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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温以缇对于正熙帝突然的询问没有任何意外。
又或许是她早就已经摸清了正熙帝的路数。
随即,温以缇停下身来,思索了一会后,这才认真开口道:“陛下是想听臣心中所想,还是臣口中应说之辞?”
正熙帝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两者有何区别?”
温以缇微微躬身,“口中所说,不过是迎合官场,符合一个官员应说之话。而臣心中所想……”她顿了顿,目光坦荡如砥,“怕是不容易入世人之耳。”
正熙帝冷笑一声:“这满朝文武皆是应声虫,朕偏要做那少数敢听真话的人,说来听听!”
温以缇忽然轻笑,清瘦的面容在宫灯下映出几分肃然,声音如寒泉击石:“既然陛下想听,臣便斗胆直言。”
“所谓明君,不过是少些苛政的侥幸,所谓盛世,不过是饿殍未堆到宫墙的假象!君若视民为刍狗,民便视君为仇寇,臣若只报喜不报忧,这江山迟早要在颂歌声中轰然倒塌。
君是什么?是坐在上面的人决定多少人能活,多少人该死。每当天灾之时,许多地方官怕担责瞒报灾情,以万计的伤亡之数,可奏报上轻飘飘写着民生安定。君若连百姓的生死都能被奏折蒙住眼,这龙椅坐得再稳也是空中楼阁!
臣又算什么?不过是陛下手里的刀。好刀要能剜掉朝廷的烂肉,可现在多少人拿着刀去捅百姓的脊梁?就说盐铁税,明明是富商囤货居奇,最后加的税却全压在百姓身上。真正该查的人在酒池肉林,老实人却连锅淡盐水都喝不起!
至于百姓,他才是最傻的!只要有口吃的,他们就甘心被盘剥。只要有条活路,他们就把苦水往肚里咽。灾祸之时,百姓连树皮都啃光时,什么君臣纲常,统统都是能点火的柴!”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荡,温以缇苍白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然而夜风裹挟着凉意掠过,转瞬便将这抹暖意吹散殆尽。
身旁的正熙帝却始终敛着眉眼,墨色轮廓隐在暗影里,像极了无风湖面凝结的波纹,安静聆听着。
温以缇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在臣心中,君就是举旗的人。旗举得正,百姓才知道往哪走。旗歪了,千万人就得跟着摔进沟里。陛下手里握着的不是玉玺,是天下人的活路。"
“臣不过是磨快的刀,好刀该砍向贪腐的蛀虫、苛政的荆棘,而不是对着讨饭的流民挥砍。可现在多少人把刀刃对准百姓,拿陛下的信任去换金银,用朝廷的名义去填私囊。
百姓才是养活这天下的根。他们春种秋收,用脊梁撑起粮仓,他们忍冻挨饿,把子女送进兵营。但根要是烂了,再华丽的宫殿都会塌。百姓被逼到绝路,再好的江山也守不住。君臣百姓,不过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扔下谁独活。
世人常言“一笔写不出两个姓”,家族兴衰向来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每个家庭都会挂在嘴边的。于家国而言,亦是同理。
所谓“国家”,国乃家之基,有国方有家。君臣百姓休戚相关,若无百姓拥戴,孤君独守江山又有何意?若百姓殷实,却无明君治理,社稷终将易主,黎民也会在动荡中颠沛流离。春去秋来,而臣自当恪守本分,上忠于陛下,不负官袍所托。下尽心履职,护佑一方百姓安康。”
温以缇眸光坚定,直直与正熙帝对视,字字铿锵补充道:“而臣虽不敢妄称完美,但自问定是陛下麾下最赤诚、最得力的臣子。因此,臣,便可指臣!”
温以缇话音落下,慢慢缓口气。
正熙帝沉默良久,始终未一言。
一旁的裘总管听得心惊肉跳,温以缇方才那番直言,换作旁人,随便一句都足以触怒天威、身陷牢狱,可这丫头竟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裘总管盯着她的脸,刚想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忽而反应过来,温以缇入朝为官至今已有八载,哪会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今日这番话,怕是故意说给陛下听的。想到这儿,裘总管对她愈忌惮,暗自庆幸从未与她结怨。
几人在夜风里僵持许久,正熙帝终于开口:“你如今这番见解,可是在甘州时有所感悟?”
温以缇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臣从前虽知民生疾苦,到了甘州才真正明白何为百姓、何为臣子、何为君主。此番历练,也是在践行陛下问臣的三问。”
正熙帝忽而轻笑出声:“你这丫头,倒是把朕的脾气摸透了。换作旁人说这些话,此刻早该在刑部大牢候斩了。”
温以缇神色自若:“但臣与旁人不同,所言皆是肺腑,陛下自然心中有数。”
正熙帝点头:“所以你是臣。”
“正是,臣是臣。”温以缇应道。
正熙帝放声大笑:“好!君、臣、民,朕已有了你这臣子,朕自认是君,至于如何护佑百姓,还需你我共同努力。”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沉下来:“养济院也该出世了。朕要在那里寻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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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缇心头猛地一颤,这正熙帝果然什么都看得通透,当即俯身行礼:“臣,遵旨!”
正熙帝浅浅一笑,转身离去,独留温以缇伫立原地。
待正熙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温以缇紧绷的脊背才缓缓松懈下来。
她深知,自己如今所握的权柄、所获的尊荣,皆是眼前这位帝王所予,因此更要以独到见解为他呈上旁人难及的情绪价值。
正熙帝破格提拔她,图的从不是循规蹈矩的应答,正因看透这一点,她才敢直言常人不敢言。
不得不承认,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正熙帝都是温以缇心中很厉害的帝王,帝王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直至知晓他的谋划之时,温以缇心中的迷雾尽数散开。那一刻她才明白,为何陛下从不忌惮她窥见真相。
因为人家…足够有自信。
换作温以缇身处同样的位置,或许也能想出相似的计策,却绝无这般雷霆手段与孤勇气魄。
这九五之位,终究不是她这种凡夫俗子能够轻易企及的。
站在其他立场,正熙帝的某些举措或许饱受争议,但身在局中,立场不同,所见所感自是天差地别。
其实从今日殿试正熙帝抛出那个问题起,温以缇便已谋算周全。
她早有预感陛下会询问她的见解,于是在金銮殿上便开始构思,如何将养济院不着痕迹地带入台面,
“民、臣、君”,当这三重关系被巧妙串联,一切便顺理成章。
所幸,温以缇所言皆撞在正熙帝的心坎上,想必经此一谈,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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