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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方向传来的战鼓与杀伐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绥远卫城头每一个守军的心头激起了惊涛骇浪。落云关,打起来了!北狄的屠刀,终于挥向了更脆弱的目标。城头之上,张将军须戟张,紧握刀柄的指节因用力而白,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重重山峦,看清那场决定无数人生死的血战。每一个士兵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灼的、混合着恐惧与同仇敌忾的复杂情绪。
衙署内间,林婉清在顾长渊离开后,强撑着虚软的身体,示意侍女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远处那闷雷般的声响和隐约的呐喊,更清晰地传了进来,每一声都敲打在她心上。她靠在枕上,闭上眼,并非休息,而是将全部精神凝聚于耳畔,试图从这纷乱的声响中,分辨出战局的蛛丝马迹——鼓点的节奏、号角的频率、喊杀声的远近起伏……这并非无谓的担忧,而是医者通过“闻诊”延伸出的、对生命搏动与消逝的敏锐感知。
“鼓声急而不乱……北狄攻势虽猛,但落云关守军……尚未溃散。”她睁开眼,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地对守在一旁、同样面色凝重的方淮说道,“但……持续太久……守军……恐力有不逮……”
方淮心中凛然,大人虽在病榻,判断竟如此精准!他连忙道:“已按大人先前吩咐,将应对疫毒和慢性中毒的方子,以及警示北狄可能使用毒物攻击的要点,都让顾七他们带往落云关了,只盼能起到作用。”
林婉清微微颔,眉宇间的忧色却未减分毫。方子只是辅助,真正的考验在于守军的意志、指挥的应变以及……那看不见的“鹞鹰”是否会在关键时刻伸出黑手。她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保存着每一分体力,大脑却在飞运转,推演着各种可能,以及绥远卫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变局。
顾长渊此刻已登上西门城楼,与张将军并肩而立。凛冽的寒风卷着硝石味扑面而来,他玄色大氅猎猎作响,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冷峻。西南方的天际,隐约可见火光闪动,将低垂的云层染上一抹不祥的暗红。
“落云关烽火已起!”哨塔上的了望兵嘶声喊道。
“顾大人,”张将军声音沙哑,“看这动静,北狄是下了血本!落云关守将赵锋虽勇,但兵力不足我绥远卫三成,只怕……”
顾长渊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城外远处北狄大营的点点星火。那片营盘依旧安静得诡异,与西南方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他们的主力,还在等着我们。”他冷声道,“攻落云关是假,钓我们的援军,乃至让我们自乱阵脚出兵,才是真。”
“那我们……”张将军握紧了刀柄,眼中喷薄着战意,“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落云关陷落?”
“当然不。”顾长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们想围点打援,想让我们焦躁出兵,我们偏不随他愿!传令:四门守军,加倍警戒!多布疑兵,广插旗帜,夜间增派火把巡逻,做出严阵以待、蓄势待的姿态!但要严守军令,无我手令,擅出城者,立斩!”
张将军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大人是要……虚张声势,牵制北狄主力?”
“不错。”顾长渊目光深邃,“北狄主帅多疑,见我军按兵不动却外松内紧,必疑我有诈,不敢轻易分兵支援落云关,甚至可能担心我军趁夜突袭其主营!如此一来,落云关压力或可稍减。再者,”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决绝,“若落云关……真有失,我军保全实力,固守绥远卫,便是钉在北狄腰眼上的一颗钉子,让他们无法全力南下!”
张将军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顾长渊的魄力与谋略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棋,但也是目前形势下最理智、最可能创造奇迹的选择!
“末将明白!这就去安排!”张将军抱拳,大步流星下去传令。
顾长渊独自立于城头,任凭寒风吹拂。他心中何尝不焦灼?落云关每一声隐约的惨叫,都可能意味着一位同袍的陨落。但他更清楚,主帅的任何一个冲动决策,都可能将全城军民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必须冷静,必须忍耐!
接下来的两日,绥远卫如同一只绷紧了全身肌肉的刺猬,对外严密封锁,对内紧张备战。城头旌旗招展,夜间火把通明,哨探往复频繁,营造出一种大军云集、随时可能出击的假象。而城外北狄大营,果然如顾长渊所料,加强了戒备,游骑数量增加,却始终未见大规模调动迹象,显然被绥远卫的“虚张声势”所迷惑,不敢轻举妄动。
西南方的战事似乎陷入了胶着,鼓声时急时缓,喊杀声彻夜不息,可见战况之惨烈。每一刻的等待,对绥远卫军民都是煎熬。
衙署内,林婉清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终于有了一丝起色。已能在侍女搀扶下,勉强坐起片刻。她清醒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方淮汇报军情和疫情,苍白的手指在锦被上无意识地划动着,推演着药方和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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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黄昏,方淮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军中又有数十人出现了明显的慢性中毒症状,体力衰退严重,甚至影响了城防值守。更麻烦的是,之前疫情中那些“邪伏阴分”的患者,虽然高热退去,但普遍虚弱不堪,恢复极慢,且开始有人出现轻微的咯血症状。
“毒邪深入血络,耗伤阴液……”林婉清听完,沉吟良久,对方淮道,“之前的方子……清热有余,扶正不足……需调整……加入……阿胶、龟甲胶……滋阴止血……但……此二药……昂贵稀少……”
方淮面露难色:“库中阿胶已尽,龟甲胶更是没有……”
林婉清蹙眉,目光扫过窗外荒凉的山峦,忽然道:“……城外……可有……河流?河中……或有……乌鳞鱼……其鳔……熬制……可代……阿胶之功……虽力弱……聊胜于无……”
方淮眼睛一亮:“有!城北三十里有条黑水河!末将这就派人去捕捞试试!”
“小心……北狄游骑……”林婉清叮嘱。
“大人放心!”
方淮匆匆离去。林婉清疲惫地靠回枕上,一阵眩晕。她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但在这绝境中,任何一丝可能都要抓住。
晚些时候,顾长渊前来探望,身上带着城头的风霜和一丝压抑的疲惫。他先是仔细问了林婉清的饮食和脉象,确认她确有好转,紧蹙的眉头才稍稍舒展。
“落云关……还在守。”他坐在榻边,声音低沉,“顾七他们……尚无消息。”
林婉清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和嘴角新添的干裂,心中微涩。她轻轻抬手,指了指案几上的茶杯。顾长渊会意,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她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着,动作自然,仿佛经历了生死与共,许多隔阂已悄然消融。
“他们在等……”林婉清喝完水,喘息着说,“等落云关破……或……等我们……露出破绽……”
“我知道。”顾长渊放下茶杯,握住她依旧冰凉的手,目光坚定,“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绥远卫,会是他们最难啃的骨头。”
他的掌心温暖而粗糙,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林婉清没有抽回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此刻,无需太多言语,彼此的理解和支持,便是黑暗中最大的慰藉。
“婉清,”顾长渊忽然低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若……若事不可为,我会派人护送你……”
“不。”林婉清打断他,目光清亮而决绝,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哪里……也不去。这里……是我的战场。”
顾长渊深深地看着她,看到了她眸中不容动摇的坚毅。他心中激荡,终是化作了更紧的相握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急匆匆在门外禀报:“大人!西南方烽火……变了!变成三股黑烟!”
三股黑烟!是落云关最紧急的求援信号!意味着关城已岌岌可危!
顾长渊霍然起身,林婉清也猛地握紧了拳。
最坏的情况,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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