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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烛台仅此一次的失恋特权。
梁亦芝张了张嘴。
她以为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可原来还是被他发现了。
就在那场雨下起来的时候。
没得到回复,顾寅言再次开口:“不下来我就走——”
“下!马上下!”梁亦芝连忙喊住他。
分贝乍然提高,梁亦芝才发现她的喉咙像卡了烟灰,极其沙哑。
她清了清嗓子,抹了下微肿发酸的眼角和脸上半干的泪痕。
“等我两分钟,很快!”
“披个外套再下来吧。”
楼下,顾寅言擡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深沉天空。他探出手,掌心交错的纹路里很快聚起一滩晶莹的水珠:
“雨下大了。”
梁亦芝还是要面子的,不想被外人看见她过于狼狈失态的一面,哪怕是顾寅言。
她冲进厕所,检查了下自己的脸,妆全花了。
她没犹豫,干脆卸妆洗了把脸,裹了件门口衣架上挂着的外套下了楼。
推开单元门,顾寅言侧过身。
梁亦芝没敢直视他,让他窥见自己肿胀的双眼,她只是低着头,双臂挡在胸前,用外套把整个人裹得紧紧的。
洗净的素颜清丽动人,哭过後,她眼角和鼻头的红尚未消去。
梁亦芝的脸很小,脸型偏短。头微微低下一些角度,整个脸都埋进了外套的毛领口,看不到了。
见顾寅言的车就停在对面,梁亦芝作势就要往雨里冲,被顾寅言伸手拦住。
他撑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站到她後方,这才擡了擡下巴,示意她先走。
上了车。
顾寅言的车里开了空调,密闭的空间里流淌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暖意,让梁亦芝的身体也回温了几分。
伞还在沥水,顾寅言把伞收了,放到後座,才坐进驾驶座里。
梁亦芝扭头,看见他大衣的肩膀上落下了稀稀拉拉的雨迹。
她略显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你怎麽突然过来了?”
一旁的男人啓唇:“大概是过来看你的笑话。”
梁亦芝轻轻地“嘁”了声。
但不管怎麽样,现在有人陪在她的身边,方才动荡无主的思绪总算是安定几分。
电话的开头,顾寅言其实就察觉到了梁亦芝的不对劲。起初他只当她是和平常一样心情不畅,所以才想抓着自己闲聊解闷。
可她话匣子不停,话里弯弯绕绕,却始终说不到重点上。
外头雨滴落下时,顾寅言听见几声很短丶很轻微的抽气声。
混着外面淅沥的雨声,细微如丝。
像是憋了很久,努力克制着的情绪终于丢盔卸甲,从那个隐秘的缺口不胫而走。
梁亦芝哭的样子他太熟悉。
她哭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把要说的长句都拆成短句,来掩饰自己的哭腔,尾音又带着一点点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哭起来跟别人不太一样,安安静静的,基本没有什麽声音,只有啜泣时偶尔哽咽的换气声,一抽一抽的。
顾寅言说过她平时像个小喇叭,可一旦碰上事儿就哑了。
他问她:“所以发生了什麽事?”
梁亦芝顿了顿,开门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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