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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去帮他拿水,却被洛克李叫住:“不要帮我!躺了这么久才醒,如果我这点距离都够不到的话,那怎么行!”
“刚醒又不是就恢复了,你身上的伤都没好,勉强自己也不是这么勉强的。”太阳奈几步走过去,把水杯递到他手里。
然而就是这么一杯水端着,他的手都在明显发抖不稳,显然是身体还处于严重受伤状态。
看着少年坐在病床上,一副失魂落魄,强忍眼泪的痛苦模样,宁次和太阳奈都有些不忍心。
但对于洛克李这种死心眼又倔强的忍者来说,同情没有鼓励来得有用。
想到这里,太阳奈主动跟他说起以前的事:“小李,你还记得自己是花了多久才才练成表莲华,又过了多久才能开启五门的吗?”
洛克李被短暂转移了注意力,眼泪不小心掉下来,回答得毫不犹豫:“表莲华练了十个月零二十三天,然后又用了两年三个月十八天开启五门。”
这也太精准了。
太阳奈都能想象出,他在日历上一页一页划着数日子的认真样子。
“那这杯水和你身上的伤也一样。你能努力练到开启五门,也能努力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休养生息,等待身体恢复,也是一种修行。”
她模仿迈特凯的语气说:“你不能只在练习的时候愿意花时间努力,养病的时候就放弃这种努力。本质上来说,这两种事情都是在锻炼你的耐心,能想通吗?”
洛克李被她说得睁大眼睛,好半天才眨巴干净那些眼泪。
正想开口,新的眼泪又涌出来,让他瞬间哭成一只漏水气球:“太阳奈——!呜呜呜呜哇哇哇哇——!我一定会努力的!谢谢你太阳奈!”
“好啦好啦,没事的。”
宁次很及时地递了旁边的纸巾过来。天天眼疾手快,立刻连着抽出七八张纸糊上去,才勉强给小李把眼泪止住。
四个人正说着话,太阳奈忽然感觉到熟悉的查克拉在病房外,顿时惊讶回头。
我爱罗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房间里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时间,空气变得有点微妙地紧张。
天天收回纸巾站起来。宁次也改变本来只放松倚靠在窗边的姿势,重新站直着看向我爱罗,眉尖颦蹙露出戒备神态。
只有太阳奈最自然,很快起身朝他跑过去:“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还是说,他是来找洛克李的?不会吧。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爱罗的表情,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病床上的洛克李,迅速意识到什么:“是有话想跟他说?”
“有一点。”我爱罗回答。
是一些从他在预选赛遇到洛克李的时候,就一直在心里存有疑惑的话。
“等我下。”太阳奈说完回到小李床边,语气很轻快,试图调和这种紧张的气氛,“小李,我爱罗想跟说几句话可以吗?”
面对三人惊讶的神情,太阳奈紧接着的话说得很巧妙:“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们两个会说什么诶,我可不可在旁边听一下?”
然后又转头看向我爱罗:“可以吗?”
他点点头,知道是因为另外的人不信任自己,所以太阳奈才想主动留下来,避免情况尴尬。
“啊……当然可以,我爱罗君想找我说什么?”洛克李开口,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哭过,连忙又用袖子狠狠擦了两把脸上,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我爱罗走进来,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敌意,也找不到应有的情绪表露。
可惜这种过于沉默的姿态,一点也没有减轻他本身带来的压迫力,越是靠近就让人越是紧张。
只有太阳奈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还很期待他会主动想要说什么。
他站定在太阳奈身边,看着病床上的洛克李:“比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投降?”
一个问题问得旁边的宁次和天天都有点愣住。
感觉这家伙像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特意来补刀嘲讽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洛克李也有点愣神。
但也许是交过一次手后,他对我爱罗的了解要比另外两个同伴稍微多一点。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天然系,即使真是嘲讽也听不太懂。
所以他判断,对方应该只是真的在单纯疑惑为什么比赛中途,受伤到快死了还不放弃,并没有恶意。
“因为我一开始就很期待能和你交手。即使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局,我也不会后悔。”
洛克李的回答很清晰:“证明努力可以超越天才,就是我的忍道。”
“证明的前提是你要活下去。那个时候,就算我要杀了你,也是规则允许的。”我爱罗微微抬着下颌看他,看似挑剔的语气,实则是他在对待这场谈话的认真。
“你死了,怎么证明你的忍道?”
“对我来说,这并不冲突。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证明这点,我的生命和一切都是为了奉献给这个理念。”
“活着的时候是顺便证明给其他人。如果因为遇到太强的对手,比如我爱罗君你。就算我真的死在赛场上,那我至少证明给了我自己。这是凯老师传授给我的。”
一提到凯老师,我爱罗又皱了皱眉。
这个细微的动作表示,他又被触碰到了心里某个地方。而落在太阳奈以外的其他人眼里,就类似于预选赛时,他突然精神不稳的前兆。
宁次有点担心地上前一步。而洛克李依旧不避不让地直视着这个打败了自己的对手,眼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
只是一片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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