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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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凤栖梧桐（第1页）

凤凰离去的霞光尚未散尽，林凡指尖捏着那片带着余温的尾羽，忽然察觉到一丝微弱的牵引感——尾羽正轻轻颤动，仿佛在指引方向。他抬头望向凤凰消失的天际，那道流光最终坠落在黑风寨后方的密林深处。

“我去看看。”林凡对李青交代一句，抓起水月剑起身，小金立刻扑棱着翅膀跟上，爪子还紧紧攥着半片凤凰尾羽。雪狼也从废墟后跑出来，鼻尖嗅了嗅，叼住林凡的衣角往密林方向扯，显然也感应到了异样。

穿过焦黑的林地，空气渐渐变得温润，烧焦的草木间竟冒出点点荧光，像是凤凰火留下的余韵。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密林深处藏着一片从未见过的谷地，谷底长着一株参天古树，树干粗壮得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枝桠上覆盖着翠绿的新叶，叶间点缀着淡紫色的花，正是传说中凤凰栖息的梧桐木。

而那只七彩凤凰，正收拢翅膀落在最高的枝桠上，低头梳理着尾羽，只是动作有些迟缓，刚才喷凤火似乎耗损了它不少灵力，左翼的羽毛微微蜷曲，还沾着几缕未散的黑雾。

“它受伤了。”林凡放轻脚步走近，能清晰看到凤凰左翼根部有一片焦黑，那是被蚣魔的毒雾侵蚀的痕迹，连七彩的羽毛都失去了光泽。

小金落在林凡肩头，小声啾鸣着，把爪子里的尾羽递向凤凰，像是在示好。凤凰抬眼瞥了瞥，并未动怒，只是偏过头继续理羽，只是动作慢了许多，显然毒雾正在蔓延。

林凡从储物袋里掏出破妄镜，镜面贴着梧桐树干，注入灵力。镜光柔和地洒向凤凰的伤处，焦黑的羽毛上腾起淡淡的白烟，凤凰舒服地眯起眼，出一声低低的啼鸣，不再排斥他的靠近。

“这毒雾带着阴邪之气，得用至阳的灵草才能解。”林凡皱眉，忽然想起之前在黑风寨药圃里看到的“向阳花”——那是种只在正午开花的灵草，花心凝结着纯阳露珠，正好能克制阴毒。

“你们在这等着。”林凡对小金和雪狼嘱咐道，转身就要往回跑，凤凰却突然展翅，低空掠过他头顶，尾羽扫过他的梢，像是在说“不必”。

只见凤凰盘旋一周，落在谷地中央的泉眼旁，用喙啄了啄泉底的淤泥，竟叼出一株通体金黄的草，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正是向阳花！原来这谷地深处藏着向阳花生长的灵泉。

凤凰将向阳花放在林凡面前，又用喙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像是在示意他帮忙。林凡会意，摘下花心的露珠，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凤凰的伤处。露珠接触到焦黑的羽毛，立刻出“滋滋”的声响，黑雾被逼出，化作青烟消散，凤凰舒服地展开翅膀，左翼渐渐舒展开来，羽毛重新染上鲜亮的色彩。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里有解药。”林凡笑了笑，刚要收回手，凤凰突然低头，用喙轻轻衔住他的衣袖，往梧桐树下扯。树下的泥土松动着，露出一个小小的玉盒，林凡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枚鸽蛋大小的蛋，蛋壳上布满七彩纹路，正散着温暖的光——竟是凤凰蛋！

“这是……”林凡愣住，凤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又用喙指了指蛋，再指了指他怀里的破妄镜，像是在托付。

小金突然啾鸣着冲向玉盒，却被凤凰用翅膀轻轻扫开，显然这些蛋很重要。雪狼蹲坐在一旁，喉咙里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安抚凤凰。

林凡忽然明白过来：凤凰刚才强行催动凤火，不仅耗损灵力，还惊动了体内的旧伤，恐怕难以独自护住幼崽。而破妄镜的净化之力能隔绝邪祟，它是在拜托自己照看这些凤凰蛋。

“我会护着它们的。”林凡郑重地点头，将玉盒小心地收进储物袋，“等你伤好了，随时来取。”

凤凰对着他昂啼鸣一声，声音清亮，像是在道谢。它展开翅膀，在林凡头顶盘旋三周，忽然俯冲下来，用额头轻轻撞了撞他的眉心。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眉心涌入体内，林凡顿时觉得丹田处的灵力变得异常活跃，连《阴阳诀》的运转都快了一倍，左臂的旧伤彻底痊愈，连带着之前在战斗中耗损的灵力都补满了。

“这是……”林凡又惊又喜，凤凰却已振翅而起，在谷地上空盘旋片刻，最后看了一眼林凡怀里的储物袋方向，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天际，这次的啼鸣充满了释然，再无之前的虚弱。

“它走了？”小金落在玉盒原来的位置，啄了啄泥土，有些失落。

“它要去疗伤，还会回来的。”林凡摸了摸眉心，那里还残留着凤凰的温度，“而且，它把孩子托付给我们了，这可是天大的信任。”

雪狼叼来几片凤凰掉落的尾羽，放在林凡脚边，仰头看着他，像是在说“我们会帮忙守护的”。

林凡捡起尾羽，放进储物袋与凤凰蛋放在一起，忽然觉得掌心的破妄镜微微烫，镜面上映出自己的倒影，倒影旁竟多了一道小小的凤凰虚影，像是认主的印记。

“走吧，该回去了。”林凡转身往谷外走，小金和雪狼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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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黑风寨时，李青正指挥着修士们清理战场，见林凡回来，连忙迎上来：“怎么样？刚才看到凤凰往那边飞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林凡笑着晃了晃手腕，“它只是累了，找地方休息去了。对了，这些是从谷地里找到的灵草，分下去给受伤的兄弟疗伤。”他从储物袋里掏出几株向阳花，正是凤凰刚才没叼完的。

李青接过灵草，眼睛一亮：“这是向阳花！有了它，兄弟们的伤很快就能好！”

林凡没提凤凰蛋的事，有些秘密需要用心守护。他抬头望向凤凰消失的方向，心里清楚，这次相遇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他不仅要守护身边的人，还要替凤凰护住这份新生的希望，等它伤愈归来的那一天。

夕阳西下，黑风寨的轮廓被染成金红色，废墟上已有修士开始搭建临时的木屋，炊烟袅袅升起。林凡靠在一棵没被烧毁的老槐树下，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玉盒，能感觉到蛋壳传来的温热，像是握着几颗小小的太阳。

小金落在他膝头，雪狼趴在他脚边，远处传来李青他们的说笑声。林凡忽然觉得，所谓的守护，从来都不是孤单的战斗，就像凤凰会信任地托付幼崽，就像身边的人会并肩作战，这份彼此的羁绊，才是对抗黑暗最强大的力量。

他握紧水月剑，剑身上的七彩纹路在夕阳下闪着光，仿佛在回应他的心思。杀戮或许还会有，但只要这份羁绊还在，就永远有光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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