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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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商战之后风波骤起（第1页）

午后的阳光透过汪氏集团总部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在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板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区域。我指尖捏着刚送来的政策解读文件，米白色的纸张边缘被阳光镀上一层暖边，油墨香混着窗外飘进来的玉兰花气息，本该是难得的惬意时刻。

办公桌上的鎏金时钟刚走过两点零三分，秘书小陈带着慌张的神色推开门，熨帖的职业套装领口都有些歪斜，声音颤得像被风吹动的琴弦：“汪总，金德集团的周总，还有盛远、宏基那几家公司的老板，没预约就闯上来了，前台和保安都拦不住，周总还把接待区的玻璃茶几拍裂了道缝。”

我笔尖一顿，在文件“海外市场优先准入”那一行留下一个细小的墨点。不用问，也知道他们的来意。上周华国改委正式下了《关于支持民营经济参与国际经济博弈专项政策》，那些在漂亮国起贸易壁垒时躲在后面装鸵鸟的企业，如今看着我们这些冲锋在前的企业拿到低息贷款、税收减免、海外市场优先准入等政策红利，终于坐不住了。

“让他们进来。”我合上文件，金属搭扣出清脆的“咔嗒”声。起身走到会客区的主位坐下时，特意顺了顺真丝衬衫的袖口，顺手将桌上的青瓷茶杯往博古架旁挪了挪——那是乾隆年间的斗彩团花杯，上次拍卖会上拍来的珍品，免得等会儿有人情绪激动，碰翻了我珍藏的宝贝。

办公室的实木门被“砰”地一声撞开，门框都跟着震颤了两下。率先闯进来的是金德集团的董事长周胖子，他顶着一头油腻的地中海型，缝里还沾着几根白丝，阿玛尼西装的领口沾着可疑的油渍，像是早餐的油条印子。进门就把鳄鱼皮公文包往红木茶几上一摔，出沉闷的“咚”声，茶几上的紫砂茶具都跳了跳。

“汪绿萍！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周胖子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真皮沙上，弹簧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往前探着身子，啤酒肚几乎要顶到茶几，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飞溅：“当初漂亮国搞贸易制裁，你在民营企业家峰会上喊得山响，说什么‘国家兴亡，企业有责’，要抱团反击，现在倒好，好处全让你们汪氏给独占了，难道你让我们几家喝西北风去？”

跟在他身后的盛远李总赶紧接话，他手指着我，指甲缝里的烟渍像嵌了层黑泥，声音尖得像刮玻璃：“就是！汪总您是什么地位？汪氏集团在咱们行业里那就是标杆，您一开口，谁不觉得这里面有门道？我们当时追着问您，风险到底有多大，您怎么说的？‘机遇与风险并存’，这不是等于没说吗？合着您早就知道后面有政策兜底，故意瞒着我们！”

我端起桌上的紫砂壶，壶嘴流出琥珀色的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表情：“周总，李总，说话要讲证据。当初峰会我只是行业协会推举的言人，负责传达倡议，参不参与，是每家企业自己的决策，没人用枪指着你们的头。”

“没人逼？”宏基的张总拍着茶几站起来，西装第二颗扣子“嘣”地弹飞出去，滚到我脚边，“去年九月，我亲自带着上好的龙井去你家拜访，问你‘要是砸进去的钱收不回来，怎么办’，你怎么说的？你说‘做企业哪有稳赚不赔的’，转头就把自家别墅抵押了投研，你这不是明摆着知道有后手吗？”

我弯腰捡起那颗纽扣，放在茶几的白瓷碟子里，抬眼看向张总时，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张总，我记得那天秋雨下得很大，你在我家客厅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说‘老婆孩子还在车里等着’，走的时候连我让秘书打包的茶叶都没要。我当时明确告诉你，我抵押房产是因为汪氏的核心技术不能断档，不是因为知道政策——改委的朋友都跟我说‘政策还在研讨’，我怎么提前知道？倒是你，转身就跟《财经周刊》记者说‘汪绿萍疯了，拿企业性命赌明天’，这话要不要我给你调录音？”

旁边一家小企业的王老板脸色白，悄悄拉了拉张总的袖子，小声说：“张总，汪总说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去年我也看到那篇报道了。”

“你闭嘴！”张总甩开他的手，脸涨成了酱紫色，“汪绿萍，别转移话题！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你们汪氏这次拿到了三个亿的低息贷款，年利率才，还有两个欧洲的大订单，总金额五个亿！这些资源本来就该行业共享，凭什么全被你一家吞了？”

“凭什么？”我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陡然冷了下来，“第一，政策上周才出台，我不是算命先生，不可能提前半年预知。第二，那三个亿贷款，是用汪氏旗下五家子公司的固定资产做抵押，银行审核了整整一个月，我们的资产负债率，比你们最低的盛远还低十个百分点，信用评级aaa，你们拿什么跟我们比？李总，你们盛远去年欠着供应商八千万货款没结，银行授信早就被冻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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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的脸瞬间白了，往后缩了缩脖子。我没理他，继续说道：“第三，欧洲的订单，是我们的技术团队在漂亮国制裁期间，连续三个月吃住在实验室，突破了三项电池续航技术壁垒才拿到的。研部总监老陈的父亲病危，他都没回去见最后一面。你们当时在干什么？周总，你金德在制裁最严的时候，还在给漂亮国的福特公司做零部件代加工；张总，你宏基裁员两千人，拿着省下来的工资去炒比特币，亏了不少吧？”

