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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擡擡脚。”
辜山月不明所以地擡起脚,漆白桐用湿润布巾包住她的脚踝,带她踩在他的膝盖上。
水痕散开,瞬间打湿他膝上布料。
他浑然不觉,眼睫低垂,只细细擦拭辜山月的脚,动作过分地轻柔。
辜山月脚趾翘起来,在他膝上踏了下:“痒。”
漆白桐手一抖,顿了下,才哑声道:“怪我粗笨。”
辜山月说着痒,却并未收回腿,任由漆白桐接着擦。
漆白桐加快速度,擦好辜山月的脚,又把鞋子放到她面前,帮她穿上。
“还没好吗?”她又问。
漆白桐心头一跳,以为惹了她不喜。
他擡眸,辜山月并未看他,而是眼巴巴地望着火苗上的鱼。
原来她是在说鱼。
“还要等一等。”
漆白桐快速起身去溪边,连着呼吸两下,才洗了手回来,面色平静地接着烤鱼。
辜山月抱着膝盖等,百无聊赖,脸蛋在膝盖上一歪,看向漆白桐。
他侧颜起伏如雾霭山峦,冷峻中带着凌厉。
平日里他总低着头,总跟在她身後,悄无声息,可细细一看,他长得很俊呢。
辜山月看着他出神,没注意漆白桐脖颈慢慢红了,脊背也僵硬起来,本来只用一只手翻动烤鱼,这会两只手一起翻,仍显得手忙脚乱。
突然。
漆白桐猛一抽手,面无表情看了眼手背,又接着翻烤鱼。
辜山月瞥一眼,发现他手腕处通红一片,被火撩得边缘泛白。
“受伤了?”
她拉开他还在烤鱼的手,盯着他的手腕。
漆白桐没挣开,只望着她专注的模样,轻声道:“不碍事的。”
“不疼吗?”
辜山月擡眼望着他,目光明净清澈如溪。
“疼的,”漆白桐答,下意识解释,“不会影响烤鱼。”
“啊?”辜山月眼底带上零星的不解,“你不处理一下伤口吗,会留疤的。”
漆白桐摇摇头:“不碍事的。”
他身上的疤痕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几十处,多一道又有什麽所谓,还是给辜山月烤鱼更重要。
辜山月皱着眉说:“留疤很丑。”
漆白桐默了下:“姑娘帮我看着火,我去处理一下伤。”
辜山月:“哦。”
漆白桐立马起身,急匆匆冲到溪水边,细致地清理伤口,手边没有药,他只能暂时将伤处好好包起来。
直到手腕包得严严实实,他才松了口气,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住。
耳边辜山月的“很丑”二字一直在回荡在耳边,叫他向来静缓沉寂的心底起了波动,情绪泛滥开来。
望着被紧紧包住的手腕,一股莫名念头升起,不如把那块烂肉剜掉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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