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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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质问（第2页）

黑色的裙摆拂过森白的地面，目光淡漠地扫过眼前这群仙境的仙子，最后，如同冰锥般，牢牢钉在了水王子清漓的身上。

“水王子，别来无恙？”文茜红唇微勾，带着残酷的戏谑。

随着她的话语，浓郁的死气仿佛有了目标，如同无数条毒蛇，疯狂地涌向清漓。

文茜仿佛才想起什么，歪了歪头，语气天真又恶毒：“怎么不见你那个……有着血色皮肤的人类女孩，王默呢？”

她顿了顿，轻啧一声，“哦，我倒是忘了，仙境和人类世界的时间流不同。人类长时间待在仙境，可是会加衰老、走向死亡的呀。你那么爱她，怎么舍得让她承受这些？”

这话语如同尖刀，刺得清漓身形微颤。

花翎不忍，上前一步，试图用温柔的声音感化：“文茜，收手吧。死亡与怨恨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生命是宝贵的，你……”

“生命宝贵？”文茜打断她，冰冷的瞳孔转向花翎，没有丝毫波澜，“灵公主，当我被曼多拉利用，当我被所有人唾弃，当我最终被水王子杀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的慈悲，为何不曾照耀到我身上？”

花翎急切地解释：“我当时……”

“你没有救我，不是吗？”文茜的声音提高，带着尖锐的质问，“如今我选择了死亡，拥抱了永恒的死寂，你又何必露出这副假惺惺的慈悲面孔？不过我也是死有余辜，毕竟我‘霸凌’了王默嘛。”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冷刺骨：“但是，灵公主，你呢？曼多拉将那么多小仙子变成石像，变成没有意识的暗影兽，它们的生命在痛苦中终结，它们的亡灵在哭泣！你可曾在花海潮听到过它们无声的质问！”

话语未落，无数半透明的、充满痛苦与怨恨的亡灵，如同决堤的洪水，从文茜身后涌出，出凄厉的哀嚎，扑向花翎，撕咬着她的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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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下意识地释放仙力，将靠近的亡灵震散。

“看啊！”文茜厉声指责，声音传遍整个寂静的战场，“慈悲为怀的灵公主！口口声声生命神圣，却连这些弱小到只剩一丝执念苦苦支撑的亡灵，都要亲手打碎！”

花翎脸色苍白，解释道：“它们已被死气侵蚀，我无法度……而且，我的力量被限制，无法拯救所有……”

“力量被限制？”文茜嗤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花翎，你的灵心，真的被金离瞳的黄金牢笼困住过吗？你编造这个谎言，骗骗那个因为失去记忆而愧疚了几年的傻子也就罢了，可别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你只是选择了漠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仙子的求救！”

此言一出，所有仙子的目光都惊疑不定地聚焦在花翎身上。黄金牢笼的真相，是灵公主力量受限的公开说法，难道……

昔拉静静地站在文茜身后，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声线，说出了更残酷的真相：“生命无形，求生是其本能。那位金王子力量再强，也抑制不住生命本身求存的意志。”

“灵公主，你只是从未真正理解‘生命’的平等与珍贵。你畏惧死亡，逃避终结，故而无法得到完整生命法则的认可。你的花息还灵之术，每一次动都需要支付‘等价’的能量，那些弱小仙子付不起这昂贵的代价，而你也从未想过替她们支付。”

文茜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远方那依旧巍峨却失去主人的冰晶川，语气带着复杂的嘲讽：“连昔日为了活下去，不惜在人类世界降下冰雪暴的冰公主，最终都选择消散自身，将力量归还，去延续那些更弱小的冰雪精灵。”

“而你，这位悲天悯人的灵公主，除了在你除了哀悼，可曾真正为那些无声消亡的小仙子，付出过什么实质的代价？”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紧紧握着心蕊法杖的罗丽身上。“还有你，罗丽公主。你总是说，爱能救赎一切，能化解世间所有的怨恨。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爱，为何从不曾分给我这个‘恶人’一丝一毫？是因为我霸凌了你的亲爱的主人，所以我不配得到你的救赎吗？你口中无边无际的爱，原来也是有界限、有选择的，对吗？”

罗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在对上文茜那双充满死寂与嘲讽的眼睛时，哑口无言。

她确实厌恶文茜，从未想过，也认为不值得去“救赎”这样一个伤害过王默的人。她羞愧地低下了头。

死亡国度之前，一片死寂。

众仙子在文茜一句句诛心的质问和昔拉展现的绝对力量面前，竟无言以对，节节败退。死亡的阴影，不仅笼罩了土地，更开始侵蚀他们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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