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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温旎眉眼弯弯,又乖又甜,“早~”
都中午了,她说早。
陈微时却一点都不介意,侧身把她让进来:“……早。”
温旎轻车熟路地换上自己的蓝拖鞋,陈微时站在她旁边,刚好看到她发顶,上面有一些细小的水珠。
“又没带伞吗?”陈微时问道。
温旎换好了鞋子,满不在乎地笑道:“没事的,这么小的雨。拿伞怪麻烦的。”
她今天是完全的素颜,碎发蓬松如小动物,比平时多了几分少年气,因为没涂粉底,能看清皮肤的每一个细节,陈微时注意到她皮肤真的很好,虽然不白,却很通透均匀。
像蜂蜜一样。
这是陈微时能想到的第一个比喻。
“哇!好香!”温旎洗了手坐下,面对桌上的四菜一汤,两眼放光,“姐姐!都是我爱吃的!”
陈微时浅浅一笑,习惯性地别开眼神:“你不嫌弃就好,多吃点。”
“我怎么会嫌弃!”温旎夹起一块红烧排骨,美美地啃了一口,眯起了眼睛。
看她吃饭,会让人真切地感觉到,美食对人类来说的确是一种享受。
“姐姐你怎么还是吃这么少。”温旎放下筷子,发现陈微时那边的骨碟只有两块骨头,而她这边已经堆起了小山,不由得痛心疾首,“姐姐,你家缺人吃剩饭吗?我可以。”
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讲话容易脱口而出,这一刻光顾着痛心疾首了,早已忘记陈微时实际上曾经邀请过她。
“真的可以吗?”陈微时把耳侧发丝捋到后面,认真地看着她。
“啊……”温旎愣了下,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不是,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开玩笑的。
可看到陈微时那么认真地看着她,“开玩笑”三个字,竟然有点说不出口。
明明是她占便宜的一件事,怎么好像变成了陈微时在请求她。
她看着陈微时,心里一热:“如果姐姐不觉得我打扰的话,我当然可以啦。”
陈微时唇角上扬的弧度很明显大了一点:“好,那……你每天中午都来吃饭吧。”
吃完饭,温旎抢着把碗筷洗了,刚摘下围裙,转头就看到陈微时拿着一个透明密封袋走过来。
“……这个给你。”陈微时垂下眼睫,把密封袋递向她。
温旎有些疑惑地接过来。
密封袋里是一张素描。女孩单手举伞站在湖边,半侧头看过来,笑得无比灿烂,透明伞上有滴滴雨珠,天色晦暗,路人面目模糊,只有她的笑脸是唯一的鲜妍明媚。
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这张素描花了大心思,线条阴影勾勒铺展得格外细致,像照片一样定格住了那一刻,却又比照片更美。
“这是……”温旎睁大眼睛,“这是去南湖那天?”
“嗯……那天速写的,回来才仔细画了一下。”陈微时两只手交叉放在小腹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轻搓着手指,“我不是专业画家,画得不好,但还是想送给你。”
“没有啊,姐姐,你画得太好了。”温旎捧在手里上上下下地看,“真的。”
学过舞蹈的她知道,艺术是共通的,有些时候技术并非是好和坏的决定性因素,就像她舞感比老师还好一样,陈微时也很会抓人的神韵。
这一看就是她。
甚至把她所认为的缺点都画上了——比如下嘴唇上一个浅浅的小疤痕,以及左边额头上一个不太合时宜的痣。
这都能说明作者观察得多仔细。
温旎低头看着这幅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真的很喜欢。”她很郑重地抬头道谢,“谢谢姐姐,真的谢谢。”
她可以说出一千句不用负责的好话,却说不出一句用词精妙的感谢。
“……不用。”陈微时别开目光,轻声说道,“对了,我等下想去刮奖,你想一起去吗?”
“我陪你去。”温旎立刻讲义气地说道,“走。”
外面仍旧下着蒙蒙小雨,陈微时拿上那把浅绿色雨伞,递给温旎:“拿着吧,你还要回店里。”
本来温旎想说“没几步”,但不知怎么,又忍不住接过了那把伞,轻轻攥了下伞柄,很乖地说道:“行。”
陈微时拿了那把透明伞,两个人一起走到刮奖站。
陈微时有了经验,走到柜台前,直接拿起一整本,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撕给温旎一大半:“可以帮我一起刮吗?”
“哇,姐姐,你要刮一整本啊?”温旎比她兴奋多了,“好啊好啊。”
她说着坐在了陈微时旁边,利落地拿起旁边的开瓶器递给陈微时,然后侧头眨眼开玩笑道:“姐姐,那我要是中了,算谁的?”
“算你的。”陈微时难得没有避开她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回答。
“嘿嘿,那我真刮了。”温旎心想还有这等好事,埋头刮了起来,还不时往陈微时那边看一眼,“姐姐,我们比赛,看谁刮出来的奖多。”
陈微时看着她笑得开心的侧脸,唇角也微翘了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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