转身走时看了一眼陈桐妙,陈桐妙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荀无恙走後,秦氏夸了一句:“荀将军的这个孙子真不错。”
荀无恙几人离开府衙,骑着马往莱州府赶去。
一群年轻官兵在路上奔驰而去,路上的行人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路边有人说:“前两天就是他们抓了几个勒索钱财的泼皮,给送到府衙去了。
另一人问:“他们是哪儿的?”
“好像是从莱州府过来的。”
“哦,是从琅琊来的吧?”
“看样子是。”
缩头缩脑的铁秃从旁边路过,恰好听见路人的交谈,又看着骑马而去的官兵,心里已经猜透了:昨晚上追着我打的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只是另一个黑衣人不知是谁,难道是去偷东西的贼?那也不至于一路追着我跑,真是怪了。先不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机会报复那个‘狐狸’。”
铁头缩着头一路快走,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铁秃不再像之前那样因为被戏耍而愤怒,因为他掌握着丁嬗的老底。
那是十年前,丁嬗和她的姐妹被官府定性为“妖党”,妹妹死了,她跑了,如今在此地被铁秃撞见,铁秃哪能放过她。
丁嬗知道被铁秃缠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所以她才会引诱铁秃去府衙,本想让他落在府衙手里然後自己趁机逃离青州,没想到铁秃就是个老泥鳅,玩儿命地跑,成功的把荀无恙和陈桐妙甩掉了。
丁嬗第二天没有去卖菜,而是躲在暗处,见官府半天没动静,又见荀无恙等人走了,她也没猜透到底是怎麽回事,嘴里直嘀咕:“难道我失算了?铁秃这个狗东西没被发现?”
转念一想,又提醒自己:“不管铁秃有没有被抓到,我往後就不会过上安宁日子了,如今得赶紧逃走要紧。”
回到住处,她穿上粗布做的男子衣服,戴上斗笠离开了青州府。
既然双方都想要对方的命,那就要看看谁下手狠。
丁嬗已经出了一招,虽然府衙暂时还没动静,但却让铁秃差点落在荀无恙手里。
现在就看铁秃怎麽还手了。
铁秃找来纸笔,把他知道的关于丁嬗的老底一气写满一张纸。
写完,铁秃还“呵呵”一笑,得意地说:“老子从没看走眼,你这条大鱼还是跑不了。”
第二天凌晨趁着府衙没开门,铁秃鬼鬼祟祟走到门前,把折叠好的告密信往门缝里一塞,看着四下无人一路小跑躲了起来。
卯时,有人打开府衙大门,告密信掉在地上被捡了起来。
铁秃远远看见开门的人捡起告密信,顿时放了心,转身就走了。
陈祁安比吴知府先到,这封告密信就被送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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