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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山月去拉他後颈的领子,漆白桐摇摇头,坚持三跪九叩完,才起身。
“姑娘,不碍事的。”
“我是姑娘?”
“师父。”
“既然我是你师父,那你什麽事都得听我的。”辜山月昂首,眼尾扫他。
漆白桐唇角微微扬了下:“即便不是师父,姑娘的话我也听。”
“第一件事,再去包扎一遍。”
辜山月坐到桌前,随手抛出一个青瓷瓶。
漆白桐擡手稳稳接住,瓷瓶肚子鼓鼓,带着淡淡温热,落在掌心沉甸甸的。
他眼神波动,应声道:“是。”
辜山月伸出两根手指晃了下:“第二件事,不准再说‘是’这个字。”
漆白桐抿了下唇,换了个说法:“属下遵命。”
辜山月轻嗤一声,云淡风轻道:“第三件事,不准说‘属下’这两个字。”
“……”漆白桐张口,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我知道了。”
“会听话吗?”辜山月挑眉看他,“我可不要不听话的徒弟,带出去惹人笑话。”
“我会听话。”
漆白桐说完,喉结滚了下,低声道:“很听话。”
辜山月随意一挥手,摆出师父的架子:“去上药吧。”
漆白桐张口要说“是”,在辜山月警告的眼神中,憋出一个“好”字。
他恭谨退後离开,辜山月探头看了看,突然嘻嘻笑出声:“真好玩。”
她只做过师妹,还没做过师父呢。
如果徒弟都像漆白桐这麽听话好用,那她能理解那些收一山谷徒弟的人了。
食盒里的饭菜透出诱人香气,辜山月确实饿了,漆白桐不在这两天,饭菜也能吃,同从前没有区别。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那种提起兴致好好吃一顿的感觉。
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辜山月把四菜一汤端出来,算不上多精致亮眼,但吃起来味道很合她心意。
辜山月饭量大,胃口好起来一桌子饭菜也能吃得下。
风卷残云吃完,她满足地往後一靠,屋子才被漆白桐收拾过,敞亮简洁,所有东西都收得整整齐齐,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各种玩意儿都被好好摆放。
即便只是一个松果,也被擦拭得干净透亮,安稳居于昂贵的博古架上。
辜山月目光被吸引,走到架子前,仔仔细细地看了遍那些小玩意儿,好多东西她带回来之後随手一放,漆白桐若是不找出来,她几乎都快忘了它们的存在。
此时一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许多回忆来。
她嘴角上扬,想同人说两句话,可漆白桐还没回来。
他动作怎麽这麽慢?
辜山月想起来,他伤在背上,自己给自己上药怕是不太方便。
“漆白桐。”
念头一转,她已经站在漆白桐门前,伸手一推,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弹开。
漆白桐坐在床榻上,衣裳大敞,宽肩窄腰一览无遗。
他正拧身给侧腰伤口上药,听见动静讶然擡头。
手一抖,签子戳到伤口。
他吸了口气,裸着的胸膛瞬间上下起伏,脖子红了一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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