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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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神 假如我是吸血鬼的话（第3页）

上上下下的线条就像是心跳。

风突然大了一些，海面上卷起涌浪，拍打着船体，发出重重的“哗啦”声，像是某种巨兽在黑暗中翻身。

她凝视着那一片几乎与天相融的深海。

下一刻，她听见了声音。

不是海风，也不是警报。

更像是某种生物的低语。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断断续续的，仿佛隔着一层水，又像是从梦里传来的回音。

但她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麽。

身体很热，像是燃烧的熔炉。

十二月的天气，按理说寒风刺骨。

但根本无法吹透。

桑黎裹紧身上的薄衫，循着那缥缈的低语走出船舱。

甲板上，夜风带着咸湿的海腥味扑面而来，发丝乱舞，她站定在船缘，目光沉沉地望向黑暗的海平面。

那声音丶好像就在前方。

但，没有人。

海上怎麽可能有人？

浪涛声在耳边回响，起伏不定，像是心跳的倒影，又像是某种巨大的存在，正在水下缓慢地游动丶逼近。

尖锐的警报骤然变得更高昂。

船上的所有警报都在作响。

桑黎倏然回头，船尾那台磁场仪表警示灯狂闪，显示屏上的异常指数疯狂跳动，像是暴走般飙升至红线。

她的瞳孔微缩，几乎是下一秒。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船底传来！

整艘游艇被重重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什麽庞然大物撞了过来，随即是接连不断的“砰砰”声，密密匝匝的，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雨点。

桑黎快步冲到护栏边，往下看。

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了海面上的异常。

汹涌的波浪中起起伏伏着一团一团的阴影。

不是人。

也不是鱼。

是成群扭曲膨胀的肉团状生物，在海浪中浮起。它们像是被生生缝合拼接出来的，有些甚至长着多馀的眼球丶错位的鳍与臂，还有诡异翻滚的触须从水下探出，不断拍击着游艇周围的水面。

最常见的，海洋赘生物，以及海洋藤壶。

也是最常见的异常体。

普通人类会把它们当成核废料变异的生物，其实它们其中有些甚至听得东人类说话。

与此同时，听到警报声的陆烬从船舱冲了上来：“你怎麽出来了？”

“出来看看。”

桑黎俨然没有刚才大腿根接连打颤的那种孱弱模样，虽然皮肤看起来还是红红的。

“回去。”

“怕什麽？”桑黎在笑，“我就是这里最厉害的异常体。”

这是事实。

夜风中，他臂膀线条绷紧，背後的弹夹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光芒。

随时掏出武器是他这麽多年的必修课。

聚集的异常体越来也多。

即使不是S级，但数量多的A级也够他俩喝一壶的。

“桑黎，後退。”

海风呼啸。

怪物号角。

陆烬声音冷冽，完全没有慌乱，像是多年指挥作战留下的本能。

说话间，他已经利落地抽出机械枪，卡入弹匣，动作如行云流水。

但桑黎没有动。

她只是站在那儿，一只手握着甲板边的护栏，发丝被风吹乱，唇色却比夜更冷。

她没有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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