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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大军因疫病爆而溃退的消息,如同狂飙般席卷了饱经摧残的绥远卫。城头残存的守军相拥而泣,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失去战友的悲恸交织,化作震天的哭嚎与呐喊。然而,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曙光,却未能驱散笼罩在衙署内院上方的沉重阴霾。
顾长渊依旧昏迷不醒,躺在榻上,面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伤口虽经林婉清竭力清理上药,但深入脏腑的剧毒和失血过多导致的元气大伤,让他的生命之火摇曳不定。林婉清不顾自身油尽灯枯,日夜守候在榻前,衣不解带,亲自诊脉、施针、喂药。她的脸色比顾长渊好不了多少,眼窝深陷,唇无血色,每一次抬手都微微颤抖,全凭一股惊人的意志力在强撑。
方淮和胡老等医官轮番上阵,用尽库存最珍贵的药材,人参、附子如流水般耗用,只求吊住顾长渊一线生机。林婉清根据脉象变化,不断调整方剂,时而出奇招,用险药,与那盘踞在顾长渊体内的阴损毒素进行着凶险的拉锯战。她时常握着顾长渊冰凉的手,低声与他说话,讲述城外的变化,讲述他们的过往,哪怕得不到一丝回应,她也固执地相信,他能听见。
“长渊,北狄退了……绥远卫守住了……你听到了吗?”她声音沙哑,带着泣音,“你答应过要带我看绥远卫的落日……你不能食言……”
然而,病情时有反复。有时,他的脉搏会突然急促如奔马,身体高热烫手,胡言乱语;有时,又沉缓欲绝,四肢冰冷,仿佛下一刻就要离去。每一次危险,都让林婉清的心如同在油锅中煎熬。她几乎不眠不休,所有心神都系于那微弱的脉息之上,整个人瘦脱了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张将军拖着未愈的伤腿,勉力主持着城防善后和灾民安置,每日必来探视,看到顾长渊和林婉清的模样,这位铁打的汉子也时常红了眼眶,只能重重捶一下墙壁,恨自己无能。
第五日深夜,顾长渊的病情再次急转直下,突然呕出大口黑血,体温骤降,出现了“脱症”的危象。林婉清脸色煞白,银针如雨点般落下,护住心脉要穴,同时厉声对方淮喊道:“快!取我药箱最底层那个紫玉瓶!”
方淮一愣,那是林婉清秘制的、药性极其猛烈的“还魂丹”,乃是用数种珍稀毒物以毒攻毒炼制而成,稍有不慎便是催命符,她曾严令非万不得已绝不可动用!
“大人!此丹太险!”方淮急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快!”林婉清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再不用,就来不及了!”
方淮咬牙取出丹药。林婉清捏开顾长渊的牙关,将龙眼大小、散着奇异腥香的药丸纳入其口中,辅以参汤硬灌下去。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漫长如年。林婉清额上冷汗如雨,身体摇摇欲坠,全凭意志支撑。约莫一炷香后,顾长渊的身体猛地一颤,又呕出几口颜色更深的淤血,随后,那几乎消失的脉搏,竟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微弱的搏动!体温也开始缓缓回升。
“脉象……稳住了!”方淮搭脉后,喜极而泣。
林婉清虚脱般地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嘴角却露出一丝惨淡而欣慰的笑意。她成功了,又一次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然而,还未等众人缓过气,黎明时分,一骑快马冲破晨雾,携着太子东宫的紧急令牌,直入衙署。来的是一位面容精干、眼神锐利的中年宦官,姓冯,是太子身边得力的典吏。
“奉太子殿下口谕!”冯典谒声音尖细,不带丝毫感情,目光扫过满屋狼藉和病榻上的顾长渊,微微一凝,随即落在形容枯槁的林婉清身上,“闻绥远卫大捷,北狄溃退,太子殿下甚慰。然,国贼赵安国一案,关系重大,京师震动。殿下有令:着令安乐县主林婉清,暂摄绥远卫军政,稳定地方,安抚军民。一应善后事宜,皆由县主权宜处置。待顾指挥使伤情稍稳,即派御医接手诊治。钦差赵安国及其一干涉案人等,严加看管,等候朝廷专使抵达,会同审理,不得有误!”