周胖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我把他们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梗着脖子反驳：“那你也没说不参与会有这么大的损失啊！我们现在订单量下滑三成，融资都要靠民间高利贷，都是因为当初没跟你们一起‘冲锋’，这责任不该你负谁负？”

“责任？”我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我这里有当初峰会的完整录像，还有我们几家企业的微信群聊天记录。周总，你o年月日在群里说‘汪绿萍就是想当行业领袖，拿我们当垫脚石，傻子才跟着她干’；李总，你月日给我私信，问能不能‘只挂个参与的名，不实际投钱，政策下来了分杯羹就行’；张总，你更直接，月o日接受采访时说‘汪氏的决策太激进，早晚要栽跟头，我们宏基坚决不趟这浑水’。这些话，需要我投屏给大家看看吗？”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那两家小企业的老板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慌乱，悄悄往门口退了半步。

周胖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到了文件上，“汪绿萍，你别太过分！你作为行业龙头，就该带动我们一起展！现在政策红利全被你们吃了，我们怎么办？你要是不给我们想想办法，我们就去行业协会告你，去改委闹，说你垄断资源，排挤同行！”

“告我？”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指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写字楼，“周总，你看看下面这条金融街，十年前有三十二家同行企业，现在还剩下几家？能活下来的，不是靠谁带动，是靠自己判断形势，靠自己扛风险。漂亮国制裁最严的时候，我们汪氏的海外账户被冻结，原材料价格暴涨了两倍，我把自己父母留下的老宅子都抵押了，才凑够资金给员工工资。那段时间，周总你在马尔代夫度假，李总你在海南买了套海景房，张总你给儿子在国外买了学区房，你们谁来问过一句‘汪氏要不要帮忙’？”

“现在政策好了，你们就闻着味儿来了，张口就要好处，闭口就是责任。我告诉你们，没这个道理！”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华国的政策支持，是给那些敢于担当、勇于创新的企业的，不是给你们这些见风使舵、坐享其成的寄生虫的！”

“你说谁是寄生虫？”李总急了，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被周胖子一把拉住。周胖子毕竟比李总多几分算计，他知道在汪氏的地盘上动粗没好处，深呼吸了几口，努力挤出笑容：“汪总，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也是华国的民营企业，每年给国家纳税好几千万，解决了上万人的就业，总不能因为一次决策失误，就被排除在政策之外吧？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改委那边通融一下，把我们几家也加进支持名单里，以后行业里有什么事，我们都听你的，你说东我们绝不往西。”

“通融？”我觉得有些可笑，“周总，你当改委是你家开的小市？政策是有明确标准的：参与反击行动的证明、技术投入的凭证、损失评估报告，这些你们一样都拿不出来，我怎么帮你们通融？就算我愿意帮，那些在制裁中倾家荡产的小企业主会答应吗？那些把棺材本都投进研的企业家会答应吗？”

张总不死心，搓着手凑过来：“汪总，那你汪氏吃肉，总得给我们留口汤吧？你们拿到的订单那么多，分我们几家一点怎么了？就当是帮同行一把，以后我们也能帮你打打掩护。”

“订单是我们凭本事拿到的，每一个订单背后都有客户的信任，有我们员工的心血。”我走到张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想要订单，可以啊。去搞研，把产品合格率从现在的o提上来；去提升品质，别再用劣质原材料以次充好；去跟国外的企业竞争，而不是在国内抢同行的饭碗。靠抢别人的订单过日子，你觉得能长久吗？”

周胖子见软的不行，又开始来硬的：“汪绿萍，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几家虽然比不上汪氏，但合在一起，占了行业三成的市场份额，真要联合起来，也能让你汪氏不好过！你要是真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就联合起来抬高原材料价格，再给你的客户散布谣言，说你们的产品有质量问题！到时候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

“对着干？”我挑了挑眉，按下了桌上的内部通话键，“法务部张总监，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挂了电话我才看向周胖子，“周总，你说的联合抬价，涉嫌违反《反垄断法》；散布谣言，涉嫌商业诋毁。这两项罪名，轻则罚款上千万，重则吊销营业执照。我汪氏经历过的风浪比你们见过的都多，真要斗起来，看最后死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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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时法务部张总监已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汪总，您找我？”

“没什么，”我指了指周胖子他们，“这几位先生在跟我探讨《反垄断法》，你给他们好好讲讲。”说完我拿起电话，按下了秘书的分机：“小陈，叫保安上来，把这几位‘客人’请出去。以后没有我的预约，不许他们再踏进汪氏集团一步。”

“汪绿萍，你别太嚣张！”周胖子气得浑身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拿到政策支持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做生意的谁没点黑料？信不信我把你汪氏偷税漏税的证据捅出去，让你吃牢饭！”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我走到周胖子面前，抬手打掉他的手指，声音冷得像冰：“周总，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汪氏集团成立二十年来，依法纳税，合规经营，每年的审计报告都在官网公开，税务局的年度评级都是a级。你要是有证据，现在就可以打举报；要是没有，就别在这里造谣诽谤，否则我告你诽谤罪，让你不仅要赔礼道歉，还要赔偿汪氏的名誉损失，到时候你那点家底，恐怕不够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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