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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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告别（第2页）

“文茜，新生的我，会履行作为生灵之母应尽的义务，不会再逃避，也不会再圈地自守。生命的意义，在于面对，而非隔绝。”

文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于花翎的“觉悟”并无丝毫动容，只有绝对的理性与要求：

“很好。那么，请记住你此刻的承诺。我不在乎你内心是否真正诚服，我只要看到结果，仙境与人类世界失衡的生命循环得以修复，因曼多拉和过往‘平衡’政策而造成的创伤得以抚平。”

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赤裸裸的警告，如同寒冰刺入花翎的心间：

“但愿你不会需要再一次的‘新生’。生命的韧性或许不灭，但下一次，你是否还能保有此刻的意识尚存，生命的法则是否还会选择你这个人格作为载体，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语中的残酷意味，让一旁的莫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紧地抱住了荒石的胳膊。

花翎闻言，身形却稳如磐石，眼中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未曾泛起。

她只是平静地回视着文茜，手中的生息法杖顶端宝石流转着柔和却坚韧的光芒。

“我明白。”她只回答了这三个字，却重若千钧。

这意味着她接受了文茜的规则，也接受了自己未来可能面对的、比死亡更彻底的终结，意识的消亡，人格被法则重塑。

荒石听着这番对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看着花翎，那个曾经会因为小精灵受伤而落泪、会因为理念不同与他争执却始终心存善念的“灵妹妹”，如今已成长为可以平静面对如此残酷威胁的、真正的生命执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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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该为她变得强大而欣慰，但这份强大，却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换来，并且，将她推上这条道路的，也有他的一份“选择”。

他失去了那个需要他偶尔回护的“妹妹”，却见证了一位更符合“生灵之母”的存在的诞生。

“走了。”文茜不再多言，拉起金离瞳的手，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金离瞳懵懂地跟着，清澈的金眸倒映着绚烂的花海，却映不出其中蕴含的复杂情感与抉择。

莫纱如蒙大赦，赶紧拽着荒石：“大石头，我们快走吧！这里的花香太浓了，我有点头晕！”

荒石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花翎。

花翎也正看着他，眼神平静，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告别过往的淡然笑意。

荒石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任由莫纱拉着，转身，离开了这片生机勃勃却又透着决然意味的花海。

花翎独自立于万花丛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余晖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却无法驱散她眼中那份独自肩负使命的寂寥与坚定。

过去的牵绊，或许依旧存在于心间一角，但前方的道路，注定只有她一人前行。

她缓缓抬起生息法杖，生命的光辉以她为中心，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温柔地抚过仙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受伤的生灵。

新的生灵之母，开始了她的征途。而这一次，她将直面一切污秽与创伤，直至……生命的尽头，或意识的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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