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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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蛮原初遇（第1页）

草原深处，一处水草丰茂的隐蔽山谷。

叶小凡从剧烈的颠簸和肩胛骨传来的钻心疼痛中缓缓苏醒。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天空，湛蓝如洗，几缕白云悠悠飘过。他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身下垫着某种兽皮。

剧痛从肩膀传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想要动弹，却浑身酸软无力。

“诶！你醒啦？别乱动！小金爪子厉害着呢，你肩膀伤得不轻！”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蛮腔口音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叶小凡艰难地侧过头，看到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似乎在捣弄着什么。

那是一个穿着蛮族服饰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材高挑健美，小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一头乌黑的长编成无数细小的辫，用彩色的绳子和骨饰束在脑后。她腰间挂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短刀，动作间透着一股草原儿女特有的洒脱和野性。

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给旁边一只巨大的金雕翅膀下的某处涂抹着草药。那金雕赫然就是掳走叶小凡的那只，此刻它乖顺地趴着，偶尔出一声委屈的低鸣，锐利的眼睛却还时不时瞥向叶小凡，似乎有些不服气。

少女一边涂药，一边用手指点着金雕的脑袋数落：“说你多少次了！小金！不是闪闪光的东西就都是宝贝！更不能随便从人手里抢！你看你，差点把人抓死不说，自己还挨了好几下吧？疼不疼？该！”

那巨雕竟似能听懂人言，喉咙里出“咕咕”的委屈声音，巨大的脑袋蹭了蹭少女的手。

叶小凡看得目瞪口呆，这洪荒异禽竟如此通灵？而且这少女……是蛮族？

少女数落完金雕，转过身来。她的脸庞轮廓分明，鼻子高挺，眼睛大而明亮，像蕴藏着星子，嘴角天然微微上翘，带着几分俏皮和蛮横。她看到叶小凡睁着眼，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你命真大，从小金爪子底下活下来，还没被摔死。”

她走到叶小凡身边蹲下，检查了一下他肩膀被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嗯，血止住了。算你运气好，碰上我采药回来。”

叶小凡警惕地看着她，用生硬的官话问道：“你是蛮族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怎么样？”

少女眨眨眼，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有趣：“对呀，我是苍狼部落的阿如汗。这里是北疆深处，我们苍狼部落的草场边缘。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啊，是小金把你抓来的，又不是我。”

她指了指那只金雕：“这傻家伙，非说在天上感应到什么‘上古剑魂’的气息，以为是天降宝贝，想抓来送我开心呢。结果宝贝没抓到，抓来个半死不活的人，还把自己弄伤了，真是笨死了！”

“上古剑魂？”叶小凡心中一震，立刻想到叶枫大哥那柄神秘强大的“无尘”剑。难道是这剑的气息引来了这巨雕？

阿如汗没注意他的神色，自顾自说道：“不过你也别怕，我们苍狼部落跟另外那两个整天喊打喊杀的疯子部落不一样。”

她撇撇嘴，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金鹰部和黑牛部那些家伙，就知道打仗打仗，抢大周的东西。我们老蛮主……哦，就是我阿爸，说了好多次了，打仗死人太多，抢来的东西哪有自己放牧、交易来得安稳？”

叶小凡听得愣住了。北疆蛮族……竟然不是铁板一块？

阿如汗似乎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继续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苍狼部落跟对面凉州那边，虽然也偶尔有些小摩擦，抢点过路商队什么的（她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但大体上这十多年都相安无事。要不是金鹰和黑牛那两家突然疯似的全线进攻，搞得你们大周紧张兮兮，我们这边境上，凉州军也不至于屯那么多兵防着我们。”

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才不想掺和呢。打来打去，最后苦的都是普通牧民和战士。”

叶小凡呆呆地听着这一切，信息量巨大，让他一时难以消化。他一直以为蛮族都是嗜血好战的野蛮人，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个相对“平和”的部落？而且这个叫阿如汗的蛮族少女，救了他，还跟他说了这么多部落内幕？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叶小凡迟疑地问。

阿如汗歪着头看着他，大眼睛里满是理所当然：“因为你看起来不像坏人啊，而且是小金先对不起你嘛。再说了，你一个受伤的人，在这荒原深处，还能干什么？告诉你也没关系。”

她的思维直接而纯粹，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爽朗和某种天真的自信。

叶小凡看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言语爽直、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蛮族少女，心中的警惕和敌意不知不觉消减了大半。肩上的伤口还在疼，但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望着蓝天，心中却焦急万分：枫哥、欧阳、紫芯姐、师父……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一定急坏了吧？我得想办法回去！

可看着周围茫茫的草原和远处起伏的山峦，以及旁边那只时不时瞥他一眼的巨大金雕，叶小凡的心沉了下去。在这北疆深处，想靠自己回去，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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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叫什么名字？是大周人吗？怎么会跑到绝魂山脉那边去？还被小金盯上了？”阿如汗好奇地连珠炮般问。

叶小凡收回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的“希望”，深吸一口气，决定先获取她的信任。

“我叫叶小凡。是从……中原逃难来的。”他隐瞒了江湖联军的身份，编了个理由，“和家人走散了，误入峡谷，然后就……”

他指了指那只金雕。

叶小凡的话虽然漏洞百出，但是阿如汗却信以为真，同情地看着他：“原来是这样，你真可怜。不过你放心，等你伤好点了，我想办法送你到边境附近。不过现在外面好像挺乱的，另外两部的人马经常活动，你得小心点。”

叶小凡心中一动，连忙道谢：“多谢阿如汗姑娘救命之恩！”

“哎呀，不用客气！”阿如汗摆摆手，显得很豪爽，“对了，你饿不饿？我烤了肉干。”

肉干的香味飘来，叶小凡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受伤失血，又许久未进食，早已饥肠辘辘。

阿如汗咯咯笑了起来，递给他一块烤得焦香的肉干和皮囊装的马奶酒。

叶小凡接过，道了声谢，狼吞虎咽起来。虽然身处未知险境，但至少此刻，他活了下来，并且遇到了一个似乎可以沟通的蛮族少女。

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看着远处苍茫的草原，心中默默祈祷：枫哥，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等我养好伤，一定想办法回去找你们！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所遇到的这个少女，她的身份远不止一个普通蛮族女孩那么简单。她的父亲，正是苍狼部落的现任蛮主。他的出现，以及他身上可能带来的关于“上古剑魂”和外部世界的信息，或许将在这片相对平静的草原上，掀起意想不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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