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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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审讯时间 棘手问题（第2页）

以及，确实有些细枝末节对不上号。

良久，陆烬开口。

“你的信号是凭空出现的。”

桑黎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她的记忆是空白的。

陆烬：“你当时的信号，是突然出现的。管理局追踪了很久，定位都极不稳定，像是从某个加密系统中泄露出来的，极其断续。我们靠着残片信号，才最终找到了你。”

桑黎找到了华点：“那就不太对了，为什麽不早点抓我？如果我真的危险，为什麽要等？”

陆烬沉默了一瞬：“因为在你被发现之前，你并不是异常体。在你信号第一次被监测到的那天，是管理局确定收容你并且制定计划的三个月之前。这是你第一次出现在管理局档案上。”

桑黎：“我也知道，但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想了想，觉得逻辑不通顺。因为，如果池渡是异常体的话，我们早就认识。我不认为，那个时候我是正常的。不是说，和某些种类的异常体接触太久，自己也会被异化吗？我更倾向于，在我被抓捕前很久的时间，我其实已经是异常体了，发生了什麽事情，导致你们没有察觉到，以及我失忆了。”

陆烬深吸一口气：“换一个问题，今天见到池渡发生了什麽？”

桑黎回忆：“他抱着我。”

“……”

桑黎：“在我小时候的房间里，他问我难不难受，我说难受。然後给我了一粒糖，我就睡过去了。基本上就是这样，池渡这个人，我的身体对他的接受能力很高，他太熟悉了，熟悉得像我骨头里长出来的记忆。”

“对了，你小时候的房间是什麽样的？”陆烬想判断，桑黎的记忆是不是真实的记忆，至少他见过那间她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桑黎拿出ipad，找到自己的图库。

“就这样。”她说。

画纸上是一个被阳光笼罩的房间，浅色木地板上落着柔和的光，窗帘是薄纱质地，半掩着风。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白色儿童床，小床旁边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中间，放着一个银色不锈钢保温杯，杯盖还开着，里头隐隐画了一层粉红色的液体。

粉红的颜色和这个画面个格格不入。

像加入了荧光液的血。

或者像被创作者重点突出的部分，所以才重点突出了这个颜色。

“这个。”陆烬用指尖点了点，“是什麽？”

桑黎凑过去瞥了一眼，没什麽犹豫地回答：“是小时候他常给我喝的饮料，粉粉的，凉凉的，带一点甜味，但不是那种糖水的甜，很舒服。尤其是我感冒发烧的时候，他总让我喝这个。喝完之後，身上就不会那麽难受了。”

“你小时候身体不好？”陆烬问，眉眼沉了沉。

桑黎“嗯”了一声：“总是生病。发烧丶头疼丶胃痛……还有段时间特别怕光，一见到强光就晕。医生说是神经发育问题，但其实大多数药都没用。”

陆烬：“哪家医院？”

桑黎：“东边那家。”

“东边？”

桑黎：“我记得去游乐场的那条路，後来医院好像拆了。哦对，就是去管理局的那个方向。”

陆烬沉默了，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

画纸上的颜色并不复杂，主调是干净的白和柔和的金黄，唯独那杯子里的液体，是极醒目的粉红色。

这个色调……他见过。

而且，不止一次。

桑黎画画很好，不可能随便调色。

那麽。

事实上，在管理局某一批被淘汰封存的“激活类试剂”中，有一支液体正是这种近乎樱桃红的颜色。

那批试剂并未被正式投入使用，因为实验对象在注射後曾出现过失控丶自残丶细胞紊乱甚至短暂性人格分裂等副作用，被列为高危废品处理掉了。但在被封存前，他确实看过相关资料。

这杯子中液体的，画得太像了。

而且桌子上还有一个简洁的不锈钢保温被，长颈圆口，瓶盖可拆，甚至底部那一圈斑驳划痕都画了出来。太像管理局曾经使用的一种制式药品容器。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也许就是汽水呢。

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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