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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阳光刚越过王府的高墙,洒在杂役房的青石板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寒风依旧裹着雪沫子往衣领里钻,江兰正蹲在木盆边搓洗一件深青色的襦裙——这是西院格格换下的衣服,料子是上好的杭绸,得格外小心,不能搓坏布纹。她手上的布条又换了新的,昨夜敷的草药让裂口愈合了些,可一泡在冷水里,还是疼得钻心,只能时不时把手指抬起来,呵口热气暖暖。
杂役房里一片忙碌,十几个宫女围着木盆洗衣,皂角味混着寒气飘在空气里。靠近灶台的地方,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正端着一盆刚烧开的热水往这边走,她叫春桃,是上个月刚进杂役房的,年纪最小,才十三岁,性子也怯懦,平时总被安排些提水、烧火的粗活。此刻她双手端着铜盆,盆沿的热水晃荡着,溅出几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间凝成了冰。
“春桃,慢着点!那水烫,别洒了!”小翠站在江兰旁边,见春桃走得急,连忙出声提醒。
春桃应了声“知道了”,脚步却没放慢——刘嬷嬷刚才催着要热水洗主子的帕子,要是送晚了,肯定又要挨骂。她低着头,盯着脚下的青石板,没注意到前方有块凸起的冰壳。脚刚踩上去,身子就猛地一滑,手里的铜盆“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泼了出来,大半都溅在了她的左臂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杂役房的安静。春桃捂着左臂,整个人蹲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的灰布袄袖子被热水浸透,紧贴在胳膊上,能清晰看到布料下的皮肤已经红得亮,甚至有些地方起了细密的水泡,看着格外吓人。
周围的宫女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围了过来。张姐蹲下身,想帮她把袖子拉开,刚碰到布料,春桃就疼得浑身抖:“别碰……疼……”
“这可咋整?烫得这么厉害!”一个年长的宫女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焦急,“得赶紧找刘嬷嬷拿点药才行!”
小翠也慌了神,拉着江兰的胳膊小声说:“江兰,你快想想办法,春桃疼得快晕过去了!”
江兰挤到前面,蹲在春桃身边,目光落在她的左臂上——烫伤面积不小,从手腕到肘部都红了,水泡有指甲盖大小,属于浅二度烫伤。她记得护理课上说过,浅二度烫伤要先远离热源,用冷水冲洗降温,再消毒处理,绝对不能用油脂类的东西覆盖,不然会让热量无法散,加重损伤,还容易引感染。可现在杂役房里没有冷水,更没有消毒的药品,只能先找刘嬷嬷要“药”——虽然她知道,刘嬷嬷手里大概率没什么正经药。
“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人扶到里屋去!”刘嬷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她刚从外面回来,见围着一群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等看到蹲在地上哭的春桃和地上的铜盆,脸色更难看了,“毛手毛脚的东西!连盆水都端不好,烫着也是活该!”
春桃听到刘嬷嬷的话,哭得更凶了,却不敢反驳,只能断断续续地求:“嬷嬷……疼……求您给点药……”
刘嬷嬷“哼”了一声,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丢下一句“等着”。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个小瓷碗出来,碗里装着半凝固的猪油,油腻腻的,还带着点腥气。“杂役房就这点东西,你凑合用吧。”她说着,用手指挖了一块猪油,直接往春桃的烫伤处抹。
“啊——!”春桃疼得尖叫起来,身子缩成一团,“嬷嬷……疼……轻点……”
“疼也得忍着!”刘嬷嬷的手没停,粗暴地把猪油抹在红肿的皮肤上,“这猪油还是我攒着冬天护手的,给你用了,你还不知足?抹上这个,过两天就好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晦气!”