这道口谕,看似褒奖授权,实则暗藏机锋!太子肯定了林婉清的功劳,让她暂掌大权,但却要将顾长渊的诊治权移交御医,更要紧的是,赵安国一案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要等“朝廷专使”会审!这“专使”会是谁?是太子的人,还是……朝中其他势力,尤其是那位隐藏的“鹞鹰”派来灭口或搅局的人?
林婉清心中警铃大作。太子此举,是保护,还是……试探?抑或是迫于朝中压力不得不做出的平衡?将顾长渊与她分离诊治,是担心他伤重不治,还是……不放心她?
她强撑着站起身,敛衽一礼,声音虽弱,却清晰坚定:“臣林婉清,接太子殿下口谕。定当竭尽全力,稳定绥远,等候朝廷专使。”她刻意略过了顾长渊诊治权移交之事,此刻绝不能让人将长渊带走。
冯典谒深深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县主辛苦。殿下还让咱家带句话,京城水深,望县主……好自为之。”说罢,也不多留,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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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冯典谒,屋内气氛更加凝重。张将军忧心忡忡:“大人,太子殿下这旨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林婉清打断他,目光沉静,“当务之急,是稳住绥远卫,治好顾将军的伤。方淮,加大药量,务必在朝廷专使到来前,让将军伤势有起色。张将军,加派双倍人手,看守赵安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包括太子派来的人!对外宣称,顾将军重伤需绝对静养,谢绝一切探视!”
“末将(下官)遵命!”张将军和方淮凛然应诺,他们都感受到了暗流下的汹涌。
接下来的日子,林婉清如同上了条的偶人,在病榻与公务间连轴旋转。白天,她强打精神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抚恤伤亡、安顿流民、修复城防、清点库府、审讯被俘的北狄军官和赵安国余党,试图从中挖出更多关于“鹞鹰”的线索。她展现出惊人的理政才能,条分缕析,处置果断,迅稳定了战后混乱的局势,赢得了军民由衷的敬服。
夜晚,她则彻夜守在顾长渊榻前,悉心照料,观察着他最细微的变化。或许是“还魂丹”的奇效,或许是她的精心呵护起了作用,顾长渊的伤势终于开始极其缓慢地好转,虽然依旧昏迷,但脉搏日渐有力,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这成了支撑林婉清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日,方淮带来一个坏消息:在清理北狄溃兵遗弃的营寨时,现了大量病死士兵的尸体,症状与之前疫情极其相似,但更为猛烈。更可怕的是,在几名北狄高级将领的尸体上,搜出了几封未及销毁的密信,信中用暗语提及,此次南侵,朝中确有高位者暗中提供大雍边镇布防图,并承诺在关键时刻“行便宜之事”,而落款处,赫然盖着一个模糊的飞鹰暗记!
“鹞鹰”果然存在!而且能力之大,竟能泄露国家机密!林婉清看着那模糊的印记,手脚冰凉。这证据若公布出去,足以掀起朝堂巨震!但也意味着,她和顾长渊,将彻底站在了那个可怕敌人的对立面,不死不休!
几乎在同一时间,张将军也神色紧张地来报:城外巡逻队抓获了几名形迹可疑的“商旅”,从其身上搜出了京城某位亲王的信物和大量金银,声称是来“收购”北狄溃兵遗落的“战利品”,实则行踪鬼祟,似在打探赵安国和城防虚实!
风雨欲来!太子的口谕、北狄营中的密信、京城亲王的可疑使者……各方势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开始向这座刚刚经历血战的边城汇聚。绥远卫,仿佛成了风暴眼中暂时平静,却随时可能被撕碎的一叶扁舟。
林婉清站在窗前,望着城外苍茫的群山,手中紧紧攥着那封缴获的密信。顾长渊依旧沉睡,外面的刀光剑影,只能由她独自面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孤独,但目光却愈坚定。
她转身走回顾长渊榻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长渊,你快点好起来……这场仗,才刚刚开始……我需要你。”
窗外,乌云再次汇聚,天色暗了下来。一场远比北狄铁骑更凶险、更诡谲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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