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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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2页）

“是的，因为爱，所以您出生了；因为爱，他们希望您能快乐而不是带着愧疚成长。”卡洛斯说，“经由您，经由您的子孙，公爵大人和夫人的这份爱才能得到证明。没了您，这世上还有谁能向世界宣告，曾有那样一对彼此深爱的夫妻，深爱孩子的父母呢？”

“你和妈妈说得不一样，”奥斯丁含着眼泪说，“但是我很高兴你能这麽说，卡洛斯。”

奥斯丁本来就带着难以释怀的自责，而格蕾丝的怀孕，则加剧了他的恐惧——他无法想象，他和爸爸再失去母亲会怎麽样。

为此，奥斯丁虔诚地祈祷着，而卡洛斯则一直无声地陪伴着对方。

当奥斯丁有时候从祈祷里回过神来，看到卡洛斯镇定地站在他身边的模样，他的焦虑虽然不能完全得到缓解，但不安的表情多少会变得轻松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在卡洛斯担心奥斯丁身体还能不能继续的时候，终于，管家霍特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奥斯丁和卡洛斯一起回过了头。

“霍特？”

管家先生一眼就看到了奥斯丁祈祷的模样，他的表情变得柔软极了：“一个好消息，奥斯丁少爷。”不过哪怕没这句话，他脸上的微笑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声欢呼拔地而起，紧随着奥斯丁差点因为双腿发软而摔倒在地。好在，卡洛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谢谢你，卡洛斯，”奥斯丁快乐极了，“你说得没错，诚挚的祈祷果然能打动上帝。”

还不等卡洛斯和霍特继续说什麽，兴奋的某只小鸟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出笼了。

“哦，请等一等，您还不能去産房！”霍特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地拉住了奥斯丁。

“就一眼，”奥斯丁着急地说，“就让我看一眼，好心的霍特先生。”

“您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绅士，奥斯丁少爷，”霍特咳嗽了一声，“可不能做出什麽不体面的事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奥斯丁说，“你最起码该告诉我，是弟弟还是妹妹。”

“是一位可爱的淑女，尊敬的少爷。”霍特说。

“母亲平安无事吗？妹妹也是？”

“是的，”管家说，“夫人和玛格丽特小姐都很好。”

“玛格丽特？”奥斯丁细细咀嚼着，“这是妹妹的名字吗？”

“是的。”

“我喜欢这个名字，”奥斯丁笑着说，“就和我喜欢妹妹一样。”

和奥斯丁的满心欢喜不同，卡洛斯在听说了新生儿的性别後，他由衷地松了一口气——那是一位小淑女，这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吧，卡洛斯无法欺骗自己是後者——格蕾丝夫人不止一次地让自己的贴身女仆来打探消息。

在卡洛斯表现出他知晓了格蕾丝并不是奥斯丁的亲生母亲後，在卡洛斯知晓前任公爵夫人偏爱红色後，格蕾丝的贴身女仆小心地试探着，试探格蕾丝晕厥的那一晚，卡洛斯有没有对那一抹“红色”有着异样的想法。

卡洛斯不动声色地一一应对，一副那天的确是他看错了，请贴身女仆饶了他，他可不想编造一个不存在的跟踪狂，给公爵夫妇造成困扰，也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模样。

贴身女仆把这些消息带了回去，自此，格蕾丝对卡洛斯亲切依旧，但一些意味深长的瞥视消失了。

她应该是相信了。

没了潜在的危险，卡洛斯舒心地过了一段日子。忽视贴身男仆繁重的工作，和奥斯丁的相处是多麽的愉悦啊。只要看着对方，卡洛斯都觉得空气里弥漫着阳光的味道。

而现在，格蕾丝真的生下了一个女儿。而一位淑女，是没有继承爵位和庄园的权力的。

当奥斯丁终于能看望他的母亲和妹妹，当公爵一家四口围绕着新生儿欢声笑语，卡洛斯由衷地希望，这一切能维持这份美好。

威严但慈爱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活泼可爱的妹妹，被家人环绕的奥斯丁，他的笑容多麽地打动人啊。

这样美好善良的人，理应得到上帝的垂怜。

但……灾难的到来，永远都在人们的预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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