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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水源地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山谷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石灰药粉混合的刺鼻气味。北狄死士的尸骸横陈溪畔,守军正在清理战场,加固防线。顾长渊肋下的伤口经方淮紧急处理,剧痛与麻痹感稍减,但一股阴寒之气仍盘踞不去,随着气血运行,丝丝缕缕地侵蚀着经脉。他强撑着巡视完防线,确认水源安全无虞,才在亲兵搀扶下,策马返回衙署。每一步颠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痛楚和阵阵眩晕。
衙署内灯火通明,气氛却比战场更加凝重。顾长渊刚踏入内院,早已候着的陈院判便迎了上来,见他脸色青白,气息不稳,心中便是一沉。
“顾大人,您受伤了?”陈院判急步上前,不由分说搭上他的腕脉。
指尖触及皮肤,陈院判脸色骤变:“好霸道的阴寒之毒!已侵入手厥阴心包经!大人,您必须立刻静坐,老朽需为您行针逼毒,万万耽搁不得!”他行医数十载,深知此种附骨之疽般的毒素,若任其深入心脉,后果不堪设想。
顾长渊却推开他的手,目光投向紧闭的内间房门,声音沙哑:“婉清……她如何?”
“林大人脉象依旧微弱,但暂无恶化迹象。”陈院判急道,“可大人您若倒下了,这满城军民……”
“我无事。”顾长渊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先去看她。”他坚持要先确认林婉清的安危。
内间,药香更浓。林婉清静静躺在榻上,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长睫低垂,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仿佛一尊易碎的琉璃美人。只有床边小几上那碗温着的参汤和空气中弥漫的苦涩药味,证明着生命的顽强挣扎。
顾长渊走到榻边,缓缓坐下,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她的沉睡。他伸出手,指尖微颤地拂开她额前一缕汗湿的丝,触手一片冰凉。他的心狠狠一揪,白日战场上的杀伐果决瞬间消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心疼与后怕。若他再来晚一步,若陈院判没有及时赶到,若那支毒箭再偏几分……他不敢想象。
“婉清……”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我回来了……东城的水源,守住了。”
榻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她微不可察的呼吸,证明着生命的延续。
陈院判跟了进来,见状叹息一声,再次劝道:“顾大人,林大人吉人天相,有老朽和方医官看护,必能渡过此劫。当务之急是您体内的毒,若再不逼出,一旦侵入心脉,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恰在此时,方淮处理完东城后续事宜,匆匆赶回,见到顾长渊脸色,也是大惊:“大人!您这毒……”
顾长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只是眼底的血丝暴露了他的疲惫与痛楚。他知道陈院判所言非虚,自己若倒下了,绥远卫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他必须撑住。
“有劳陈院判。”他终于松口,在方淮的搀扶下,走到外间榻上盘膝坐下。
陈院判不敢怠慢,取出金针,手法如电,刺入顾长渊胸前背后数处大穴。针尖落下,顾长渊闷哼一声,只觉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流顺着针尖逆冲而上,与自身内力激烈冲突,剧痛难当,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咬紧牙关,依言运转内力,配合陈院判的针法,引导、逼迫着那股阴寒毒气。
过程极其痛苦,如同刮骨疗毒。约莫一炷香后,顾长渊猛地张口,“哇”地喷出一口紫黑色的毒血,落在地上,竟出“嗤嗤”的轻响,带着一股腥臭。他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但眉宇间那股青黑之气却消散了不少。
“毒血已逼出大半,但余毒仍存,需连服七日清毒汤,静养调理,期间绝不可再妄动真气,否则前功尽弃!”陈院判收针,抹了把汗,神色严肃地叮嘱。
顾长渊虚弱地点点头,接过方淮递来的温水漱了口,感觉胸口的滞涩感减轻了许多,但浑身乏力,内力空荡。“我明白,有劳院判。”
这时,张将军也处理完城防事务,满身血污地赶来禀报:“大人,西门敌军已暂退,但仍在十里外徘徊,似在等待援军。东城水源地已清理完毕,加强了守备。此次来袭的死士,身上并无明显标识,但兵器和行事作风,确系北狄王庭直属的‘鬼鹞’卫队无疑!”
“鬼鹞……”顾长渊眼神一寒,这是北狄最精锐、最神秘的暗杀部队,专行刺探、破坏、斩之事。派“鬼鹞”来袭,可见北狄对绥远卫志在必得之心。“阵亡将士,厚恤。受伤者,全力救治。阵亡的北狄死士尸,集中焚烧深埋,严防疫病传播。”
“末将遵命!”张将军领命,又忧心道,“大人,您的伤……”
“无妨。”顾长渊摆摆手,目光再次投向内间,“城内情况如何?百姓情绪可还稳定?”
“百姓虽恐慌,但见我军接连挫败敌军阴谋,又擒杀内奸,士气尚可支撑。只是……药材粮食消耗巨大,若长期围困,恐难以为继。”张将军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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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顾长渊最担心的问题。绥远卫已成孤城,外无援军,内忧外患,最大的敌人不是城外的千军万马,而是时间、是物资、是看不见的疫病和人心。
“尽量安抚百姓,开仓放粮,务必保证军民用度。药材……优先供应伤兵和疫病患者。”顾长渊沉声下令,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他沉吟片刻,又道:“张将军,你亲自挑选一批绝对可靠的斥候,趁夜分批潜出城,设法前往邻近州府求援,并将绥远卫的真实情况,特别是北狄使用疫毒、‘鬼鹞’现身之事,密报朝廷和……太子殿下。”
“是!末将这就去办!”张将军知道此事关系重大,立刻转身去安排。
屋内只剩下顾长渊、陈院判和方淮。烛火摇曳,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容。
“顾大人,”方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今日在东城,下官为那名北狄死士头目验伤时,现他耳后有一个极淡的、形似飞鹰的刺青……此前擒获的钱书吏身上,似乎也有类似印记。”
飞鹰刺青?顾长渊瞳孔微缩。这与之前审讯钱书吏时提到的上线代号“鹞鹰”不谋而合!这绝非巧合!“鹞鹰”不仅是代号,很可能也是这个北狄间谍组织成员的标识!
“此事还有谁知?”顾长渊立刻问。
“只有下官一人现,尚未告知他人。”方淮答道。
“严密封锁此消息!”顾长渊目光锐利,“这个刺青,是揪出更深内奸的关键线索!”
“下官明白。”
陈院判在一旁听着,眉头紧锁:“北狄此番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军事、谍报、疫病三管齐下,所图非小。顾大人,林大人,你们……唉……”他长叹一声,未尽之语充满了担忧。
顾长渊沉默片刻,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绥远卫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而他,便是这孤舟上伤痕累累的舵手。内有剧毒缠身,外有强敌环伺,身边是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挚爱……压力如山,但他不能倒下。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陈院判和方淮,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陈院判,方医官,婉清的性命,绥远卫的希望,就拜托二位了。无论如何,必须保住她!外面的风雨,我来挡。”
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得很长,虽带着伤病的虚弱,却挺直如松,仿佛任何磨难都无法将其压垮。
夜色,更深了。但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为漫长酷寒。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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