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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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礼的告别（第1页）

爱情公寓我的家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在教堂穹顶时，曾小贤的领结还歪在一边，胡一菲婚纱裙摆沾着不知谁踩的蛋糕印，吕子乔抱着陈美嘉的腰差点顺拐，台下咖喱酱的荧光棒甩飞出去，正砸在赵海棠新烫的卷上。

“交换戒指环节！别愣着啊曾老师！”张伟举着不知从哪摸来的扩音喇叭喊，声音劈得像被门夹过的收音机。曾小贤手忙脚乱摸戒指盒，差点把胡一菲的无名指掰成直角：“一菲你别动啊，我这手汗能泡海参了！”

“你再哆嗦我把戒指按你鼻孔里！”胡一菲眼一瞪，指尖却悄悄勾了勾他的掌心。另一边吕子乔刚把戒指套上陈美嘉的手指，就被美嘉狠狠掐了把腰：“吕子乔！你昨天藏私房钱的袜子还没洗！”全场哄笑里，子乔立刻立正：“老婆大人教训的是！今晚就用雕牌能皂，洗得比我脸还干净！”

小黑扛着摄像机挤过来，镜头怼得人睁不开眼：“都往中间凑凑！张伟你别踮脚！显得你头更大！”张伟刚想反驳，被大力从身后按住肩膀：“乖，踮脚显腿短。”他立刻塌着腰缩成一团，活像被按了开关的弹簧人。

“咔嚓”一声，八个人的笑脸定格在教堂门口。曾小贤揉着酸的腮帮子：“可算拍完了，我这笑肌比跑五公里还累。”胡一菲拎起婚纱裙摆往车上迈：“别贫了，o的蛋糕再不吃就化了，赵海棠订的那个三层芒果慕斯，我早上偷偷尝了一口——”

“一菲姐你居然偷吃！”咖喱酱蹦起来，书包上的玩偶挂件甩得飞快，“我特意留了最上面的芒果！”

一群人闹哄哄挤上小黑的七座车，婚纱礼服混着运动服堆在后排，曾小贤的领结被挤成了蝴蝶结，吕子乔的西装外套裹着美嘉的高跟鞋，活像裹了只红烧猪蹄。

推开o的门，奶油香混着熟悉的霉味扑过来——赵海棠订的蛋糕果然歪在茶几上，最上面的芒果少了半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可没人像往常一样抢着拆蛋糕盒，咖喱酱先蹲在地板上，手指戳了戳墙角的霉斑：“以前总嫌这霉斑丑，现在看还挺像小爱心的。”

这话像按了静音键，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人全蔫了。张伟把律师袍铺在地上坐下来，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早知道昨天不该用洗衣机洗窗帘，现在还没干呢。”赵海棠靠在沙上，手里攥着写废的诗集草稿：“我还在阳台种了那盆薄荷，本来想等大力回来泡茶的。”

“要是公寓被拆了……”咖喱酱突然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地板上静得能听见冰箱制冷的嗡嗡声。曾小贤摸出手机想打圆场，屏幕却先亮了——是爱情公寓业主群的消息，红色的“+”刺得人眼睛疼。

“开商通知了。”胡一菲拿过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时顿了顿，“三天后拆。”

空气更沉了，张伟刚想说“要不我去打个官司？”，就被大力拽了拽袖子。胡一菲却突然站起来，把婚纱裙摆一撩，盘腿坐在蛋糕盒上：“三天怕什么？又不是要上刑场。今晚去天台，我带烧烤架，曾小贤买啤酒，谁不去谁是狗。”

“我！”咖喱酱第一个举手，“我带薯片！番茄味的！”

“我买串！”吕子乔掏出手机，“上次那家烤腰子摊，老板说我是，能送两串板筋！”

曾小贤凑到胡一菲身边：“那我……带包瓜子？”

“你带脑子就行。”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却悄悄把蛋糕盒往他那边推了推，“剩下的芒果给你留的。”

傍晚的天台风有点凉，曾小贤搬烧烤架时差点把自己绊倒，胡一菲骂骂咧咧地扶着他，手里却稳稳端着两盘鸡翅。吕子乔蹲在角落给美嘉烤，烤得黑乎乎像块炭，美嘉照样张嘴就咬：“比上次你烤的鞋底子强多了。”

“谁烤鞋底子了！那是你新买的拖鞋掉炭上了！”

咖喱酱和赵海棠趴在栏杆上，对着楼下的街灯数汽车：“一、二、三……赵海棠你输了！这是第十辆白色的！”赵海棠不服气：“你那是眯着眼数的！不算！”两人闹着闹着，咖喱酱突然指着远处：“你看！那栋楼的灯，像不像我们上次玩狼人杀时的蜡烛？”

张伟坐在台阶上，大力靠在他肩膀上看星星：“还记得你第一次帮我搬书吗？把《民法典》砸在自己脚上，疼得跳了三分钟。”张伟挠挠头：“那不是紧张吗？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女生……”话没说完，额头就被轻轻碰了一下——大力踮着脚，吻在他皱起的眉头上，像落了片羽毛。

“别愁眉苦脸的。”胡一菲递过来一串烤鸡翅，油汁滴在曾小贤的裤子上，“以后想聚，随时来我新家，我那阳台比这天台还大。”曾小贤咬了口鸡翅，烫得直吸气：“对，以后我天天给你煮胡辣汤，放双倍辣椒！”

“你敢！”

笑声混着烤肉的香味飘得很远，直到街灯都暗了大半，咖喱酱打了个哈欠，头歪在赵海棠肩膀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袋没吃完的薯片。曾小贤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半了，明天还得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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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动，直到风把烧烤架上的火星吹灭，才慢慢站起来。吕子乔背起睡着的美嘉，脚步放得很轻，像怕吵醒了什么。

三天过得比想象中快。拆房队的红牌子立在公寓楼下那天，o的地板上堆着行李箱，胡一菲把曾小贤的仙人掌塞进包里，刺扎得她“嘶”了一声：“这破玩意儿，养了五年还没被我养死。”

曾小贤赶紧接过来：“小心点，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你非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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