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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离婚,无异于不给张氏活路。
可同样因为他来自百年后,也是从心底不能理解,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一个健康的人还走不出一条活路?
至于因为这点事就要去死,她把自己当做了什么。
她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吗?
张氏和珍珍哭了好一会儿,珍珍都打嗝了,她那位此时显得很没良心的兄长,默默给两人递去帕子。
这两位女子低头擦眼泪擦鼻涕,珍珍打着嗝说:“妈妈,你……你要丢下我和哥哥吗!”
张氏也哽咽的说:“我回去……回去也是个死啊。”
珍珍:“回哪?”
许少庭垂着眼皮,回答了天真的妹妹:“离婚了,就不能留在许家了,是回娘家吗?”
他清清嗓子,说出自己的想法:“回什么娘家,我还在这里,哪有儿子不赡养母亲的道理。”
妇人面色颓败的摇头:“他不会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许少庭正要说,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天王老子也管不住我。
张氏苦笑一声:“乖儿,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许少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这时明白过来,张氏并非像表面那样不聪明,这个看着没什么智慧也总不说话的妇人,她心中其实大概什么都很清楚。
坐在旁边的珍珍握住母亲胳膊,脸上挂着泪珠大声的说:“妈妈,你放心,我不会让爸爸和你离婚的,我们一家谁也不分开。”
许少庭突兀的问出一句话:“他以前也提过离婚吗?”
珍珍面色一僵,许少庭就知便宜爹早就有离婚的念头。
若一个念头是突如其来,打消它的可能性非常大。若是一个念头积月累的挂在心头,的想,月月的想,直到成为心间的一个执念,还想再打消它
还有这个成功的可能吗?
珍珍小声的说出她巧合看到的信件内容:“这次从香港回来,姑姑和爸爸先通了信。”
“给姑姑的信里,爸爸写到,一别多年,他始终挂念哥哥和我,我跟在姑姑身边,他最是放心,相信姑姑一定能教育出一位新时代女性。”
说到这里,珍珍顿住,小心的看向兄长,许少庭面色平静的开口:“不用顾忌我,你继续说。”
珍珍便接着说道:“爸爸在信中说……始终担心哥哥,由母亲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只怕不是大伯二伯那样,就是成为了第二个母亲一样的人,那更可怕。”
“我以前总想,如果没有我,她这样的妇人该如何生存,但现在我发现自己大抵是第一步就错了,之后的每一步都在错上加错。我的婚姻已是如此,更不能让孩子们被她感染,这一代的悲剧便该在这一代结束了。”
珍珍低下头,既不敢看兄长,也不敢看母亲,她几乎是一字不错的背下了原文那段话。
许少庭听了,文字里没出现离婚两个字,但字字都是离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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