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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季蓝很正常。家里凭空出现的那个人连同自己,一起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
谭秉桉回到病房时,季蓝正窝在床上嗦面条,还是清汤的那种。
见他回来,季蓝彻底罢工,把筷子往小桌子上一放,交叉胳膊放在胸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季蓝冲他挑挑眉,意思赶紧交代,既往不咎。
找医生可以离开两个小时不回来,怎么,医院也堵车吗?
季蓝硬生生从刚打上点滴,等到打完后吃上饭,他才提着一个纸袋子回来。
说是去找医生,鬼才信。
季蓝小嘴儿叭叭的,一直喋喋不休的控诉他这种不负责的行为。
虽然失忆,季蓝面对他就像是面对陌生人一样,但打心眼里觉得对谭秉桉施压没什么不对的。
至少没有出现任何不习惯,反而很顺手。
只不过,一直都是他自己说个不停,谭秉桉也不反驳,搞得他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说话。”
难不成真的心里有鬼,有愧于他?
然而,事情没有按照季蓝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只见谭秉桉从提着的纸袋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蛋糕,把桌子上的面条撤下去,将蛋糕放在他面前。
“问过医生了,可以吃。”
季蓝脸上出现了错愣,嘴巴因惊讶,呈现出小小的O字形,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顿了两三秒后,他伸出手反方向指了指自己。
“给我买的?”
谭秉桉神色轻松地点点头,帮他把包装打开,再把黑色小叉子塞进他手里,说,“吃吧,一会儿医生就来,刚刚急诊送来一个被沼气炸伤的小孩,医生都过去了,有点耽搁时间。”
缓了缓,见季蓝还盯着他看,又补上了句道歉:“对不起,蓝心。”
时间静止了片刻。
“哎呀!”季蓝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拿起叉子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边嚼边说,“没事儿,没事没事,我以为你走了呢,哈哈....哈”笑到最后,他觉得有些尴尬,渐渐闭了嘴。
他当玩笑说的话,谭秉桉却当了真,很认真的对他说:“不会的。”
不会丢下你离开。
季蓝咬着叉子,抬眼望他,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
“啊?”
谭秉桉又不说话了。
季蓝在心里叹口气,这人真没趣儿,说话老说一半,吊人胃口。
半个小时后,医生来查房。
拿出小手电朝着季蓝的眼睛照了照,说:“炎症还是有的,光滴眼药水就行,消炎的不用吃。”
渡江水库的水质可以用糟糕来形容,季蓝当时不仅呛了好几口,连眼睛都感染了,差点严重成结膜炎。
季蓝这几天做的检查已经很全面了,没有二次检查的必要,除了一些微小的后遗症其他都很健康。
说起来,两人的命都真大,季蓝因为小时候落过水,多多少少学过一点求生技巧,而腹中的还只是胚芽的胎儿经历这种险事后竟还能如此顽强。
季蓝揉揉眼,撇过脑袋,这玩意儿照的他太难受了,谭秉桉将他的小心思看得透彻,急忙掐断了还未彻底燃烧起来的小火苗。
“听见了吗,医生说了不用吃药,光滴眼药水就行。”
季蓝不死心,绕过谭秉桉的话,问医生:“如果我选择吃药,不滴眼药水呢?”
“有些药物会导致胎儿畸形,保险起见还是选择眼药水,况且眼药水足够根治了。”
“会瞎。”
两人异口同声,谭秉桉抬起头看了一眼医生,紧接着医生便和他达成统一战线,像哄骗小孩子样附和道:“如果患上结膜炎是很严重的,搞不好真的会......”
季蓝对医生的话深信不疑,悻悻地收回手,连眼睛都不敢揉了。
以后他的眼睛会谢谢他的救命之恩的。
*
出院这天,北风呼啸,干冷干冷的,刮的脸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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