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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只是被打了一顿,没少了哪块肉,手脚也都还健全,想申请残疾补助金是没指望了。”陶冶戳戳他红肿的嘴角问:“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疼不?”
陶秋安嘶了一声说:“不疼,最近猪肉涨价了,你们看着我的脸下饭好了。”
陶夏宁抹了把鼻涕,抱住他哥哽咽:“看到你就饱了,哪还用得着吃饭…”
陶秋安还来不及回答,肚子就先打起鼓来,他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胃里只剩下酸水。
陶夏宁到厨房给他熬粥去,陶冶则坐在床边,叼着烟,一口接一口污染空气。
陶秋安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说:“叔,有屁你就放。”
“没大没小。”陶冶赏他一个爆栗,弹弹烟灰垂下眼问:“最近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有啊,嘴巴痒痒,口水淌个不停,总想吃您老做的咖喱鸡。”
“给我正经点,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木有,叔,你到底想问啥子?”
“没有就好。”陶冶趿着拖鞋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第二天,餐桌上出现了一大盆咖喱鸡,陶秋安乐得眼睛都笑没了。
不过笑容仅仅维持了几秒钟,接下来,陶冶像个不容置疑的独裁者般,宣布已经帮他辞去了饮品店的工作,从明天起,陶秋安要正式在家当米虫。
尽管陶秋安据理力争,最后以一票之差落败,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吃过晚饭以后,陶秋安灰溜溜地滚回房间,好气又好笑。他们家究竟从什么时候起,超越了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先一步走上了文明主义道路?
在换睡衣时,陶秋安看到自己满身是被蹂躏过的痕迹,红红紫紫。
他捂住了嘴巴干呕,想起自己被按在地上,被那么多双手撕扯,揉弄,以及那些猥琐的面孔和下流的辱骂,统统让他恶心不已,涌现一阵阵反胃的感觉。
身体被一群陌生的人玩弄,真他娘的恶心到极点!
陶秋安承认自己骨子里是个保守的人,希望第一个和自己亲密接触的人,会是自己喜欢的。
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戚凌!
这个名字忽然浮现在脑海里,如果对象是戚凌的话,他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戚凌,戚凌,戚凌,戚凌,戚凌…
陶秋安着魔似的反复默念这两个字,咬住了下唇瓣,加快了套弄分身的动作。
突然,他的身体在黑暗中剧烈地颤栗。冲上高潮的刹那间,手被沾湿了,还有些许零散的汁液喷溅到腹部,雄性的檀腥气味挥发在空气中。陶秋安倒在枕头上,双目一度失神,久久之后,轻叹了一口气。
他想,天呐,自己一定是疯了。
想着另外一个男人打飞机,不是疯了是什么?
而更疯狂的是,幻想着戚凌自慰,竟然让他有中身心都被净化的感觉。
陶秋安把家里收拾了个遍,该刷的刷,该洗的洗,实在找不着事干了,才决定出去逛逛。
他刚出门不久,家里的两人就吵了起来。
“趁现在哥不在家,给我好好交代,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陶夏宁质问。
那天他们在仓库里找到陶秋安时,场面惨烈得触目心惊。
压根就是屠杀现场!
遍地都是尸体和残肢器官,这些人看上去像被野兽撕咬得骨肉分离,黄鼠狼靠墙而坐,他的喉管被撕烂了,脑袋歪向一边几乎和脖子分离。墙壁喷溅了不少血迹,而陶秋安就昏倒在血泊里,全身赤裸。
只有在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画面,如今活生生的就在眼前。陶夏宁当时就吓傻了,而陶冶震惊过后,却很镇定的脱下外套,把陶秋安裹起来,然后开始清理现场。
陶冶把他们留下的足印和痕迹弄乱,再把仓库门锁好,还把他们之前穿过的衣服鞋子拿到野外埋了,看得出他是想制造陶秋安没有去过仓库的假象,这是为什么?
陶夏宁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我帮哥清洗的时候,发现他嘴里都是血,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遭到了动物袭击,即使陶秋安侥幸逃过一劫,嘴里也不可能会有血!
“别问了,这事过去就算了。”陶冶揉揉眉心。
“哈,你当我是白痴吗?或者当警察是白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这些年总是搬家?为什么你不许我参加任何比赛?为什么你明明有博士学位却不肯找份工作?为什么你总要抽取我们的血液样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陶夏宁越问越激动,似乎恨不得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小宁,你那么聪明,认为我能瞒你多久呢?”
陶夏宁愣了愣:“我怎么知道!我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晓得!”
“我不是不说,只是你们都太还小了,有些事…”
“放屁,又是用这个当借口!”
“小宁…”陶冶闭了闭眼睛,坐在沙发上抹了把脸,神色疲倦:“我要保护你们,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相信我,当你们该知道真相的时候,我瞒也瞒不住,但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或者晚点来。我只想让你们快快乐乐的长大,别逼我了,好吗?”
陶夏宁看着这个仿佛一下子苍老男人,胸口发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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