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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替身被池渡杀死,变成一颗糖果罢了……
晚风习习。
夜色静谧,海浪拍在岸边。
桑黎背对着门,正安静坐在梳妆镜前,手里攥着一张白纸。
纸上写满了她断裂记忆的片段。
零散丶模糊,像被刀子割开的梦。
她正一笔一划梳理,没有任何人打扰。
毕竟,桑黎早就下了死命令,除了自己妈其他的人都不能进来。
省得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
跟蹦豆仔似的。
让他们打去吧。
根据目前的线索,现在当务之急是拿到药剂。
这段时间,根据白珩提供的密钥,找到了药剂存放地点,位于另一个试验基地,而且距离上京市很近。
桑黎准备,拿到药剂,以及彻底炸毁试验基地。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嘎吱。
门被推开了。
桑黎眉心一拧,转过头,正要斥声,却看见门口的绯瓴。
绯瓴垂着眼,眉毛拧成一个死结,整个人站在那儿,像是被丢进雨里的小兽,浑身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可怜。
他本来就生得十分好看,桑黎总觉得绯瓴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但是总有柔和的气质。
“怎麽了?”桑黎语调不免也温柔起来。
绯瓴没有立刻说话,手指拈着,神情有些卑微。
良久,他才轻声开口。
“……只剩下我了。”
桑黎一愣:“什麽?”
绯瓴这才擡眼,眼睛清澈明亮,但似乎氤氲着孤寂,像是夜里海浪深处的光。
“只有我啊。”他慢慢说,语调低沉,“你不记得了。”
桑黎和所有人都有记忆,唯独自己。
因为,自己并不是在计划之内。
所以,只有自己知道和桑黎的故事。
桑黎放下手中的笔,顿了顿,知道绯瓴在想什麽,问道:“我和你,又是什麽时候认识的呢?你要说说吗?”
绯瓴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像是斟酌很久,终于开口。
“我是白昼女巫的第一个信徒。”
他声音很轻,像潮水退去时碎沙的摩擦声,承载着深不见底的重量。
“我陪伴了她三百年。”
“直到她的死亡。”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灯火轻轻摇曳。
桑黎静静看着他,眸子里没有惊讶,反而唇角轻轻弯了一下:“我猜到了。”
绯瓴苦笑,仿佛桑黎并不理解。
“在她死亡之後,我不甘心。我想找到答案。我想知道她为什麽死。”
准确的说是,从容赴死。
他擡眼望向桑黎,眼神中一瞬间像是压抑不住的狂乱被理智拉回,收敛成一点钝痛的温柔。
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
“于是,我看见了你。”
桑黎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我其实丶一开始是无法接受的。”绯瓴叹气,“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一样。”
他顿了顿,喉咙里像卡着什麽,声音愈发低沉。
“可我总是想多看看你。”
“想看看,你是不是会像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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