江兰站在旁边,看着刘嬷嬷把猪油抹在春桃的烫伤处,心里急得不行——这简直是在害春桃!猪油不仅会阻碍热量散,还会让伤口处于密闭环境,细菌很容易滋生,用不了多久,伤口肯定会红肿化脓。可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刘嬷嬷,上次用热水洗衣的事已经让刘嬷嬷不满了,这次要是再顶撞,说不定会连累春桃。
刘嬷嬷抹完猪油,把瓷碗往旁边一丢,对春桃说:“赶紧起来干活!别以为烫着了就能偷懒,盆里的水还得重新烧,主子的帕子等着洗呢!”说完,就转身回了里屋,连多看春桃一眼都没有。
春桃忍着疼,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左臂不敢动,只能用右手扶着。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冻得紫,眼泪还在掉,却不敢再哭出声,只能咬着牙,慢慢往灶台边挪——她知道,要是不按刘嬷嬷说的做,只会挨更重的罚。
周围的宫女们看着春桃的背影,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却没人敢帮她。张姐叹了口气,小声说:“这猪油哪能治烫伤啊?去年我家邻居的孩子被烫伤,用了猪油,伤口烂了半个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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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咱们也没办法啊,刘嬷嬷就给这个。”另一个宫女小声回应,“春桃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江兰站在原地,看着春桃在灶台边哆哆嗦嗦地添柴,左臂上的猪油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心里做了决定——她不能看着春桃的伤口就这么恶化下去。她包里还有之前在后山采的草药,有蒲公英、紫花地丁,还有些晒干的芦荟叶,这些都是消炎、消肿、促进伤口愈合的好东西,虽然不如现代的烫伤膏管用,却比猪油强百倍。
只是,怎么给春桃敷药成了问题。刘嬷嬷肯定不允许她用“偏方”,要是白天给春桃敷药,被刘嬷嬷看到了,不仅春桃要受罚,她也会被刁难。只能等夜里,大家都睡了,偷偷去春桃的住处给她敷药。
“江兰,你在想啥呢?”小翠见她站着不动,连忙拉了拉她的胳膊,“刘嬷嬷刚才看你了,赶紧洗衣吧,别被她抓着把柄。”
江兰回过神,点了点头,重新蹲在木盆边洗衣,可目光却时不时往春桃那边瞟——春桃的左臂已经开始微微肿胀,她能看到春桃的肩膀在抖,显然疼得厉害。她在心里默默盘算,晚上要怎么避开其他人,怎么给春桃处理伤口,怎么跟春桃解释草药的作用。
好不容易熬到酉时,杂役房的活计终于干完了。宫女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各自的住处走,春桃走在最后面,左臂不敢摆动,每走一步都疼得皱眉。江兰故意放慢脚步,跟在春桃后面,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她轻轻碰了碰春桃的胳膊:“春桃,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春桃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江兰,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她往西跨院后面的柴房走——那里平时没人去,正好说话。
进了柴房,江兰把门关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给春桃看:“这里面是草药,能治你的烫伤。晚上等大家都睡了,你到我房间来,我给你敷药,好不好?”
春桃看着布包里的草药,有绿色的叶子,还有些褐色的草根,眼神里满是犹豫:“江兰姐……这能行吗?刘嬷嬷说用猪油就好……要是被刘嬷嬷知道了,咱们……”
“猪油治不好你的烫伤,再拖下去,你的伤口会烂的。”江兰语气很坚定,却也带着温柔,“我以前在村里的时候,见过有人被烫伤,用这些草药敷了几天就好了。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她怕春桃不信,又补充道,“晚上我给你敷药,不让别人知道,刘嬷嬷不会现的。”
春桃看着江兰真诚的眼神,又摸了摸自己依旧疼痛的左臂,最终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谢谢你,江兰姐……我晚上就去找你。”
“别客气,咱们都是姐妹。”江兰把布包收起来,“你先回去吧,晚上我等你。”
回到西跨院的房间,王春和赵兰已经躺下了,只有小翠还在灯下缝补衣服。江兰洗漱完,躺在床上,心里却在琢磨敷药的细节——春桃的伤口已经抹了猪油,得先把猪油清理干净,不然会影响草药的吸收;草药要捣成糊状,得找个干净的碗和石头;包扎的布条也要用开水烫一下消毒,避免感染。
等王春和赵兰都睡熟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洒在地上。江兰悄悄起身,从粗布包里拿出草药、一个旧碗和一块光滑的石头——这石头是她上次在院子里捡的,洗干净后一直用来捣药。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条,走到房间角落的水盆边,倒了些热水,把布条放进去烫了烫,然后拧干,放在碗边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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